文言文修刑
1. 翻译这段文言文
张珪字公端,张弘范之子。年少时能挽强弓,百发百中。有一次,与其父打猎于林中,遇猛虎。珪抽箭往前,虎如人一样站起来扑向张珪,珪一箭射穿虎喉,全军无不为之欢腾,其勇敢如此。至元十六年(1279),弘范平定广东海南,宋礼部侍郎邓光荐赴水自尽,弘范救起并以礼相待,命珪以光荐为师。光荐给珪一书,名《相业》,对他说:“熟读此书,后必有用。”元军北还,经江淮,命珪摄管军万户,这时年十六岁。
十七年,拜珪为昭勇大将军、管军万户,有实权,佩其父虎符,治理所统辖的元军,镇守建康(南京)。不久,其父弘范卒,丧事办完后,世祖召见张珪,亲加抚慰。珪奏称:“臣年幼肩此军务重任,诚恐能力不足。聂祯随我祖父、父亲久经征战,希望任命他为臣之辅佐。”世祖称赞道“:求老成者来辅佐自己,一般年青人还想不到这点。”至元十九年,太平、宣城、徽州群盗竞起,行省传令张珪出兵讨伐,其士卒为贼所败,有士卒杀民家牲畜并殴伤其主人。珪宣称:“这就是我军打败仗的原因。”斩杀这些抢掠百姓的士卒,严肃军纪,诸盗悉平。
至元二十九年(1292),张珪回到朝廷。当时朝廷认为天下大局已定,行枢密院可以撤销,江浙行省参知政事张王宣也这样说。枢密副使暗问珪有何意见,珪说:“见皇上当陈述我的看法。”一日皇帝召问,珪回答说“:即使行院可撤销,也不应由张王宣出面提出。”结果不仅未撤,而且任命张珪为枢密副使。太傅月儿鲁那演对皇帝说:“珪年纪尚轻,姑且任为佥书,果可大用,日后再任命为枢密副使不迟。”皇帝说:“不然,他家祖孙三代为我朝灭金灭宋,誓死效力,还要吝惜此枢密副使之一官职么!”拜珪为镇国上将军,江淮行枢密副使。
成宗即位,废行枢密院。大德三年(1299),遣使巡行天下,珪奉命巡行川陕,访问民间疾苦,赈恤孤贫,罢黜冗官贪吏。还京后升为江南行御史台侍御史,换为文官阶中奉大夫,又转任浙西肃政廉访使。在任此职期间,弹劾罢免郡县地方长官以下三十余人,府史胥徒数百人,没收赃款巨万。珪得悉盐司奸诈图利的事,打算揭发。此事涉及行省,有人为之不安,极力中伤张珪,同时贿赂皇帝近臣,妄言张珪以巫术制人,并阻碍盐法的施行。成宗遣官员共同审理此案,结果查出了行省大小官吏及盐官欺下罔上的许多罪状,对他们均按律治罪。帝召珪回京,拜为佥枢密院事,辞不受命。又拜为江南行台御史中丞。因上疏,详细论述天道与人道的关系及灾异发生的原因,其内容包括:修德行,广言路,进君子,退小人,信赏必罚,裁减不必要的官员,节制浪费,遵行祖宗的成法,共数百言。他还弹劾一些大官的不法行为,以及迷惑皇帝的左右小人。他的这些奏章都被扣压,不上报皇帝,珪因而称病辞官归家。许久之后,拜为陕西行台中丞,而他辞不赴任。
武宗即位,召拜张珪为太子谕德,几天后又相继拜为宾客、詹事,均辞不就任。朝廷设立尚书省,全国上下议论纷纷。中丞之位久已空缺,正考虑适当人选。当时仁宗为太子,他提出:“要想得到一位才德兼备的中丞,非张珪莫属。”于是当即拜珪为中丞。至大四年(1311),武宗崩,仁宗即位,召张珪入宫面谕“:朕本想赐卿宝玉,但这不是卿所希望的东西。”说毕,用手巾擦擦额上的汗,然后将汗巾送到珪怀中言道:“朕的汗水在哪里,朕的心也就在哪里。”
皇庆元年(1312),拜珪为荣禄大夫、枢密副使。徽政院使失列门奏请将洪城军隶属于兴圣宫,而由他自己统领。此事以皇帝的名义发文给枢密院,枢密院官员惧怕失列门的权势,只得承命照办,而张珪坚决不同意,致使此事未能实现。皇庆二年拜为中书平章政事。教坊使曹咬住被任命为礼部尚书,张珪认为“让乐师为礼部尚书,对后人将如何交代”,极力劝阻了。皇太后任命右丞相铁木迭儿为太师,万户别薛为参知行省政事。张珪奏道:“太师必须能经邦治国,而铁木迭儿不是这样的人才;别薛无功,不可为外省长官。”珪随皇帝出居庸关,一天失列门传皇太后懿旨,谴责张珪反对任铁木迭儿为太师、别薛为参知行省政事,还对他施以杖刑。珪受伤甚重,被抬回京师,第二天就离开了京都。珪之子景元掌管皇帝符印,平时一天也未离开宿卫,这时因父病重,立即告假回家。仁宗大惊,问其原因,景元只是顿首哭泣,不敢讲明实情,仁宗忧郁好久,遣参议中书省事换住去赐张珪酒宴,并拜为大司徒。珪托病推辞,居家调养。后因母亲去世,在墓旁守丧三年。至治二年(1322),英宗召珪于易水,对他说“:卿为四朝老臣,朕想请你执掌朝政。”珪辞谢返乡,帝命侍臣设酒宴饯行。丞相拜住问珪:“作为宰相,首先应干什么?”珪回答说:“莫先于纠正君王的过失,莫急于广开言路。”这年冬,起任珪为集贤大学士。在此之前,铁木迭儿复为丞相,为报私怨而杀平章萧拜住、御史中丞杨朵儿只、上都留守贺伯颜,弄得大小官员惶恐不安,不能自保。这时发生地震飓风,皇帝命廷臣商议消灾的办法,张珪直言不讳地说:“消灾,当追究灾异发生的原因。昔汉代杀孝妇,以致三年不雨;萧、杨、贺冤死,难道不是导致灾祸发生吗?死者固然不可复生,但公正的评论却可使沉冤昭雪,切不可使朝廷失去公正评论。”英宗拜珪为中书平章政事,命侍宴于万寿山。
至治三年八月,御史大夫铁失谋反,刺杀英宗,夜入京城,夺中书省符印。珪密奏朝廷“:贼党罪不可逃。”铁失等皆处死刑,唯独要把铁木迭儿之子治书侍御史锁南流放,珪抗争道“:按照法律,强盗不分首恶胁从,凡掘墓伤尸者,均应处死。锁南随从铁失杀害皇上,且砍断丞相拜住胳臂,还让他活着吗?”终于治锁南死罪。仁宗的灵位牌被盗,当时参知政事马剌正兼领太常礼仪使,却拟升为左丞。珪上书说:“以参政升左丞可算为循序迁升,然而太常管宗庙不谨严,以致神位被盗,应当治罪,为何反而升官,这样怎能答谢仁宗在天之灵?”于是,迁升马剌的诏令停止下达。
泰定元年(1324)六月,泰定帝到上都。此前,帝为灾异事,诏令百官商议办法。珪与枢密院、御史台、翰林院、集贤院等各衙官员,详细讨论了当前政务之得失,与左右司员外郎宋文瓒至上都陈奏,其奏议如下:
“国之安危,在于相得其人。昔唐玄宗前用姚崇、宋王景则治,后用李林甫、杨国忠,天下骚动,几致亡国。虽赖郭子仪诸将效忠竭力,恢复江山,然从此以后藩镇专横跋扈,纪纲不振,实由李林甫之流忌害忠良,布置奸党,蒙蔽圣听,保禄养祸所致,真死有余辜。我朝前宰相铁木迭儿,奸狡巨猾,老谋深算,阴谋丛出。其专政十年内,凡宗戚有忤他意者,巧言离间,阴谋中伤,忠直之士被诛杀流窜者不知多少人。当其贪赃枉法之罪恶败露之时,又谄媚权奸失列门及为皇上宠爱的也里失班之徒,苟全其性命,且不久又任太子太师。仁宗升天后,他又得到英宗宠信,再任中书令,与失列门等相互勾结为奸,诬杀萧、杨等以报私怨。幸失列门之党徒被诛,而铁木迭儿又摇身一变,竟邀功请赏,获得信任,其诸子分布于宿卫,掌显要之职,欺上蒙下,杜绝言路,卖官鬻爵,作威作福,一令发出,上下恐惧不安,稍有不附和于他,大祸立至。其权势日炽,中外寒心。因此一时群邪并进,如逆贼铁失之徒,名为义子,实为腹心。忠良之士逃避不迭,或坐以待捕。先皇帝已察其奸恶,夺其官爵,没其家产,但终因未做严厉处置,留下遗患,以致他敢于刺杀皇帝。其子锁南,参与逆谋,罪恶昭彰,虽开棺戮其尸,灭其家族,还不足以抵其罪。但如今却交还其所收家产,诸子尚在京师,攀附权贵,再入宿卫。世祖时,阿合马贪残之罪败露,人虽死但仍宣判其罪,何况如铁木迭儿这样的奸恶。臣等认为:应遵循祖宗法制,仍没收铁木迭儿家产,将其子孙流放于外郡,以昭示惩此国家之大恶大奸。
“君父之仇,不共戴天,其所以如此,是要明纲常伦理,别上下之分。铁失之流结党谋反,皇帝丞相均遭毒害,天下之人,痛心疾首,皆不忍闻。近奉朝旨‘:铁失之徒既然伏罪,诸王按梯不花、孛罗、月鲁铁木儿、曲吕不花、兀鲁思不花,亦已流放。逆党胁从众多,怎可尽诛。关于这件事,以后不必追问了。’臣等认为,按古法,凡官吏谋叛,均应杀无赦。我圣朝立法,强盗劫杀百姓,同案犯无论首恶胁从,一并治罪,何况杀君谋反之党,天地不容,应该诛杀按梯不花之徒,以安民心。
“《书》曰:‘只有君王能作福,只有君王能作威。’臣子不能作威作福,若有作威作福者,必有害于家,有危于国。生杀予夺之权操于天子,臣下不得盗用。辽王脱脱,居宗室之首位,镇守辽东,其任不轻,然当国家不幸,有非常变故之时,非但不能讨贼,反而期望赦免,为报仇泄忿,杀亲王妃主百余人,瓜分羊马畜产。如此残害骨肉,盗窃君主权力,闻者莫不切齿。如今不仅不问罪,而且厚赐放还,让他仍守其爵土。臣恐国家纪纲,从此不振,如有效尤,将何以对付?且辽东地广,素为重镇,若彼脱脱久居,彼更将肆无忌惮,何况令死者含冤九泉,有伤天地和祥之气。臣等以为:我历朝法典规定,如赦免了杀人犯,其罪不可原谅。对于脱脱,应削夺其爵土,放到别处去,以显扬皇上之威严。
“刑以惩恶,国有常法。武备卿即烈、前太尉不花,我历代皇帝待他们至厚,均至高位。但他们不思报恩,专务奸欺,诈称奉旨,令鹰师强收郑国宝妻古哈,贪其家人畜产,自恃权贵,谁敢将他奈何。刑部衙门审讯,如实供认,结果仍原谅其罪行。在皇帝宫阙之下,尚敢肆行无忌,远在外郡者,是什么事也会干得出来的。京师为天下之根本所在,纵恶如此,将何以为政?古人有言,一妇含冤,三年不雨,由此看来,以上诸事确非寻常政务。臣等以为:宜将即烈、不花交付刑部衙门收审。
“官府收买宝物,世祖时不知有其事,自成宗以后,始有此弊。分珠寸石,价值数万,所付巨款,都是百姓膏血,而且是用鞭子棍棒强行搜括来的,挥霍无度,民怨沸腾,监察官员也交口阻止。以国家有用之宝钞,买此不济饥寒之物,大抵都非官府所需,而是一些达官权贵,假借呈献、回赐之名,将国家财钱私下瓜分。如沙不丁之徒就是这样,其败露事迹,有案可查。陛下即位之初,首知其弊,下令禁止,天下为之欢欣。臣等近闻中书省仍奏请朝廷支付自成宗以来收买珠宝而未付价之款四十余万锭,比原来价值高出数倍。其中三十余万锭系应支付给市舶番货多年来所欠之款。如今国家每年所征金银,总计不过十一万锭,上述四十余万锭,相当于四年全国所征之金银。如今因国家经费不足,急于向民间征派。臣等以为:番舶之货,应用为国用,以减轻人民负担,所欠之价款,等国家财政充足后再说。
“太庙中的君王牌位,是祖宗神灵之所在。国家以孝治天下,四时祭祀,成为重典。近来仁宗皇帝、皇后的金质灵牌被盗,至今尚未破案。这样非常之事,捕盗官兵却不受惩罚。臣等认为:百姓被盗,应捕官兵,尚有三限不获之罪;监察官吏和主管官员,若失官物,也有失于检点之罪。今帝后灵牌被盗,应治太常之罪,对于他们的属吏请予赦免。
“国家财赋,皆出于民,官府应量入为出。近来建立西山寺,损军害民,费财以亿万计。所用刺绣旗幡,系逼迫江浙郡县男女数年赶制而成,人民怨声载道。近虽已有明诏罢去,但仍闻奸人乘机奏请恢复,谣言四起,群情惊骇。臣等以为:仍须遵行前诏,取信于民,凡建造、刺绣等事,不是日常所需者,一概罢除。
“人有冤情,必当昭雪,事有曲直,尤当明辨。平章政事萧拜住、中丞杨朵儿只等,横遭铁木迭儿诬陷,没收其家产以分赐别人,闻者叹息。近奉明诏,归还原来财产。子孙奉祀的家庙修理草草完工,还未及安顿,却又以其家财仍赐予原来那些人,只给予物主少数钱,实与再度没收无异。臣等以为:应如前诏,将家财归还原主,只给那些受赐者适当的赏钱,则必人无怨言。
“国家以德治天下,以刑防奸邪。若刑罚不立,犯上作乱之人日多,虽有智士能人,亦不能禁止。近来也先铁木儿之徒,遇朱太医妻女,强行与之奸宿馆所。被揭发后,有关衙门以他们正扈从皇帝至上都为辞,不加追究。宫阙之下竟如此肆无忌惮,京师百姓又惊又愤。像这样京师何能为四方榜样?臣等认为:应遵行世祖成法,令有关衙门将也先铁木儿之徒,以强奸罪审判处治。臣等还以为:天下被囚禁的犯人中,难免有受冤屈者,方今盛夏之时,应命省台选官去逐一审查,重刑正法,轻者开导,疑案则评审上报。边镇利病,宜命行省、行台查究,兴利除害。广东、海南守边士卒,病者给粥给药,为国捐躯者,每人给钞二十五贯,责令所在官府及同乡将其尸骨送回家乡。
“每年各地岁贡有一定的制度。广州东莞县大步海及惠州珠池,自大德元年(1297),在奸民刘进、程连花言巧语蒙骗下,分派..户七百余家采珠,由官府给粮,三年一采,仅获小珠五两六两,而入水为虫鱼伤死者甚多,于是罢珠户为民户。其后同知广州路事塔塔儿等,又怂恿失列门创设提举司监采,廉访司极称此举扰民,复罢提举司,仍由各地官府监采。不久,内正少卿魏暗都剌假传圣旨,驰令广州督采,费财疲民。臣等建议:若非原来规定,请一概停止,遣民归家。
“善良者死于非命,国法当为昭雪,铁失杀帝谋反,学士不花、指挥不颜忽里、院使秃古思,皆无罪而被处死,至今未受表彰及追赠官爵;铁木迭儿专权之时,御史徐元素及贾秃坚不花之属,惨遭杀害,其冤屈均未为之申辩昭雪。臣等以为:对死者应追赠官爵,对其子孙加以优待,且命刑部及监察御史调查其他受冤屈者,如实上报。
“政出多门,自古以来都是要防备的,如今朝廷内外增设官署,官多俸多。本一介平民,突然成为官吏,这样的事日益加多,军民俱受其害。治国首先在于安民,安民的办法,最紧要的是节省不必要的开支,裁汰多余的官员。世祖设官分职,俱有定制。自至元三十年(1293)以后,官员的迁升,官衙的创设,越来越多,虽曾奉旨审查,该减则减,该降则降,然侍卫各私设官署,攀附权贵以保俸禄,圣上旨令无端中止不行。至英宗时决心裁撤崇祥院、寿福院所属之十三署,徽政院断事官及江淮财赋机构六十余署。不幸英宗被害,其他地方和部门未能按诏令裁撤减员。近又奉诏:一切均遵行世祖成法,若虚文敷衍,延误岁月,必无实效,有违圣旨。臣等建议:应明令朝廷内外军民,凡添增官员不合世祖规定者,及至元三十年以后迁升增加的冗员,自诏书送到之日起,一律裁并罢除;近侍之臣不得巧言奏免,不该升迁者不得随便升迁。历朝斡耳朵(行宫)所设之长秋、承徽、长宁寺及边镇屯守机构及其官员,当另行议处。
“自古圣君,只要全心全意致力于国事,便可感动天地鬼神,最初未曾求福于僧道,因为这样会有害于人民和国家。以至元三十年为例,打醮拜佛的事只有一百零二起;大德七年(1303),再设功德使司,打醮拜佛达五百余次,今年又有增加,明年又援为例,共计已增至四倍以上。僧徒买通皇宫卫侍,举行佛事、算卦,欺蒙皇上,奏请增修庙宇,施舍财物,他们还自称侍奉、传奉,官府不敢过问,且争先向他们供给一切。佛教以清净为本,不追求世间财物,而僧徒贪图利益,自违教义,每办一件佛事,所费金银钞币不可数计,为此每年花费钞数千万锭,比至元时期增加数倍。凡所供之物,僧徒悉为己有,所施舍的钱钞,均为民脂民膏。而这些僧徒纵其所欲,用以畜养妻子,行为不正,亵渎天神,如何求福?近年来佛事日繁,而历朝皇帝在位不久,以致灾祸连年,求佛不灵于此可见。臣等以为:应罢除功德使司,凡在至元三十年以前,及历朝忌日打醮求佛的事,除宣政院主持者外,其余一概减免;皇帝侍卫之臣,不得巧言奏请,妄增名目,若有特奉、传奉,随中书省奏准后施行。
“古今帝王治国理财,首先要讲求节用。侈用则必有损财政,财政损则必有害于民;国用不足则必多向人民征派,如盐课增价之类,皆为害民的措施。近年来许多游手好闲之徒,任意投身于京师警卫,有当宦官的,有做纺织刺绣的,有做太医的,有做阴阳先生的,不可胜数。一人投身于官府,全家免除徭役。这些人一年所花费的财物,向数十户征收的赋税还不足以供给,可见其耗国财损民利之甚。臣等建议:宫廷宿卫所养的女婢,应按照世祖时所规定的人数,多余的全数裁汰。
“阔端赤牧养马驼,每年有规定,其分布于郡县亦各有定数。但宫廷宿卫近侍委交养马官役使百姓放牧,这帮人无所拘束,强占百姓房屋,令百姓供饮食,还残伤桑果,私卖饲料,以致瘠损马驼。大德中始责令州县正官监视,盖暖棚,建马槽饲养。至治初又散于民间畜养,其害如前。监察御史及河间路守臣多次报告下情。臣等认为:应实行大德年间的设槽饲养之制,仍令州县正官监视,拘束宿卫所属之养马官,成为定制。
“兴兵打仗,不是好事,特别是擅开边衅,非国之福;蛮夷无知,缺乏圣王教化,得之无益,失之无损。至治三年(1323),参卜郎为盗,其初不过是劫杀使臣,夺其财物而已,朝廷派大军征讨,为期整整一年,伤亡士卒,耗费资粮。臣等认为:好生恶死,人之常情。最好令宣政院一面督促守将严防边关,一面遣使招抚,裁减多余士兵,明令边吏守御疆土,勿生事端,如此则蛮夷必然臣服。
“天下官田的每年收入,用以赡养宫廷卫士,边关戍卒。但自至元三十一年(1294)以后,历朝皇帝将官田分赐给诸王、公主、驸马及百官、太监、寺观等,令中书省将自南方海运而来的粮食供赡养卫士戍卒之用,耗费国家储备。受赐田产之家,各任土著奸吏为庄官。这些征收租税的人称为催甲斗级,他们巧立名目向人民搜括;还差人向州县索取每月的俸禄,而自己应交纳而未交纳的国赋,不肯交纳,变卖归己,官府无不愤慨,农民被迫逃亡。臣等建议:诸王、公主、驸马、寺观等,均按照公主桑哥剌吉及普安等三寺所行的制度,将田地收入交付政府归仓,由官府计月折钞作为俸禄支给,其余由地方政府送交省部,输送于大都。所赐百官及太监的田地,一律还官,定为法令,永远执行。
“国家经费皆取于民。世祖时,淮北内地只纳丁税,铁木迭儿为相,专务搜括,遣使丈量两淮、河南田地,重定赋税。又将两淮、荆襄的沙石地作为熟田征收赋税。致使农民逃亡。臣等认为:应按旧制只征丁税,其勘察田亩而重定的税粮,以及沙石田地的税粮,一律取消。
“世祖之制:凡有田者均服劳役,土地买卖,随土地征发劳役。铁木迭儿为相,受江南诸寺的贿赂,奏请令僧人买民田者,不服里正等职役,流毒至今。臣等建议:除历朝所赐僧寺田产及亡宋旧业按旧制不征外,其他僧道所买民田及民间所施各产业,一律征派劳役,定为法令。
“僧道出家,别妻离子,是想超出红尘,所以受国家优待,不派劳役。出家僧道本应净绝凡俗之欲,一心诵经祝寿。但近年来,僧道往往娶妻养子,无异常人,至于像蔡道泰、班讲主之徒,纵欲伤人,败坏风教,冒犯刑法者,不可胜数,让他们掌管祭祀大典,岂不亵渎神灵!臣等认为:僧道凡娶妻育子者,均按律治罪,并令还俗为民。
“赏功劝善,君王之大权,岂能轻易与人。世祖在位三十五年,左右之臣虽甚受宠爱,但未闻有一人无功而给赏者。近年来赏赐泛滥,是因为近侍之人,乘皇上喜悦之时,或诈称贫困,或说要嫁女娶妇,或以物呈献,全无寸功善行,一个个都奏请赏赐,拥有国家金银珠玉及没收的奴婢、牲畜、田产。像这样无功而受赏,又何能激励那些真正为国效力为民行善的人,既损国家财力,又开侥幸之门。臣等认为:非有明显的功勋劳绩的人,不宜赏赐,请定为法令。
“总之,臣等提出的:杀君谋反之贼未讨,奸恶未除,忠君忧国之士未得到昭雪,冤案未加审理,政令不信,赏罚不公,赋役不均,财用不节,民怨神怒,皆足以伤和祥之气,望陛下裁择,以答谢天意,消灭灾祸。”
以上这些建议,泰定帝不加采纳,张珪又上书说:“臣闻日蚀应修德,月蚀应修刑,回报上天应求实在,不求表面,要以行为而不是以言论来感动人民。因刑政失平,故上天示警。望陛下明察,准允臣等建议,请求全部施行。”泰定帝始终不肯听从。
不久,张珪病重,只能由别人搀扶行走。皇上诏令常见免行跪拜礼,赐小车乘坐至殿门下。帝开经筵,令左丞相与珪主持其事。珪荐举翰林学士吴澄等人为顾问。从此以后,珪虽极力辞去职位,但还是封为蔡国公,主持经筵事,赐蔡国公印。泰定二年(1325)夏,获准暂归故里。
泰定三年,皇上遣使召见张珪。珪奉召至朝廷,帝问:“卿来时民间情形如何?”珪回答说:“臣年老,宾客不多,离家很远的情形不能了解,真定、保定、河间是臣的故乡,这些地方民间饥荒严重,朝廷虽赈以金帛,但受惠者仅十之五六,望陛下垂怜。”帝为之忧伤,令官府完全赈济。拜珪为翰林学士承旨、知制诰兼修国史,仍为蔡国公,主持经筵如故。帝知其真正有病,令在西山调养,接着又准予还家。
不久,召珪商议中书省事,珪因病不能奉召。泰定四年(1327)十二月逝世,遗嘱家人奉还蔡国公印。珪曾自号“澹庵”。有子六人。
2. 文言文翻译
除蝗 徐光启《除蝗疏》
国家不务畜积,不备凶饥人事之失也。凶饥之因有三、曰水、曰旱、曰蝗。地有髙卑,雨泽有偏,被水旱为灾,尚多幸免之处,惟旱极而蝗,数千里间草木皆尽,或牛马幡帜皆尽,其害尤惨过于水旱者也。虽然水旱二灾有重有轻,欲求恒稔,虽唐尧之世,犹不可得此,殆由天之所设。惟蝗不然,先事修备,既事修救,人力苟尽固可殄灭之无遗育。此其与水旱异者也。虽然水而得一丘一垤,旱而得一井一池,即单寒孤子聊足自救。惟蝗又不然,必藉国家之功令,必须羣邑之协心,必頼千万人之同力一身一家,无戮力自免之理。此又与水旱异者也,总而论之,蝗灾甚重,除之则易,必合众力共除之,然后易此其大指矣。谨条列如左。
◎ 蝗灾之时
谨按:春秋至于胜国其间蝗灾,书月者一百一十有一,书二月者二、书三月者三、书四月者十九、书五月者二十、书六月者三十一、书七月者二十、书八月者十二、书九月者一、书十二月者三。是最盛于夏秋之间,与百糓长养成熟之时正相值也,故为害最广。小民遇此乏绝最甚。若二三月蝗者,按《宋史》言:二月,开封府等百三十州县蝗蝻复生,多去岁蛰者,《汉书》安帝永和四年五年比岁书:夏蝗而六月三月,书:去岁蝗处复蝗子生,曰;蝗蝻。蝗子则是去岁之种。蝗非蛰蝗也。闻之老农言:蝗初生如粟米,数日旋大如蝇,能跳跃羣行,是名为蝻。又数日即羣飞,是名为蝗。所止之处喙不停啮,故《易林》名为饥虫也,又数日孕子于地矣。地下之子十八日复为蝻,蝻复为蝗,如是传生害之,所以广也。秋月下子者则依附草木,枵然枯朽非能蛰蔵过冬也。然秋月下子者十有八九而灾,于冬春者百止一二,则三冬之候,雨雪所摧损灭者多矣。其自四月以后而书灾者,皆本岁之初蝗,非遗种也。故详其所自生与其所自灭,可得殄绝之法矣。
◎ 蝗生之地
谨按:蝗之所生,必于大泽之涯,然而洞庭彭蠡具区之旁,终古无蝗也,必也骤盈骤涸之处,如幽涿以南、长淮以北、青兖以西、梁宋以东诸郡之地,湖漅广衍,暵隘无常,谓之涸泽,蝗则生之。歴稽前代及耳目所覩记,大都若此。若地方被灾,皆有延及与其传生者耳。《略摭往牍》如元史百年之间所载:灾伤路郡、州县几及四百,而西至秦晋称平阳。解州、华州各二称陇陕。河中称绛耀,同陕、鳯翔、岐山、武功、灵寳者各一。大江以南称江浙、龙兴、南康、镇江、丹徒各一,合之二十有二,于四百为二十之一耳。自万厯三十三年,北上至天启元年,南还七年之间,见蝗灾者六,而莫盛于丁巳,是秋奉使夏,州则闗、陕、邠、岐之间徧地皆蝗。而土人云:百年来所无也。江南人不识蝗为何物,而是年亦南至常州,有司士民尽力扑灭乃尽。故涸泽者,蝗之本原也,欲除蝗,图之此其地矣。
◎ 蝗生之縁
必于大泽之旁,者职所见。万厯庚戌,滕邹之间皆言起于昭阳吕孟湖。任邱之人言:蝗起于赵堡口,或言来从苇地,苇之所生,亦水涯也。则蝗为水种,无足疑矣。或言:是鱼子所化。而职独断以为鰕子何也。凡倮虫、介虫与羽虫,则能相变,如螟蛉为蜾蠃、蛣蜣为蝉、水蛆为蚊是也。若鳞虫能变为异类,未之见矣,此一证也。《尔雅》翼言:鰕善游而好跃,蝻亦善跃,此二证也,物虽相变,大都蜕壳即成。故多相肖。若蝗之形酷类鰕,其身、其首、其纹脉、肉味、其子之形味无非鰕者。此三证也。又蚕变为蛾蛾之,子复为蚕。《太平御览言》丰年,蝗变为鰕,知鰕之亦变为蝗也,此四证也。鰕有诸种,白色而壳柔者散子于夏初,赤色而壳坚者散子于夏末,故蝗蝻之生亦早晚不一也。江以南多大水而无蝗,盖湖漅积潴水草生之,南方水草农家多取以壅田,就不其然,而湖水常盈,草恒在水,鰕子附之则复为鰕而已。北方之湖盈则四溢,草随水上,迨其既涸,草流涯际,鰕子附于草间,既不得水,春夏郁蒸,乘湿热之气变为蝗蝻,其势然也。故知蝗生于鰕,鰕子之为蝗,则因于水草之积也。
◎ 考昔人治蝗之法
载籍所记颇多,其最著者则唐之姚崇,最严者则宋之淳熙勅也。《崇传》曰:开元四年,山东大蝗,民祭且拜,坐视食苗不敢捕,崇奏诗云:秉彼蟊贼付畀炎火。汉光武诏曰:勉顺时政,劝督农桑去彼螟蜮以及蟊贼,此除蝗诏也。蝗畏人易驱,又田皆有主,使自救其地,必不惮勤。请夜设火坎其旁,且焚且瘗乃可尽。古有讨除不胜者,特人不用命耳,乃出御史为捕蝗使,分道杀蝗,汴州刺史倪若水上言:除天灾者当以徳。昔,刘聪除蝗不克而害愈甚,拒御史不应命。崇移书谓之曰:聪伪主徳,不胜妖,今妖不胜徳。古者良守蝗避其境,谓修徳,可免彼,将无徳致然乎。今坐视食苖忍而不救,因以无年,刺史其谓徳何。若水惧乃縦,捕得蝗十四万石时,议者喧哗,帝疑复以问崇,对曰:庸儒泥文不知变,事固有违,经而合道,反道而适权者。昔,魏世,山东蝗小忍不除,至人相食。后秦有蝗,草木皆尽,牛马至相噉毛。今飞蝗所在充满加复蕃息,且河南、河北家无宿藏一,不获则流离,安危系之。且讨蝗縦不能尽,不愈于养以遗患乎,帝然之。黄门监 卢懐慎曰:凡天灾安可以人力制也,且杀蝗多必戾和气,愿公思之。崇曰:昔,楚王吞蛭而疾瘳,叔敖断蛇而福降。今蝗幸可驱,若縦之榖且尽,如百姓何杀虫救人,祸归于崇,不以累公也。蝗害讫息。宋 淳熙勅:诸蝗虫初生,若飞落,地主邻人隐蔽不言,耆保不实时申举扑除者,各杖一百许。人告报当职官,承报不受理,及受理而不即亲临扑除,或扑除未尽而妄申尽净者,各加二等。诸官司荒田、牧地经飞蝗住落处,令佐应差募人取掘虫子,而取不尽因致次年生发者,杖一百。诸蝗虫生发飞落及遗子而扑掘不尽,致再生发者,地主、耆保各杖一百。诸给散捕取虫蝗谷而减克者,论如:吏、人、乡、书手,揽纳税受乞财物法。诸系工人因扑掘虫蝗,乞取人户财物者,论如重禄、工人因职受乞法诸令:佐遇有虫蝗生发,虽已差出而不离本界者,若縁虫蝗论罪。并在任法又诏:因穿掘打扑损苖种者,除其税,仍计价。官给地主钱数毋过一顷。此外复有二法。一曰:以粟易蝗。晋 天福七年命百姓捕蝗,一斗以粟一斗,偿之此类是也,一曰:食蝗。唐 贞元元年夏,蝗民蒸蝗暴亁,扬去翅足而食之。臣谨按:蝗虫之灾不捕不止,倪若水卢懐慎之说谬也。不忍于蝗而忍于民之饥而死乎。为民御灾捍患,正应经义,亦何违经反道之有。修徳、修刑理无相左。敌国盗贼比于蝗灾,总为民害。宁云修徳可弭一切,攘却捕治之法,废而不为也。淳熙之勅,初生飞落,咸应申报、扑除、取掘,悉有条章。今之官民所未闻见,似应依仿申严,定为功罪,着之甲令也。食蝗之事载籍所书不过二三。唐太宗吞蝗以为代民受患。传述千古矣。乃今东省畿南用为常食,登之盘飱。臣尝治田天津,适遇此灾,田间小民不论蝗蝻,悉将烹食。城市之内用相馈遗,亦有熟而干之,鬻于市者。则数文钱可易一斗,噉食之余家户囷积,以为冬储。质味与干鰕无异,其朝晡不充恒食此者,亦至今无恙也。而同时所见山陕之民,犹惑于祭拜,以伤触为戒,谓为可食即复骇然,盖妄信流传,谓戾气所化,是以疑神疑鬼,甘受戕害。东省畿南,既明知鰕子一物,在水为鰕,在陆为蝗,即终岁食蝗,与食鰕无异,不复疑虑矣。
◎ 今拟先事消弭之法
臣窃谓:既知蝗生之縁,即当于原本处,计画令山东、河南、南北直隶有司、衙门,凡地方有湖荡、垫洼、积水之处,遇霜降水落之后,即亲临勘视本年潦水所至到,今水涯有水草存积即多,集夫众侵水芟刈,敛置髙处,风戾日曝,待其干燥,以供薪燎。如不堪用就地焚烧,务求浄尽。此须抚按、道府实心主持,令州县官各各同心协力,方为有益。若一方怠事,就此生发蔓及他方矣。姚崇所谓:讨除不尽者人,不用命此之谓也。若春夏之月,居民于波湖中捕得子鰕一石,减蝗百石。干鰕一石,减蝗千石。但令民通知此理,当自为之不烦吿戒矣。
水草既去,鰕子之附草者可无生发矣。若鰕子在地,明年春夏得水土之气,未免复生。则须临时捕治。其法有三。其一:臣见湖旁居民言蝗初生时,最易扑治,宿昔变异,便成蝻子散漫跳跃,势不可遏矣。法当令:居民里老时加察视,但见土脉坟起,便即报官,集众扑灭,此时措手力省,功倍其二,已成蝻子跳跃行动,便须开沟打捕。其法:视蝻将到处,预掘长沟,深广各二尺,沟中相去丈许即作一坑,以便埋掩多集,人众不论老弱悉要趋赴,沿沟摆列,或持箒,或持扑打器具,或持锹锸,毎五十人用一人鸣锣其后,蝻闻金声努力跳跃,或作或止渐令近沟,临沟即大击不止,蝻惊入沟中,势如注水,众各致力,扫者自扫,扑者自扑,埋者自埋,至沟坑具满而止,前村如此,后村复然。一邑如此,他邑复然,当浄尽矣。若蝗如豆大尚未可食,长寸以上即燕齐之民,畚盛嚢括负戴而归,烹煮暴干以供食也。其三:振羽能飞,飞即蔽天,又能渡水。扑治不及。则视其落处,纠集人众各用绳兜兜取,布嚢盛贮。官司以粟易之,大都粟一石易蝗一石,杀而埋之。然论粟易则有一说:先儒有言:救荒莫要乎近,其人假令乡民去邑数十里负蝗易米,一往一返即二日矣。臣所见蝗盛时,幕天匝地,一落田间广数里,厚数尺,行二三日乃尽。此时蝗极易得,官粟有几,乃令人往返道路乎,若以金钱近其,人而易之,随收随给,即以数文钱易蝗一石,民犹劝为之矣。或言:差官下乡一行人従,未免蚕食里正民户,不可不戒。臣以为不然也,此时为民除患,肤髪可捐,更率人蚕食,尚可谓官乎。佐贰为此,正官安在。正官为此,院道安在。不于此辈,创一警百而惩噎废食,亦复何官不可废,何事不可已耶,且一郡一邑岂乏义士,若绅、若弁、青衿、义民择其善者,无不可使,亦且有自愿捐赀者,何必官也。其给粟则以得蝗之,难易为差,无须预定矣。
◎ 事后剪除之法
则:淳熙令之取掘虫子是也。元史《食货志》亦云:毎年十月,令州县正官一员巡视境内,有虫蝗遗子之地,多方设法除之。臣按:蝗虫遗子,必择坚垎黑土髙亢之处,用尾栽入土中下子。深不及一寸,仍留孔窍,且同生而羣飞羣食,其下子必同时同地势,如蜂窠易寻觅也。一蝗所下十余,形如豆粒,中止白汁,渐次充实,因而分颗,一粒中即有细子百余。或云:一生九十九子,不然也。夏月之子易成,八日内遇雨则烂壊,否则至十八日生蝗矣。冬月之子难成,至春而后生蝻,故遇腊雪春雨则烂壊不成,亦非能入地千尺也。此种传生一石可至千石,故冬月掘除尤为急务,且农力方闲可以从容搜索。官司即以数石粟易一石子,犹不足惜苐。得子有难易,受粟宜有等差,且念其冲冒严寒,尤应厚给,使民乐趋其事可矣。臣按:已上诸事,皆须集合众力,无论一身、一家、一邑、一郡不能独成其功。即百举一隳犹足偾事。唐 开元四年夏五月,勅委使者详察州县,勤惰者各以名闻,由是连岁蝗灾不至大饥,盖以此也。臣故谓:主持在各抚按,勤事在各郡邑,尽力在各郡邑之民,所惜者北土闲旷之地,土旷人稀,毎遇灾时,蝗阵如云,荒田如海,集合佃众犹如晨星,毕力讨除百不及一,徒有伤心惨目而已。昔年,蝗至常州,数日而尽,虽縁官勤亦因民众以此思之,乃愈见均民之不可已也。
陈龙正曰:蝗可和野菜煮食。见于《范仲淹疏》又曝亁可代鰕米,尽力捕之既除害又佐食,何惮不为,然西北,人肯食,东南,人不肯食,亦以水区被蝗时少,不习见闻故耳。崇祯辛巳,嘉湖旱蝗,鄊民捕蝗饲鸭,鸭极易肥大,又山中人畜猪不能买食,试以蝗饲之,其猪初重二十斤,旬日肥大至五十余斤,可见世间物性,宜于鸟兽食者,人食之未必宜。若人可食者,鸟兽无反不可食之理。蝗可供猪鸭无怪也,推之恐不止此,特表而出之。
陈芳生曰:蝗未作,修徳以弭之,蝗既作,必捕杀,以殄之。虽为事不同而道则无二,疽已发于背,而进以调元气之说,曰吾何事乎。刀针吾知,元气未及调,而毒已内攻心肺死矣。倪若水卢懐慎所见,殆调元气于疽发之际者,与大约鄙劣惰懦之夫,视生民之死生,国家之存亡,都无与于已,而惟恐我之稍拂,乎鬼则祸将立至,使朝廷下一令曰:蝗初作守。令捕不尽,致为民害。夺其职,没入其家以备赈。则畏祸之念更切于谄鬼,而蝗可立尽。淳熙之勅似犹未严也,盖天下之祸易于漫衍者,必于初发治之,则为力易而所害不大。而鄙夫非祸将切身,必不肯竭力以从事。故愚谓:捕蝗之令必严其法,以督之。盖亦一家哭不如一路哭之,意且古良吏,蝗毎不入其境。今有事于捕,已可愧矣。捕之而复不力,则良心已无,虽严罚岂为过耶。
3. 文言文表示刑罚的字
不会吧,给孩子起名怎么用这种字眼啊
你就学杨过,取个“过”字吧
4. 您好,我是一名高三生请问:文言文中有关刑罚的词有那些越多越好!
中国古代的刑罚种类繁多,大致可以归为五类。隋以前的五刑为;墨刑、劓刑、刖刑、宫刑、大辟,前四种为肉刑。汉文帝始议除肉刑,至隋文章制《开皇律》,基本上以五刑——笞刑、杖别、徒刑、流刑、死刑取代了旧五刑,以身体刑(又称痛苦刑)取代了肉刑。值得一提的是,这里所提到的五刑、身体刑,基本上属于法律规定的正刑,而实际上法外施刑的情况非常普遍,施刑有着极大的随意性,五花八门,十分残酷。
l、汤镬
例:臣知欺大王之罪当诛,臣请就汤镬。(《廉颇蔺相如列传》高中语文第一册)
汤镬:死刑的一种,也作“烹”,是把人放入大鼎或大镬,用滚汤将人活活煮死的酷刑。
2、黥
例:膑至,庞涓恐其贤于己,疾之,则以法刑断其两足而黥之。(《史记•孙子吴起列传》高中语文第一册单元统习)
黥;又称墨刑,其法是以刀刻凿人面(体)再用墨涂在刀伤创口上,使其永不褪色。汉以前,墨刑主要施于犯人面、额之上,适用于较轻罪犯;以后,墨刑间或有之,主要用于选奴、窃盗和辅助刑。
3、斩
例:君既系狱,……以八月十三日斩于市,春秋三十有三。(《谭嗣同》高中语文第二册)
斩:死刑的一种。古时分腰斩和斩首,腰斩用铁鑕(今铡刀),斩首用刀刃。隋以后新刑告皆指斩首之刑。此处即为斩首。
4、刖
例;王以和为诳而刖其左足。(《韩非子?和氏》高中语文第三册单元练习)
刖;断脚之刑。刖刑系以膑刑演变而来。膑刑是去掉犯人的膝盖骨,犯人受膑刑后不能行走,受刖刑即断足后,装上假肢仍可行走,故刖刊轻于膑刑。
5、刺配
例;我因恶了高太尉,生事陷害,受了一场官司,刺配到这里。(《林教头风雪山神庙》高中语文第四册)
刺配:脸上刺了字,发放送往远地充军。刺:即上文的黥刑,在罪犯额面或肌肤上刺上字,用墨染上颜色。配;流刑,发往远地充军。
6、笞
例:履至君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过秦论》高中语文第四册)
笞:古代新五刑的一种,用竹板或荆条打人背部或臀部。笞刑自十至于五十下。敲扑,刑具,短的叫敲,长的叫扑,这里指用严酷的刑罚来奴役天下的百姓。
7、谪戍
例:谪戍之众,非抗于九国之师也。(《过泰论》高中语文第四册)
谪戍:流刑,将有罪的人流放到边远地区防守。课本注为“被征发戍守边远地区”是不准确的。
8、菹醢
例:伍子逢殃兮,比干菹醢。(《涉江》高中语文第五册)
菹醢:古代的一种酷刑,把人剁成肉泥,制成肉酱。
9、杖
例:宰严限追比,旬余,杖至百。(《促织》高中语文第五册)
杖;自隋起定为五刑之一。用大荆条、大竹板或棍棒抽击人的背、臀或腿部。杖刑自五十至于一百下。
10、宫刑
宫刑;又称腐刑,是仅次于死刑之刑。男子阉割生殖器,女子幽闭。因犯人阉割后畏风须暖,要在蓄火如蚕室之宫刑狱中将养百日,所以宫刑也叫做隐宫、下蚕室。大家熟悉的《史记》的作者司马迁就曾因“李陵之祸”而遭受了宫刑。
5. 古文常出现的刑罚有哪些
l、汤镬
例:臣知欺大王之罪当诛,臣请就汤镬。(《廉颇蔺相如列传》高中语文第一册)
汤镬:死刑的一种,也作“烹”,是把人放入大鼎或大镬,用滚汤将人活活煮死的酷刑。
2、黥
例:膑至,庞涓恐其贤于己,疾之,则以法刑断其两足而黥之。(《史记•孙子吴起列传》高中语文第一册单元统习)
黥;又称墨刑,其法是以刀刻凿人面(体)再用墨涂在刀伤创口上,使其永不褪色。汉以前,墨刑主要施于犯人面、额之上,适用于较轻罪犯;以后,墨刑间或有之,主要用于选奴、窃盗和辅助刑。
3、斩
例:君既系狱,……以八月十三日斩于市,春秋三十有三。(《谭嗣同》高中语文第二册)
斩:死刑的一种。古时分腰斩和斩首,腰斩用铁锧(今铡刀),斩首用刀刃。隋以后新刑告皆指斩首之刑。此处即为斩首。
4、刖
例;王以和为诳而刖其左足。(《韩非子?和氏》高中语文第三册单元练习)
刖;断脚之刑。刖刑系以膑刑演变而来。膑刑是去掉犯人的膝盖骨,犯人受膑刑后不能行走,受刖刑即断足后,装上假肢仍可行走,故刖刊轻于膑刑。
5、刺配
例;我因恶了高太尉,生事陷害,受了一场官司,刺配到这里。(《林教头风雪山神庙》高中语文第四册)
刺配:脸上刺了字,发放送往远地充军。刺:即上文的黥刑,在罪犯额面或肌肤上刺上字,用墨染上颜色。配;流刑,发往远地充军。
6、笞
例:履至君而制六合,执敲扑而鞭笞天下。(《过秦论》高中语文第四册)
笞:古代新五刑的一种,用竹板或荆条打人背部或臀部。笞刑自十至于五十下。敲扑,刑具,短的叫敲,长的叫扑,这里指用严酷的刑罚来奴役天下的百姓。
7、谪戍
例:谪戍之众,非抗于九国之师也。(《过泰论》高中语文第四册)
谪戍:流刑,将有罪的人流放到边远地区防守。课本注为“被征发戍守边远地区”是不准确的。
8、菹醢
例:伍子逢殃兮,比干菹醢。(《涉江》高中语文第五册)
菹醢:古代的一种酷刑,把人剁成肉泥,制成肉酱。
9、杖
例:宰严限追比,旬余,杖至百。(《促织》高中语文第五册)
杖;自隋起定为五刑之一。用大荆条、大竹板或棍棒抽击人的背、臀或腿部。杖刑自五十至于一百下。
10、宫刑
宫刑;又称腐刑,是仅次于死刑之刑。男子阉割生殖器,女子幽闭。因犯人阉割后畏风须暖,要在蓄火如蚕室之宫刑狱中将养百日,所以宫刑也叫做隐宫、下蚕室。大家熟悉的《史记》的作者司马迁就曾因“李陵之祸”而遭受了宫刑。
6. 文言文翻译:时王钦若知审刑,与济素不相得,又以济尝忤齐贤,乃奏莹当以德音原释
时王钦若知审刑,与济素不相得,又以济尝忤齐贤,乃奏莹当以德音原释。
译:这时王钦若掌管刑事审讯,和王济一直不协调,又借口王济曾经冒犯张齐贤,于是王钦若就上奏朝廷刘莹应当释放,以显示皇帝的恩泽。
7. “用刑惨急,数有杖死者”有关的文言文
“杖抄”字错了,这句话的原文应袭该是:“用刑惨急,数有仗死者”,出自《宋史.陈尧咨传》。“仗”是通假字,同“杖”。“数”读音是“shuo”,四声,意为“多次,多个”。整句可以翻译为“(他)为官严苛,(对审问之人)用刑极为惨重,有很多次都以杖刑把人打死了”。北宋著名文学家欧阳修所写的《卖油翁》一文中,提到“陈康肃公尧咨善射,当世无双,公亦以此自矜”。其中的“陈康肃公尧咨”,就是陈尧咨(字嘉谟,北宋书法家,擅长箭术。阆中人,宋真宗年间中状元,历任龙图阁直学士、开封府尹、翰林学士、武信节度使等职,谥号“康肃”,世称“陈康肃公”)。
8. 刑在文言文的意思
刑 xíng 〈动〉(1) 对犯罪的处罚[kill;cut;dig]利用刑人。——《易·蒙》。注:“兑折为刑。”刑人之父子也。——《吕氏春秋·顺说》。注:“杀也。”杀戮之谓刑。——《韩非子·二柄》阴为刑。——《易·本命》阴将始刑。——《吕氏春秋·音律》。注:“杀也。”刑人如恐不胜。——《史记·项羽本纪》刑马作誓。——南朝梁· 丘迟《与陈伯之书》膑至, 庞涓恐其贤于己,疾之,则以法刑断其两足而黥之。——《史记》(2) 又如:刑牛(古代盟誓时作牺牲用的牛);刑牲(古时为了祭祀或盟约而杀牲畜);刑马(古代结盟要杀马歃血,立誓为信,称“刑马”)(3) 惩罚 [punish torture]刑其长吏。——《史记·陈涉世家》五人之当刑。——明· 张溥《五人墓碑记》彼于刑者。——清· 方苞《狱中杂记》从而刑之。——《孟子·梁惠王上》(4) 又如:刑吏(行刑的吏卒);刑民(受刑之民);刑臣(古时指受过宫刑的阉人。即后来的宦官,太监)(5) 征讨 [go on a punitive expedition]。如:刑殄(征讨消灭) 刑 xíng 〈名〉以五刑纠万民。——《周礼·大司寇》刑者,恶之末也。——《管子·心术》五刑者,五常之鞭策也。——《白虎通》刑者,惩恶而禁后者也。——《说苑·政理》严断刑罚。——《左传·昭公六年》。疏:“对文则加罪为刑,收赎为罚。散则刑罚通也。”论其刑赏。——诸葛亮《出师表》怒而滥用刑。——唐· 魏征《谏太宗十思疏》试之刑以观其(袁可立)德,其平在额。—— 明 倪元璐《袁节寰大司马像赞》因摸地上刑械。——清· 方苞《左忠毅公逸事》(1) 又如:死刑;徒刑;刑均(受到同样的刑罚);刑劫(滥用刑罚。刑,刑罚;劫,挟持);刑杖(刑具,行刑用的棍棒)(2) 通“形”。形容,形体 [appearance;body;form]死生因天地之刑。——《国语·越语》夫谅彊之国,必先争谋、争刑、争权。——《管子·霸言》凡乱者刑名不当也。——《吕氏春秋·正名》(3) 通“型”。法式,典范,榜样 [form;sample]刑于寡妻。——《孟子·梁惠王上》仪式刑文王之典,日靖四方。——《诗·周颂·我将》贱有实,敬无用,则人可刑也。——《管子·侈靡》(4) 星相术语 [term of astrology]。如:刑克(刑妨,刑蹇。谓三刑,五行相克);刑害(三刑六害的合称);刑冲(指地支中相妨害的两类情况)(5) 刑具 [instrument of torture]。如:动刑;上刑;大刑(6) 姓
9. 文言文中各种刑罚如刖
刖刑在夏朝称膑,周朝称刖,秦朝称斩趾.亦有指刖刑是削去膝盖骨(膑骨)使犯人不能站回立答的说法.刖刑乃隋朝以前的五刑之一,属肉刑;亦有指它是满清十大酷刑之一.刖刑不同于膑刑.膑刑,指挖去膝盖骨.战国时期著名军事家孙膑正是受此刑而将名字“孙宾”改为“孙膑”.而刖刑指砍去双脚,春秋时和氏璧的发现者卞和即被施以刖刑.“刖”,古时与“剕”的意相同,就是断足.早在殷商时代即有此刑.《尚书·吕刑》篇有“剕避疑赦”一句,后传云“刖足曰剕刑.”后又疏云:“剕,刖也.”许慎《说文解字》也说:“刖者断绝之名,故削足曰剕.”周代的五刑,《周礼·秋官·司刑》说是“墨、劓、宫、刖、杀”,《尚书·舜典》说是“墨、劓、剕、宫、大辟”,其中的刖和剕其实是一个意思,都是指断足.
10. 文言文中判罪用什么字代替
“当”字具有“叛罪”的意思。
语文必修四《苏武传》:汉使张胜谋杀单于近臣,当死。
译为:汉朝使者张胜谋杀单于亲近之臣,叛处死刑。
同样的例句:吏当广所失亡多,为虏所生得。《李将军列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