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自傳文言文
『壹』 自選感興趣的人物,讀五篇文言文人物傳記,寫五篇不少於200字的頒獎詞
韋見素,字會微,是京兆萬年人。父親名韋湊,開元年間任太原尹。韋見素考中科舉。景龍年間,出仕相王府參軍,歷任衛佐、河南府倉曹。為父親守喪,服喪期滿,任命為大理寺丞,襲封父親爵位彭城郡公。受牽連獲罪出任坊州司馬。召入朝任庫部員外郎,加朝散大夫,歷任右司兵部二員外、左司兵部二郎中,升任諫議大夫。天寶五年,充任江西、山南、黔中、嶺南等道黜陟使,省察風俗,奏劾糾察官吏,所到之處官吏畏懼。任使職返回,拜任給事中,駁論辯正,糾正違法,很是振作了台閣的舊制。不久檢校尚書工部侍郎,改任右丞。九載,升任吏部侍郎,加銀青光祿大夫。韋見素仁義寬容有長者之風,不願意得罪人,主持考選多年,選拔官吏公正,受到人們的稱贊。當時右相楊國忠當政,左相陳希烈畏懼他的權勢,凡事卑恭順從,不敢發表意見,玄宗深知此情,心中不高興。天寶十三年秋季,陰雨連綿六十餘天,京城的房舍牆垣差不多全都倒塌毀壞,共有十九坊被水淹沒。天子認為可能是宰相不稱職,出現了這等凶兆,命楊國忠用心選求正直之士。當時兵部侍郎吉溫正受到恩寵,皇上想要任用他。楊國忠認為吉溫是安祿山的佐僚,懼怕他的威權,上奏阻止了這件事。楊國忠訪問中書舍人寶華、宋昱等,竇華、宋昱說韋見素大方文雅,性格柔順容易控制。皇上也因為他曾任職相王府,有舊恩情,同意於此事。這年八月,拜任武部尚書、同中書門下乎章事,充任集賢院學士,知門下省事,取代陳希烈。韋見素既然是楊國忠所引用的。心中感激他。當時安祿山與楊國忠爭寵,互相猜忌,韋見素也不管是非,僅是簽名罷了,於是致使凶險的胡人反叛,不置一言。十五年六月,哥舒翰在桃林戰敗,潼關失守。當月,玄宗倉惶出逃,不知往何處。楊國忠因自己領劍南節度使,請求前往成都。韋見素與楊國忠、御史大夫魏方進在延秋門遇到皇上,便隨從護駕到咸陽。第二天,到達馬嵬驛,軍土得不到飯吃,出言不遜。龍武將軍陳玄禮懼怕他們作亂,就與飛龍馬家李護國和皇太子商議,請求誅殺楊國忠,以安定軍心。
『貳』 人物傳記類的文言文(經典點的)帶翻譯!
《王溫舒傳》
王溫舒者,陽陵人也。少時椎埋①為奸。已而試補縣亭長,數廢。為吏,以治獄至廷史。事張湯,遷為御史。督盜賊,殺傷甚多,稍遷至廣平都尉。擇郡中豪敢任吏十餘人,以為爪牙,皆把其陰重罪,而縱使督盜賊。快其意所欲得,此人雖有百罪,弗法,即有避,因其事夷之,亦滅宗。以其故齊趙之郊盜賊不敢近廣平,廣平聲為道不拾遺。上聞,遷為河內太守。
素居廣平時,皆知河內豪奸之家,及往,九月而至。令郡縣私馬五十匹,為驛自河內至長安,部吏如居廣平時方路,捕郡中豪猾,郡中豪猾相連坐千餘家。上書請,大者至族,小者乃死,家盡沒入償臧②。奏行不過二三日,得可事。論報,至流血十餘里。河內皆怪其奏,以為神速。盡十二月,郡中毋聲,毋敢夜行,野無犬吠之盜。其頗不得,失之旁郡國,黎③來,會春,溫舒頓足嘆曰:「嗟乎,令冬月益展一月,足吾事矣!」其好殺伐行威不愛人如此。天子聞之,以為能,遷為中尉。
溫舒為人少文,居延惛惛④不辯,至於中尉則心開。督盜賊,素習關中俗,知豪惡吏,豪惡吏盡復為用,為方略。溫舒為人諂,善事有勢者,即無勢者,視之如奴。有勢家,雖有奸如山,弗犯;無勢者,貴戚必侵辱。舞文巧詆下戶之猾,以焄⑤大豪。其治中尉如此。姦猾窮治,大抵盡靡爛獄中,行論無出者。其爪牙吏虎而冠。於是中尉部中中猾以下皆伏,有勢者為游聲譽,稱治。治數歲,其吏多以權富。
溫舒擊東越還,議有不中意者,坐小法抵罪免。是時天子方欲作通天台而未有人,溫舒請覆中尉脫卒,得數萬人作。上說,拜為少府。徙為右內史,治如其故,姦邪少禁。坐法失官。復為右輔,行中尉事,如故操。
歲余,會宛軍⑥發,詔征豪吏,溫舒匿其吏華成。及人有變告溫舒受員騎錢,他奸利事,罪至族,自殺。
(節選自《史記·酷吏列傳》)
註:①椎埋:盜墓。②償臧:償還過去所得的贓物。臧,通「贓」。 ③黎:追捕。④惛惛:昏聵糊塗的樣子。⑤焄:同「熏」,以火煙熏炙。此指脅迫。⑥宛軍:指討伐大宛的軍隊。
附《王溫舒傳》翻譯:
王溫舒是陽陵人。年輕時做盜墓等壞事。不久,當了縣里的亭長,屢次被免職。後來當了小官,因善於處理案件升為廷史。服事張湯,升為御史。他督捕盜賊,殺傷的人很多,逐漸升為廣平都尉。他選擇郡中豪放勇敢的十餘人當屬官,讓他們做得力幫手,掌握他們每個人的隱秘的重大罪行,從而放手讓他們去督捕盜賊。如果誰捕獲盜賊使王溫舒很滿意,此人雖然有百種罪惡也不加懲治;若是有所迴避,就依據他過去所犯的罪行殺死他,甚至滅其家族。因為這個原因,齊地和趙地鄉間的盜賊不敢接近廣平郡,廣平郡有了道不拾遺的好名聲。皇上聽說後,升任王溫舒為河內太守。
王溫舒以前居住在廣平時,完全熟悉河內的豪強姦猾的人家,待他前往廣平,九月份就上任了。他下令郡府准備私馬五十匹,從河內到長安設置了驛站,部署手下的官吏就象在廣平時所用的辦法一樣,逮捕郡中豪強姦猾之人,郡中豪強姦猾相連坐犯罪的有一千餘家。上書請示皇上,罪大者滅族,罪小者處死,家中財產完全沒收,償還從前所得到的贓物。奏書送走不過兩三日,就得到皇上的可以執行的答復。案子判決上報,竟至於流血十餘里。河內人都奇怪王溫舒的奏書,以為神速。十二月結束了,郡里沒有人敢說話,也無人敢夜晚行走,郊野沒有因盜賊引起狗叫的現象。那少數沒抓到的罪犯,逃到附近的郡國去了,待到把他們追捕抓回來,正趕上春天了,王溫舒跺腳嘆道:「唉!如果冬季再延長一個月,我的事情就辦完了。」他喜歡殺伐、施展威武及不愛民就是這個樣子。天子聽了,以為他有才能,升為中尉。
他為人缺少斯文,在朝廷辦事,思想糊塗,不辨是非,到他當中尉以後,則心情開朗。他督捕盜賊,原來熟悉關中習俗,了解當地豪強和凶惡的官吏,所以豪強和凶惡官吏都願意為他出力,為他出謀劃策。王溫舒為人諂媚,善於巴結有權勢的人,若是沒有權勢的人,他對待他們就象對待奴僕一樣。有權勢的人家,雖然姦邪之事堆積如山,他也不去觸犯。無權勢的,就是高貴的皇親,他也一定要欺侮。他玩弄法令條文巧言詆毀姦猾的平民,而威迫大的豪強。他當中尉時就這樣處理政事。對於姦猾之民,必定窮究其罪,大多都被打得皮開肉綻,爛死獄中,判決有罪的,沒有一個人走出獄中。他的得力部下都象戴著帽子的猛虎一樣。於是在中尉管轄范圍的中等以下的姦猾之人,都隱伏不敢出來,有權勢的都替他宣揚名聲,稱贊他的治績。他治理了幾年,他的屬官多因此而富有。
王溫舒攻打東越回來後,議事不合天子的旨意,犯了小法被判罪免官。這時,天子正想修建通天台,還沒人主持這事,王溫舒請求考核中尉部下逃避兵役的人,查出幾萬人可去參加勞動。皇上很高興,任命他為少府,又改任右內吏,處理政事同從前一樣,姦邪之事稍被禁止。後來犯法丟掉官職,不久又被任命為右輔,代理中尉的職務,處理政事同原來的做法一樣。
一年多以後,正趕上征討大宛的軍隊出發,朝廷下令徵召豪強官吏,王溫舒把他的屬官華成隱藏起來。待到有人告發王溫舒接受在額騎兵的贓款和其他的壞事,罪行之重應當滅族,他就自殺了。
《王尊傳》
王尊字子贛,涿郡高陽人也。少孤,歸諸父,使牧羊澤中。尊竊學問,能史書。年十三,求為獄小吏。數歲,給事太守府,問詔書行事,尊無不對。太守奇之,除補書佐,署守屬監獄。久之,尊稱病去,事師郡文學官,治《尚書》《論語》,略通大義。復召署守屬治獄,為郡決曹史。數歲,以令舉幽州剌史從事。而太守察尊廉,補遼西鹽官長。數上書言便宜事,事下丞相御史。初元中,舉直言,遷虢令,轉守槐里,兼行美陽令事。後上行幸雍,過虢,尊供張如法而辦。以高弟①擢為安定太守。到官,出教告屬縣,威震郡中,盜賊分散,入傍郡界。豪強多誅傷伏辜者。坐殘賊免。起家,復為護羌將軍轉校尉,護送軍糧委輸②。而羌人反,絕轉道,兵數萬圍尊。尊以千餘騎奔突羌賊。功未列上,坐擅離部署,會赦,免歸家。涿郡太守徐明薦尊不宜久在閭巷,上以尊為郿令,遷益州刺史。先是,琅邪王陽為益州刺史,行部至邛郲九折阪,嘆曰:「奉先人遺體,奈何數乘此險!」後以病去。及尊為刺史,至其阪,問吏曰:「此非王陽所畏道邪?」吏對曰:「是。」尊叱其馭日:「驅之!王陽為孝子,王尊為忠臣。」尊居部二歲,懷來徼③外,蠻夷歸附其威信。遷東郡太守。久之,河水盛溢,泛浸瓠子金堤③,老弱奔走,恐水大決為害。尊躬率吏民,投沉白馬,祀水神河伯。尊親執圭璧,使巫策祝④,請以身填金堤,因止宿,廬居堤上。吏民數千萬人爭叩頭救止尊,尊終不肯去。及水盛堤壞,吏民皆奔走,唯一主簿泣在尊旁,立不動。而水波稍卻回還。吏民嘉壯尊之勇節。
(選自《漢書·列傳第四十六》)
註:①高弟:政績考核等第高。②委輸:運送。③徼:邊界。③瓠子金堤:瓠子,地名;金堤,堤壩名。④策祝:占卜祝禱。
附參考譯文:
王尊字子贛,是涿州高陽人。少年時死了父親,回到幾個叔父那裡,叔父讓他在草澤中牧羊。王尊暗中學習求問,能讀史書。十三歲時,他請求官府作了管監獄的小官吏。過了幾年,在太守府任職,太守問他皇帝詔書要求做的事,王尊全都能回答。太守認為他與眾不同,任命他補任書佐官,安排太守屬下監管監獄事務。過了很久,王尊稱病離開職位,侍奉郡文學官,並拜他為師,學習研究《尚書》《論語》,大略通曉了它們的主要內容。太守又徵召並安排他在太守屬下管理訴訟案子,做郡決曹史。過了幾年,因皇帝命令地方官推薦人才,他被舉薦為幽州刺史從事。接著太守察看王尊廉正,讓他補任遼西鹽長官。王尊多次上奏章提出對國家有利應辦的事情,這些事情下傳到丞相御史那裡。初元年間,因敢於直言被舉薦,提升為虢縣縣令,調任槐里地方官,兼任美陽縣令政事。後來皇帝出行到雍州,經過虢縣,王尊供應物品符合法制,並且辦得好。王尊因政績優等被提拔為安定太守。到任後,王尊發布教令,通告所屬的縣,威勢震動郡內,盜賊不敢聚集而分散逃入旁邊郡界之內,當地有勢力的人大多受到嚴厲的懲處而服罪。王尊因此被訴告犯傷害罪免官。後來從家中起用王尊,他又作了護羌將軍運轉物資的軍官,負責護送軍糧運輸。然而羌人反叛,斷絕了運糧道路,幾萬兵包圍了王尊。王尊帶領一千多騎兵突圍攻擊羌人叛兵。他的功勞沒有列在上報朝廷的奏章中,因擅自離開命令駐守的地區而犯罪,趕上大赦,免官回家鄉。涿州太守徐明薦舉王尊,說他不應長久在民間不任官職,皇帝讓王尊做郿民縣縣令,提升益州刺史。在這之前,琅琊郡的王陽做益州刺史,巡行州內區域來到邛郟的九折阪,感嘆說:「一個人接收了先人留給自己的身體,怎麼能多次登上這種危險的地方呢!」後來王陽因生病離開益州。等到王尊做益州刺史,來到這個陡山坡,問隨行的官吏道:「這里不是王陽畏懼的道路嗎?」官吏回答說:「是的。」王尊大聲對他的駕車人說道:「趕馬向前跑!王陽要做孝子,王尊要做忠臣。」王尊居住在州內區域兩年,安撫前來依附的部族,巡行外部環境,各部族百姓因他有威望和信譽都來歸附。他提升為東郡太守。過了很久,黃河水大漲,淹沒了瓠子(地名)的金堤(堤壩名),老弱的百姓奔跑,恐怕大水決口造成災害。王尊親自率領官吏百姓,投沉白馬,祭祀水神河伯。王尊親自拿著玉圭玉璧,讓巫師占卜祝禱,他請求用身體堵住金堤缺口,於是晚上住下,住在大堤上的臨時房子里。官吏百姓成千上萬人爭著磕頭求王尊離開危險之地,王尊終究不肯離開。等到大堤壩毀壞,官吏百姓爭相奔逃,只有一個主簿在王尊旁邊哭,王尊站著不動。後來洪水漸漸退去回落。官吏百姓贊美王尊,認為他勇敢有節操。
《衛綰傳》
建陵侯衛綰者,代大陵人也。綰以戲車為郎①,事文帝,功次遷為中郎將,醇謹無他。孝景為太子時,召上左右飲,而綰稱病不行。文帝且崩時,屬孝景曰:「綰長者,善遇之。」及文帝崩,景帝立,歲余不噍呵②綰,綰日以謹力。
景帝幸上林,詔中郎將參乘,還而問曰:「君知所以得參乘乎?」綰曰:「臣從車士幸得以功次遷為中郎將,不自知也。」上問曰:「吾為太子時召君,君不肯來,何也?」對曰:「死罪,實病!」上賜之劍。綰曰:「先帝賜臣劍凡六,劍不敢奉詔。」上曰:「劍,人之所施易,獨至今乎?」綰曰:「具在。」上使取六劍,劍尚盛,未嘗服也。郎官有譴,常蒙其罪,不與他將爭;有功,常讓他將。上以為廉,忠實無他腸,乃拜綰為河間王太傅。吳楚反,詔綰為將,將河間兵擊吳楚有功,拜為中尉。三歲,以軍功,孝景前六年中封綰為建陵侯。
其明年,上廢太子,誅栗卿③之屬。上以為綰長者,不忍,乃賜綰告歸,而使郅都治捕栗氏。既已,上立膠東王為太子,召綰,拜為太子太傅。久之,遷為御史大夫。五歲,代桃侯舍為丞相,朝奏事如職所奏。然自初官以至丞相,終無可言。天子以為敦厚,可相少主,尊寵之,賞賜甚多。
為丞相三歲,景帝崩,武帝立。建元年中,丞相以景帝疾時諸官囚多坐不辜者,而君不任職,免之。其後綰卒,子信代。坐酎金④失侯。
(選自《史記 · 萬石張叔列傳》)
①戲車:指在車上表演與車有關的游戲,猶如今天雜技中的車技。②噍呵:申斥。噍,通「譙」。③栗卿:太子的舅父。④酎金:漢代宗廟祭祀時,諸侯助祭所獻金。
附《衛綰傳》參考譯文:
建陵侯衛綰,是代郡大陵人。衛綰靠在車上表演雜技而做了侍衛皇帝的郎官,侍奉文帝,由於不斷立功依次升遷為中郎將,除了忠厚謹慎一無所長。景帝做太子時,他請皇帝身邊的近臣飲宴,而衛綰借口生病不肯去。文帝臨死時囑咐景帝說:「衛綰是年高望重的人,你要好好對待他。」等到文帝死去,景帝即位,景帝一年多沒責斥過衛綰,衛綰只是一天比一天更謹慎地盡責。
景帝有一次駕臨上林苑,命令中郎將衛綰和自己共乘一輛車,回來後問衛綰:「知道你為什麼能和我同乘一車嗎?」衛綰說:「我從一個小小的車士幸運地因立功逐漸升為中郎將,我自己不知道這是什麼緣故。」景帝又問:「我做太子時召請你參加宴飲,你不肯來,為什麼呢?」回答說:「臣該死,那時實在生病了!」景帝賜給他一把劍。衛綰說:「先皇帝曾經賜給我總共六把劍,我不敢再接受陛下的賞賜。」景帝說:「劍是人們所喜愛之物,往往用來送人或交換他物,難道你能保存到現在嗎?」衛綰說:「全都還在。」皇帝派人去取那六把劍,寶劍完好地在劍套中,不曾使用過。中郎將屬下的郎官犯了錯誤,衛綰常常代他們受過,不和其他的人去爭辯;有了功勞,常常謙讓給他人。皇帝認為他品行方正,對自己忠誠沒有雜念,就任命他做了河間王劉德的太傅。吳楚七國之亂時,皇帝任命衛綰做了將軍,率領河間王的軍隊攻打吳楚叛軍有功,任命他做了中尉。過了三年,因為戰功,在景帝前元六年受封為建陵侯。
第二年,景帝廢黜栗太子劉榮,殺了太子的舅父等人。景帝認為衛綰是忠厚的人,不忍心讓他治理這件大案,就賜他休假回家,而讓郅都逮捕審理栗氏族人。處理完這件案子,景帝任命膠東王劉徹做了太子,徵召衛綰做太子太傅。又過較長時候,升遷為御史大夫。過了五年,代替桃侯劉舍做了丞相,在朝廷上只奏報職份內的事情。然而從他最初做官起直到他位列丞相,終究沒有什麼可稱道或指責之處。皇帝認為他敦厚,可以輔佐少主,對他很尊重寵愛,賞賜的東西很多。
衛綰做丞相三年,景帝死,武帝即位。建元年間,因景帝卧病時,各官署的許多囚犯多是無辜受冤屈的人,他身為丞相,未能盡職盡責,被免去丞相官職。後來衛綰去世,兒子衛信承襲了建陵侯的爵位。後來因為上酎金不合規定而失去爵位。
《魏豹傳》
魏豹者,故魏諸公子也。其兄魏咎,故魏時封為寧陵君。秦滅魏,遷咎為家人。陳勝之起王也,咎往從之。陳王使魏人周市徇魏地,魏地已下,欲相與立周市為魏王。周市曰:「天下昏亂,忠臣乃見。今天下共畔秦,其義必立魏王後乃可。」齊、趙使車各五十乘,立周市為魏王。市辭不受,迎魏咎於陳,五反,陳王乃遣立咎為魏王。
章邯已破陳王,乃進兵擊魏王於臨濟。魏王乃使周市出請救於齊、楚。齊、楚遣項它、田巴將兵隨市救魏。章邯遂擊破殺周市等軍,圍臨濟。咎為其民約降。約定,咎自燒殺。
魏豹亡走楚。楚懷王予魏豹數千人,復徇魏地。項羽已破秦,降章邯。豹下魏二十餘城,立豹為魏王。豹引精兵從項羽入關。漢元年,項羽封諸侯,欲有梁地,乃徙魏王豹於河東,都平陽,為西魏王。
漢王還定三秦,渡臨晉,魏王豹以國屬焉,遂從擊楚於彭城。漢敗,還至滎陽,豹請歸視親病,至國,即絕河津畔漢,漢王聞魏豹反,東方憂楚,未及擊,謂酈生曰:「緩頰往說魏豹,能下之,吾以萬戶侯封若。」酈生說豹,豹謝曰:「人生一世間,如白駒過隙耳。今漢王慢而侮人,罵詈諸侯群臣如罵奴耳,非有上下禮節也,吾不忍復見也。」於是漢王遣韓信擊虜豹於河東,傳詣滎陽,以豹國為郡。漢王令豹守滎陽。楚圍之急,周苛遂殺魏豹。
(選自《史記 · 魏豹彭越列傳》)
附《魏豹傳》譯文:
魏豹,原是(六國時)魏國的公子。他的哥哥叫魏咎,原來魏國時被封為寧陵君。秦國滅亡魏國,就把他放逐外地廢作平民百姓。陳勝起義稱王,魏咎前往追隨他。陳王派魏國人周市帶兵奪取魏國的土地,魏地被攻佔後,大家互相商量,想要擁立周市為魏王,周市說:「天下混亂,忠臣才能顯現出來。現在天下都背叛秦國,從道義上講一定要擁立魏王的後代才可以。」齊國、趙國各派戰車五十輛,協助周市做魏王。周市辭謝不肯接受,卻到陳國迎接魏咎,往返五次,陳王才答應把魏咎放回去立為魏王。
章邯打敗陳王不久,於是進兵臨濟攻擊魏王。魏王於是派周市到齊國、楚國請求救兵。齊、楚派遣項它、田巴帶領著軍隊跟隨周市援救魏國。章邯竟然擊敗了援軍,殺死了周市,包圍了臨濟。魏咎為了他的百姓身家性命的安全,提出降服的條件。談判成功,魏咎就自焚而死。
魏豹逃往楚國。楚懷王給了魏豹幾千人馬,回去奪取魏地。這時項羽已經打敗了秦軍,降服了章邯。魏豹接連攻克了二十多座城池,項羽就封魏豹做了魏王。魏豹率領著精銳部隊跟著項羽入關了。漢元年,項羽分封諸侯,自己打算佔有梁地,就把魏王豹遷往河東,建都平陽,封為西魏王。
漢王回師平定了三秦,從臨晉率兵橫渡黃河,魏豹就把整個國家歸屬漢王,於是跟隨著漢王攻打彭城。漢王戰敗,回師滎陽,魏豹請假回家探望老人病情,回國後,就馬上斷絕了黃河渡口,背叛了漢王。漢王雖然聽到魏豹反叛的消息,可是正在憂慮東邊的楚國,來不及攻打他,就對酈生說:「你去替我婉言勸說魏豹,如果能說服他,我就封你為萬戶侯。」酈生(就前去)游說魏豹。魏豹婉轉地拒絕說:「人生一世是非常短促的,就象日影透過牆壁的空隙那樣迅速。如今漢王對人傲慢而侮辱,責罵諸侯群臣如同責罵奴僕一樣,一點也沒有上下的禮節,我沒法忍耐著去見他。」於是漢王派韓信去攻打魏豹,在河東俘虜了魏豹,讓他坐著驛站的車子押送到滎陽,把魏豹原有的國土改制為郡。漢王命令魏豹駐守滎陽。當楚軍圍攻緊的時候,周苛就把魏豹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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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叄』 求10篇很短的文言文故事或人物傳記和翻譯賞析
桃花源記 陶淵明
晉太元中,武陵人,捕魚為業,緣溪行,忘路之遠近,忽逢桃花林。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漁人甚異之。復前行,欲窮其林。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彷佛若有光。便舍船,從口入。
初極狹,才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其中往來種作,男女衣著,悉如外人;黃發垂髫,並怡然自樂。見漁人,乃大驚,問所從來,具答之。便要還家,設酒殺雞作食。村中聞有此人,咸來問訊。自雲先世避秦時亂,率妻子邑人來此絕境,不復出焉;遂與外人間隔。問今是何世,乃不知有漢,無論魏晉。此人一一為具言所聞,皆嘆惋。餘人各復延至其家,皆出酒食。停數日,辭去。此中人語雲:「不足為外人道也。」
既出,得其船,便扶向路,處處志之。及郡下,詣太守,說如此。太守即遣人隨其往,尋向所志,遂迷不復得路。南陽劉子驥,高尚士也,聞之,欣然規往。未果,尋病終。後遂無問津者。
翻譯
東晉太元年間,武陵郡有個人以打漁為生。(一天)他順著溪水劃船,忘記了路程的遠近。忽然遇到一片桃花林,生長在溪的兩岸,長達幾百步,中間沒有別的樹,花草遍地,鮮嫩而美麗,落花紛紛。他非常詫異,繼續往前走,想走到林子的盡頭。
桃林的盡頭正是溪水的發源地,便出現一座山,山上有個小洞口,洞里彷彿有點光亮。漁人於是下了船,從洞口進去。起初,洞口很狹窄,只容一個人通過。又走了幾十步,突然(變得)開闊敞亮了。(呈現在他眼前的是)一片平坦寬廣的土地,一排排整齊的房舍,還有肥沃的田地、美麗的池沼、桑樹、竹林之類。田間小路縱橫交錯,四通八達,(村落間)雞鳴狗叫之聲都處處可以聽到。人們在田野里來來往往,耕種勞作,男女的穿戴跟桃源外面的人完全一樣。老人和孩子們個個都安閑快樂。
(那裡的人)看見了漁人,感到非常驚訝,問他是從哪兒來的。漁人詳細地作了回答,(有人)就邀請他到自己家裡去,擺了酒,又殺雞做飯(來款待他)。村裡的人聽說來了這么一個人,(就)都來打聽消息。他們自己說他們的祖先為了躲避秦時的戰亂,領著妻子兒女和鄉鄰們來到這個跟人世隔絕的地方,不再出去,因而跟外面的人斷絕了來往。(他們)問現在是什麼朝代,竟然不知道有過漢朝,(至於)魏、晉兩朝就更不用說了。漁人把自己聽到的事一一詳細地告訴了他們。(聽罷),他們都感嘆起來。其餘的人各自又把漁人請到自己家中,都拿出酒飯(來款待他)。漁人逗留了幾天後,向村裡人告辭。(臨別時)村裡人囑咐他道:「(我們這個地方)不值得對外邊的人說啊!」
(漁人)出來以後,找到了他的船,就順著來時的路劃回去,處處都做了記號。到了郡城,去拜見太守,報告了這番經歷。太守立即派人跟著他去,尋找先前所做的記號,竟然迷失了方向,再也找不到(通往桃源的)路了。
南陽人劉子驥是個志向高潔的隱士,聽到這件事後,高高興興地打算前往,但未能實現。不久,他因病去世。此後就再也沒有人探尋(桃花源)了。
陋 室 銘 劉禹錫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 水不在深,有龍則靈.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 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可以調素琴,閱金經. 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 南陽諸葛廬,西蜀子雲亭. 孔子雲:「何陋之有?」
山不一定要高,有仙人(居住)就能天下聞名;水不一定要深,有龍(居住)就能降福顯靈。這(雖)是間簡陋的房子,好在主人有美好的德行。苔蘚給階前鋪上綠毯,芳草把簾內映得碧青。談笑的是淵博的學者,往來的沒有淺薄的人。可以彈奏素樸的古琴,瀏覽珍貴的佛經。沒有(嘈雜的)音樂擾亂兩耳,沒有官府的公文勞累身心。(它好比)南陽諸葛亮的茅廬,西蜀揚子雲的玄亭。孔子說:(雖然是陋室,但只要君子住在裡面)有什麼簡陋的呢?
愛蓮說
周敦頤
水陸草木之花,可愛者甚蕃。晉陶淵明獨愛菊;自李唐來,世人盛愛牡丹;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遠益清,亭亭靜植,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予謂菊,花之隱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貴者也;蓮,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愛,陶後鮮有聞;蓮之愛,同予者何人;牡丹之愛,宜乎眾矣。
水上、地上各種草木的花,可愛的很多。晉朝的陶淵明唯獨喜歡菊花。自唐朝以來,世人很喜歡牡丹。我則惟獨喜愛蓮——蓮從淤泥里生長出來,卻不受泥的沾染;它經過清水洗滌,卻不顯得妖艷;(它的莖)內空外直,沒有(纏繞的)蔓,(也)沒有(旁逸的)枝;香氣遠播,更顯得清芬;它筆直地潔凈地立在水中,(只)可以從遠處觀賞,卻不能貼近去玩弄啊。
我認為,菊是花中的隱士,牡丹是花中的富貴者,蓮是花中的君子。唉!對於菊花的愛好,陶淵明以後很少聽到了。對於蓮的愛好,像我一樣的還有誰呢?對於牡丹的愛,那當然是有很多的人了!
核舟記
明有奇巧人曰王叔遠,能以徑寸之木,為宮室、器皿、人物,以至鳥獸、木石,罔不因勢象形,各具情態。嘗貽余核舟一,蓋大蘇泛赤壁雲。
舟首尾長約八分有奇,高可二黍許中軒敞者,為艙,篛篷覆之。旁開小窗,左右各四,共八扇。啟窗而觀,雕欄相望焉。閉之,則右刻「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左刻「清風徐來,水波不興」,石青糝之。
船頭坐三人,中峨冠而多髯者為東坡,佛印居右,魯直居左。蘇、黃共閱一手卷。東坡右手執卷端,左手撫魯直背。魯直左手執卷末,右手指卷,如有所語。東坡現右足,魯直現左足,各微側,其兩膝相比者,各隱卷底衣褶中。佛印絕類彌勒,袒胸露乳,矯首昂視,神情與蘇、黃不屬。卧右膝,詘右臂支船,而豎其左膝,左臂掛念珠倚之,珠可歷歷數也。
舟尾橫卧一楫。楫左右舟子各一人。居右者椎髻仰面,左手倚一衡木,右手攀右趾,若嘯呼狀。居左者右手執蒲葵扇,左手撫爐,爐上有壺,其人視端容寂,若聽茶聲然。
其船背稍夷,則題名其上,文曰:「天啟壬戌秋日,虞山王毅叔遠甫刻」,細若蚊足,鉤畫了了,其色墨。又用篆章一文曰「初平山人」,其色丹。
通計一舟,為人五;為窗八;為篛篷,為楫,為爐,為壺,為手卷,為念珠各一;對聯、題名並篆文,為字共三十有四。而計其長曾不盈寸蓋簡桃核修狹者為之。嘻技亦靈怪矣哉。
明朝有個特別手巧的人名叫王叔遠,能夠用直徑一寸的木頭,雕刻房屋、器具、人物,以及鳥獸、樹木、石頭,沒有不順著木頭原來的樣子模擬那些東西的形狀,各有各的情態。王叔遠曾經贈送給我一個用桃核雕刻成的小船,原來刻的是蘇東坡坐船游覽赤壁。
船從頭到尾長大約八分多一點,高大約兩粒黍子左右。中間高起並開敞的部分,是船艙,用篛竹葉做成的船篷覆蓋著它。旁邊開著小窗,左右各有四扇,一共八扇。打開窗戶來看,雕刻有花紋的欄桿左右相對。關上窗戶,就看到右邊刻著「山高月小,水落石出」,左邊刻著「清風徐來,水波不興」,用石青塗在刻著字的凹處。
船頭坐著三個人,中間戴著高高的帽子並且有很多胡須的人是蘇東坡,佛印在他的右邊,魯直在他的左邊。蘇東坡、黃魯直一起看一幅書畫橫幅。蘇東坡用右手拿著書畫橫幅的右端,用左手輕按魯直的脊背。魯直左手拿著橫幅的末端,右手指著書畫橫幅,好像在說什麼話。蘇東坡露出右腳,黃魯直露出左腳,各自略微側著身子,他們的互相靠近的兩個膝蓋,各自隱蔽在書畫橫幅下面的衣褶裡面。佛印極像彌勒菩薩,敞開胸襟露出兩乳,抬頭仰望,神態表情和蘇東坡、黃魯直不相關聯。佛印平放著右膝,彎曲著右臂支撐在船上,並豎起他的左膝,左臂掛著念珠靠著左膝,念珠可以清清楚楚地數出來。
船尾橫放著一支船槳。船槳的左右兩邊各有一個船工。在右邊的人梳著椎形的發髻,仰著臉,左手靠著一根橫木,右手扳著右肢趾頭,好像大聲呼叫的樣子。在左邊的船工右手拿著蒲葵扇,左手摸著爐子,爐子上面有個壺,那個人的眼睛正看著茶爐,神色平靜,好像在聽茶水燒開了沒有的樣子。
那隻船的背部稍微平坦,就在它的上面刻上了姓名,文字是「天啟壬戌秋日,虞山王毅叔遠甫刻」,(字跡)細小得像蚊子腳,一勾一畫清清楚楚,它的顏色是黑的。還刻著篆文圖章一枚,文字是:「初平山人」,它的顏色是紅的。
總計一條船上,刻有五個人;刻有窗戶八扇;刻有箬竹葉做的船篷,刻有船槳,刻有爐子;刻有茶壺,刻有書畫橫幅,刻有念珠各一件;對聯、題名和篆文,刻有文字共三十四個。可是計算它的長度,竟然不滿一寸原來是挑選桃核中又長又窄的雕刻成的。咦,技藝也真靈巧奇妙啊。
兩小兒辯日
孔子東游,見兩小兒辯斗,問其故。一兒曰:「我以日始出時去人近,而日中時遠也。」一兒以日初出遠,而日中時近也。一兒曰:「日初出大如車蓋,及日中,則如盤盂,此不為遠者小而近者大乎?」一兒曰:「日初出滄滄涼涼,及其日中如探湯,此不為近者熱而遠者涼乎?」孔子不能決也。兩小兒笑曰:「孰為汝多知乎!」
譯文:
孔子到東方去游學,途中看見兩個小孩在爭論。孔子詢問他倆爭論的原因。
一個小孩說:「我認為太陽剛出來時距離人近,而正午時距離人遠。」另一個小孩卻認為太陽剛出來時離人遠,而正午時離人近。
前一個小孩說:「太陽剛出來時大得像車上的篷蓋,等到正午時就像個盤盂,這不是遠處的小而近處的大嗎?」
另一個小孩說:「太陽剛出來時清清涼涼,等到正午時就熱得像把手伸進熱水裡一樣,這不是近的時候熱而遠的時候涼嗎?」
孔子聽了,不能判斷誰是誰非。兩個小孩笑著說:「誰說你知道的事情多呢?」
記承天寺夜遊
蘇軾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戶,欣然起行。 念無與為樂者,遂至承天寺,尋張懷民,懷民未寢,相與步中庭。
庭下如積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橫,蓋竹柏影也。
何夜無月,何處無松柏,但少閑人如吾兩人者耳。
元豐六年十月十二日,晚上。解開衣服想睡覺時,月光從窗口射進來,我愉快地起來行走。想到沒有可與自己一起游樂的人,於是到承天寺,找張懷民。張懷民也沒有睡覺,我們在庭院中散步。
庭院中的月光宛如一泓積水那樣清澈透明,水中藻、荇縱橫交叉,都是綠竹和翠柏的影子。
哪夜沒有月光,哪裡沒有綠竹和翠柏,但缺少像我兩個這樣的閑人
弈秋敗弈
弈秋,通國之善弈者也.當弈之時,有吹笙過者,傾心聽之,將圍未圍之際,間以弈道,則不知也.非弈道暴深,情有暫暗,笙猾之也
弈秋是全國的下棋聖手,假使讓他教兩個人下棋。一個人專心專意,只聽奕秋的話。另一個呢,雖然聽著,但心裡卻想著有隻天鵝快要飛來,要拿起弓箭去射它。這樣,即使跟人家一道學習,他的成績也一定不如人家的。是因為他的聰明不如人家嗎?自然不是這樣的。
誇父逐日
《山海經》
原文:
誇父與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飲,飲於河、渭;河、渭不足,北飲大澤。未至,道渴而死。棄其杖,化為鄧林。
譯文:
誇父追趕太陽,追至太陽身邊,因炎熱而口渴,喝乾了江河仍嫌不足,於是,欲飲沼澤之水,未等喝到,不幸渴死。手杖棄於路邊,競長成一片桃林。
智子疑鄰
原:宋有富人,天雨牆壞。其子曰:「不築,必將有盜。」其鄰人之父亦雲。暮而果大亡其財,其家甚智其子,而疑鄰人之父。
譯:宋國有一個富人,天下大雨,他家的牆壞了。富人的兒子說:「要是不修築,一定會有盜賊來偷東西。」鄰居家的老公公也這樣說。晚上富人家果然丟失了很多東西。結果,那個富人認為自己的兒子聰明,卻懷疑鄰居家的老公公偷了他家的東西。
原文
塞翁失馬
近塞上之人,有善術者,馬無敵亡而入胡。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遽不為福乎?」居數月,其馬將胡駿馬而歸。人皆賀之,其父曰:「此何遽不能為禍乎?」家富良馬,其子好騎,墮而折其髀。人皆吊之,其父曰:「此何遽不為福乎?」居一年,胡人大入塞,丁壯者引弦而戰。近塞之人,死者十九。此獨以跛之故,父子相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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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翁失馬譯文
靠近邊塞居住的人中,有位擅長推測吉凶掌握術數的人。一次,他的馬無緣無故跑到了胡人的住地。人們都為此來寬慰他。那老人卻說:「這怎麼就不會是一種福氣呢?」過了幾個月,那匹失馬帶著胡人的良馬回來了。人們都前來祝賀他。那老人又說:「這怎麼就不能是一種災禍呢?」算卦人的家中有很多好馬,他的兒子愛好騎馬,結果從馬上掉下來摔斷了大腿。人們都前來慰問他。那老人說:「這怎麼就不能變為一件福事呢?」過了一年,胡人大舉入侵邊塞,健壯男子都拿起武器去作戰。邊塞附近的人,死亡的佔了十分之九。這個人惟獨因為腿瘸的緣故免於征戰,父子倆一同保全了性命。
執竿入城:
魯有執長竿入城門者,初豎執之,不可入,橫執之,亦不可入,計無所出。俄有老父至曰:「吾非聖人,但見事多矣,何不以鋸中截而入?」遂依而截之。
譯文:魯國有個拿著長長的竿子進入城門的人,起初豎立起來拿著它,不能進入城門,橫過來拿著它,也不能進入城門,實在想不出辦法來了。一會兒,有個老人來到這里說:「我並不是聖賢,只不過是見到的事情多了,為什麼不用鋸子將長竿從中截斷後進入城門呢?」那個魯國人於是依從了老人的辦法將長竿子截斷了。
刻舟求劍:
楚人由涉江者,其劍自舟中墜於水。遽契其舟,曰:"是吾劍之所從墜。'」舟止,從其所契者入水求之。舟已行矣,而劍不行,求劍若此,不亦惑乎?
[譯文]
有個楚國人乘船過江時,劍從船上掉進水裡,他就在船幫上刻下一個記號,說:「這是我的劍掉下去的地方。」等船靠岸,他就從刻記號的地方跳進水裡去找劍。船已走了很遠,而劍卻沒走,這樣去找劍,不是很糊塗嗎?
孟子對滕文公
原文:
滕文公問曰:「滕,小國也,間於齊、楚。事齊乎?事楚乎?」孟子對曰:「是謀非吾所能及也。無已,則有一焉:鑿斯池也,築斯城也,與民守之,效死而民弗去,則是可為也。
滕文公問道:「滕國是個小國,夾在齊國和楚國的中間,侍奉齊國呢,還是侍奉楚國呢?」
孟子回答道:「謀劃這個問題不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要我說,就只有一個辦法:深挖護城河,築牢城牆,與百姓共同守衛,百姓寧可獻出生命也不逃離,這樣就好辦了。」
」
宋濂不隱真情
原文:
宋濂嘗與客飲,帝密使人偵視。翼日問濂:「昨飲酒否?坐客為誰?饌何物?」濂具以實對。笑曰:「誠然,卿不朕欺。」間召問群臣臧否,濂惟舉其善者對,曰:「善者與臣友,臣知之;其不善者,不能知也。」
宋濂曾經在自己的家中與客人飲酒,皇帝派人進行秘密的監視。第二天,皇帝問:在座的賓客是哪些人?吃了什麼食物?宋濂一一將事實回答。皇帝笑著說:好啊,你沒有欺騙我。皇帝曾經私下召見大臣們,向他們詢問朝廷的官員誰好誰壞,宋濂只列舉那些好的來回答。他說:那些好的官員能和我友好相處,所以我知道他們。那些不好的官員,我不了解他們。
裴佶姑父外廉內貪
原文:
裴佶常話:少時姑夫為朝官,有雅望。佶至宅看其姑,會其朝退,深嘆曰:「崔昭何人,眾口稱美。此必行賄者也。如此安得不亂!」言未竟,閽者報壽州崔使君候謁。姑夫怒呵閽者,將鞭之。良久,束帶強出。須臾,命茶甚急,又命酒饌,又令秣馬、飯仆。姑曰:「前何倨而後何恭也?」及入門,有得色,揖佶曰:「且憩學院中。」佶未下階,出懷中一紙,乃昭贈官絁千匹。
唐朝人裴佶,曾經講過這樣一件事:裴佶小時候,他姑夫在朝中為官,名聲很好,被認為是清官。一次,裴佶到姑夫家,正趕上姑夫退朝回來,深深嘆口氣,自言自語地說:「崔昭何許人也,眾口一致說他好。這一定行賄得來的美譽。這樣下去,國家怎麼能不混亂呢。」裴佶的姑夫話還未說完,守門人進來通報說:「壽州崔刺史請求拜見老爺。」裴佶的姑夫聽了後很是生氣,呵斥門人一頓,讓門人用鞭子將崔刺史趕出府門。過了很長工夫,這位崔刺史整束衣帶強行拜見裴佶的姑夫。又過了一會兒,裴佶的姑夫急著命家人給崔刺史上茶。一會兒,又命准備酒宴。一會兒,又命令給他馬吃草,給他僕人吃飯。送走崔刺史後,裴佶的姑姑問他姑夫:「你為什麼前邊那麼傲慢而後又那麼謙恭?」裴佶的姑夫面帶有恩於人的神色走進屋門,揮手讓裴佶離開這里,說:「去,到學堂休息去。」裴佶出屋還沒走下門前的台階,回頭一看,見他姑夫從懷中掏出一張紙,上面寫著:贈送粗官綢一千匹。
治國不私故人
原文:
濮州刺史龐相壽坐貪污解任,自陳嘗在秦王幕府;上憐之,欲聽還舊任。魏徵諫曰:「秦府左右,中外甚多,恐人人皆恃恩私,是使為善者懼。」上欣然納之,謂相壽曰:「我昔為秦王,乃一府之主;今居大位,乃四海之主,不得獨私故人。大臣所執如是,朕何敢違!」賜帛遣之。相壽流涕而去
濮州的刺史龐相壽因為貪污而被解除職任,自己說曾經在唐太宗作秦王是在他手下工作。皇上可憐他,想讓他重新歸來擔任(職務)。魏徽規勸說:「秦王身邊宮內宮外的故人很多,恐怕人人都依賴親情私交,足以使善良的人害怕。」皇上開心的接納了他,對相壽說:「我今天總秦王,是一府的王,現在居於重要的地位,是整個國家的主人,不能夠獨自偏私故人,魏徽等大臣所堅持的是對的,我怎敢違背!」皇上賜他帛之後打發他走,相壽流著眼淚而去。
陸贄論審察群情
原文:
(唐)德宗問陸贄以當今切務。贄以鄉日致亂,由上下之情不通,勸上接下從諫,乃上疏,其略曰:「臣謂當今急務,在於審察群情,若群情之所甚欲者,陛下先行之;所甚惡者,陛下先去之。欲惡與天下同而天下不歸者,自古及今,未之有也。未理亂之本,系於人心,況乎當變故動搖之時,在危疑向背之際,人之所歸則植,人之所在則傾,陛下安可不審察群情,同其欲惡,使億兆歸趣,以靖邦家乎!此誠當今之所急也。」
德宗向陸贄詢問當今最為急切的事務。陸贄認為,往日導致變亂,是由於上下之情不相通。勸說德宗接觸下情,聽從諫諍。於是他進上章疏,大略是說:「我認為當今最為急切的事務,在於詳細察明眾人的心志,如果是眾人非常喜歡的,那麼陛下先去施行它;如果是眾人非常憎惡的,那麼陛下先去除掉它。陛下所喜歡和憎惡的與天下人相同,而天下人不肯歸向陛下的事情,從古到今,都是沒有的。一般說來,治與亂的根本,與人心密切相關,何況正當變故發生、人心動搖時,處於危險疑慮、人心向背的關頭!人心歸向,就會萬事振興;人心離異,就會萬事傾危。陛下怎麼能不審察眾人的心志,與他們同好同惡,使民眾嚮往歸附,以安定國家呢!這一點就是當前所最為急切的啊。」
治國猶栽樹
(唐)太宗謂侍臣曰:「往昔初平京師,宮中美女珍玩,無院不滿。煬帝意猶不足,徵求無已,兼東西征討,窮兵黷武,百姓不堪,遂致亡滅。此皆朕所目見。故夙夜孜孜,惟欲清凈,使天下無事。遂得徭役不興,年穀豐稔,百姓安樂。夫治國猶如栽樹,本根不搖,則枝葉茂榮。君能清凈,百姓何得不安樂乎?」
唐太宗對侍臣說:「以前(隋煬帝)剛剛平定了京師,宮中的美女和珍奇玩物,沒有一個院子不是滿滿的。隋煬帝仍舊不滿足,並且東西討伐,用盡兵力發動戰爭,老百姓苦不堪言,所以導致了滅亡。這些都是我親眼所見的。因此我從早到晚孜孜不倦,只是希望清清靜靜,這使得天下平安無事。於是就能不興徭役,穀物豐收,百姓安居樂業。治理國家就像種樹一樣,根基不動搖,才會枝繁葉茂。帝王能做到清靜,百姓怎麼會不安居樂業呢?
治國必先富民
原文:
凡治國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則易治也,民貧則難治也。奚以知其然也?民富則安鄉重家,安鄉重家則敬上畏罪,敬上畏罪則易治也。民貧則危鄉輕家,危鄉輕家則敢凌上犯禁,凌上犯禁則難治也。故治國常富,而亂國常貧。是以善為國者,必先富民,然後治之。
大凡治國的道理,一定要先使人民富裕,人民富裕就容易治理,人民貧窮就難以治理。憑什麼這樣說?人民富裕就安於鄉居而愛惜家園,安鄉愛家就恭敬君上而畏懼刑罪,敬上畏罪就容易治理了。人民貧窮就不安於鄉居而輕視家園,不安於鄉居而輕家就敢於對抗君上而違犯禁令,抗上犯禁就難以治理了。所以,治理得好的國家往往是富的,亂國必然是窮的。因此,善於主持國家的君主,一定要先使人民富裕起來,然後再加以治理。
秦檜專橫跋扈
原文:
秦丞相,晚歲權尤重。常有數卒,皂衣持梃,立府門外,行路過者,稍顧謦咳,皆呵止之。嘗病告一二日,執政獨對,既不敢它語,惟盛推秦公勛業而已。明日入堂,忽問曰:「聞昨日奏事甚久?」執政惶恐曰:「某惟誦太師先生勛德曠世所無,語終即退,實無他言。」秦公嘻笑曰:「甚荷!」蓋已嗾言事官上章,執政甫歸,閣子彈章副本已至矣。其忮刻如此。
(還是皇上無能啊)
秦檜到了後來權勢更加厲害,平時都有幾個軍士,穿著黑衣、手持棍棒站在秦府門口,走過路過的人稍微朝門里看幾眼,就會受到訓斥。曾經生病告假一二天不上朝,另一個執政大臣獨自在朝堂上應答皇上,這位大臣不敢說他什麼,只是一直在皇上面前極力贊頌他。第二天秦檜來早朝,突然問這位大臣:「聽說你昨天在皇上面前說了很久?」執政大臣害怕地說:「我只是贊頌您的功德舉世無雙,講完了就退下來了,實在沒講別的。」秦檜嬉笑著說:「太感謝了!」原來已經唆使官員上奏,這位執政大臣剛回到家裡,內閣彈劾他的副本已經送到他的家裡。秦檜的狠毒竟然到了如此地步。
李林甫口蜜腹劍
原文:
李林甫為相,凡才望功業出己右及為上所厚、勢位將逼己者,必百計去之;尤忌文學之士,或陽與之善,啖以甘言,而陰陷之,世謂李林甫「口有蜜,腹有劍」。
(這樣的人怎麼就被「高明」的皇上任命為宰相?)
李林甫為宰相後,對於朝中百官凡是才能和功業在自己之上或受到玄宗寵信或官位快要超過自己的人,一定要想方設法除去,尤其忌恨有文學才能而進官的士人。有時表面上裝出友好的樣子,說些動聽的話,而暗中卻陰謀陷害。所以世人都稱李林甫「口有蜜,腹有劍」。
『肆』 求人物傳記(古文)!
1、晁錯傳
晁錯,潁川人也。以文學為太常掌故。錯為人峭直刻深。上善之,於是拜錯為太子家令。是時匈奴強,數寇邊,上發兵以御之。錯上言兵事,文帝嘉之。後詔有司舉賢良文學士,錯在選中。由是遷中大夫。錯又言宜削諸侯事,及法令可更定者,書凡三十篇。孝文雖不盡聽,然奇其材。當是時,太子善錯計策,爰盎諸大功臣多不好錯。景帝即位,以錯為內史。法令多所更定。遷為御史大夫,請諸侯之罪過,削其支郡。錯所更令三十章,諸侯喧嘩。錯父聞之,從潁川來,謂錯曰:「上初即位,公為政用事,侵削諸侯,疏人骨肉,口讓多怨,公何為也?」錯曰:「固也。不如此,天子不尊,宗廟不安。」父曰:「劉氏安矣,而晁氏危,吾去公歸矣!」遂飲葯死,曰「吾不忍見禍逮身」。後十餘日,吳、楚七國俱反,以誅錯為名。上問爰盎曰:「今吳、楚反,於公意何如?」對曰:「不足憂也,今破矣。」上問曰:「計安出?」盎對曰:「吳、楚相遺書,言高皇帝王子弟各有分地,今賊臣晁錯擅適諸侯,削奪之地,以故反,名為西共誅錯,復故地而罷。方今計,獨有斬錯,發使赦吳、楚七國,復其故地,則兵可毋血刃而俱罷。」上默然良久。後乃使中尉召錯,紿載行市。錯衣朝衣,斬東市。謁者僕射鄧公為校尉,擊吳、楚為將。還,見上。上問曰:「聞晁錯死,吳、楚罷不?」鄧公曰:「吳為反數十歲矣,發怒削地,以誅錯為名,其意不在錯也。且臣恐天下之士箝口不敢復言矣。」上曰:「何哉?」鄧公曰:「夫晁錯患諸侯強大不可制,故請削之,以尊京師,萬世之利也。計劃始行,卒受大戮,內杜忠臣之口,外為諸侯報仇,臣竊為陛下不取也。」於是景帝喟然長息,曰:「公言善。吾亦恨之!」 (節選自《漢書》)
相關習題:
1.對下列句中加點詞的解釋,不正確的一項是
A.吾不忍見禍逮身 逮:及,殃及。
B.今賊臣晁錯擅適諸侯 適:通「謫」,貶謫。
c.紿載行市 紿:欺騙。
D.吾亦恨之 恨:痛恨。
2.下列各組句子中,加點的詞的意義或用法相同的一組是
A.①上發兵以御之 ②殺之以應陳涉
B.①請諸侯之罪過,削其支郡 ②欲勿予,即患秦兵之來
C.①其意不在錯也 ②齊國其庶幾乎
D.①且臣恐天下之士箝口不敢復言矣
②臣死且不避,卮酒安足辭
3.下列句子分別編為4組,全都屬於晁錯死因的一組是
①錯為人峭直刻深
②錯又言宜削諸侯事,及法令可更定者,書凡三十篇
③遷為御史大夫,請渚侯之罪過,削其支郡
④劉氏安矣,而晁氏危
⑦吳、楚七國俱反,以誅錯為名
⑥獨有斬錯……則兵可毋血刃而俱罷
A.①②③ B.②③⑤
C.③⑤⑥ D.④⑤⑥
4.下列對原文有關內容的概括和分析,不正確的—項是
A.晁錯才學出眾,為人嚴峻剛直,因而受到文、景兩代皇帝的器重,許多法令都按照他的;意見更改修定,他也因此遭到同僚的妒忌。
B.晁錯在文帝時就進言主張削弱諸侯,還就更定法令等事數十次上書,文帝雖然沒有完全採納他的意見,但很賞識他的才子。
C.晁錯得到景帝信任,終於達到削弱諸侯的目的,不料卻導致了吳楚七國之亂,維護了朝廷的利益卻使自己遭到殺身之禍。
D.漢景帝聽信爰盎的話錯殺了晁錯,其危害是不但替諸侯報了仇,還從此堵住了忠臣直言進諫的路,可惜醒悟得太晚了。
【參考答案】
1.D 「恨」在句中是遺憾的意思。
2.A 兩個「以」都是連詞,連接前後的動詞短語,表示目的;A項一個「之」是結構助詞「的」,另一個「之」是結構助詞,起取消句子獨立性作用;B項一個「其」是代詞,指代吳、楚七國,另一個「其」,是副詞,表示推斷語氣;C項一個「且」是而且、況且,另一個「且」是尚且的意思。
3.C ①②④不是晁錯死因:①是晁錯為人的特點,②是漢文帝時的事,不是漢景帝時的書,④是晁錯父親的話。
4.C 「終於達到削弱諸侯的目的」這個說法不符合文意。
參考譯文:
晁錯是潁川人,憑著文學才能擔任太常掌故,他為人嚴峻剛直苛刻,皇帝看重他,於是任命他做太子家令。那時候匈奴強大,屢次騷擾邊境,皇上派兵抵禦。晁錯上書就戰事發表意見,漢文帝很賞識他。後來命令有關負責官員舉薦賢良文學士,晁錯在人選之中。由此他升任中大夫。晁錯又進言議論應該削弱諸侯的事情,以及法令可以更改修定的地方,一共上書三十篇。漢文帝雖然沒有完全聽從他的意見,但是認為他是個奇材。當時,太子認為晁錯的計策好,爰盎等大功臣大多不喜歡晁錯。漢景帝即位,讓晁錯任內史。許多法令都(按照晁錯的意見)更改修定。晁錯升任御史大夫(以後),呈請(查究)諸侯的罪過,削減他們支系親屬的封地。晁錯所更改的法令有三十章之多,諸侯一片嘩然。晁錯的父親得知此事,從潁川趕來,對晁錯說:「皇上剛即位,你當權處理政務,侵害剝奪諸侯利益,疏遠人家骨肉之情,招致許多責難怨恨,你為的是什麼呢?」晁錯說:「本該如此。不這樣做,天子不得尊崇,王室不得安寧。」晁錯的父親說:「劉家安寧了,可是晁家就危險了,我離開你回去了。」於是喝毒葯自殺了,說「我不忍看到災禍殃及自身」。後來過了十幾天,吳、楚七國全都造反了,名義上是說要誅殺晁錯。皇上問是盎:「如今吳、楚謀反,依你的意見怎麼辦?」爰盎回答說:「這件事不值得憂慮,現在就可以解決。」皇上問道:「怎樣定計呢?」爰盎回答說:「吳、楚送來書信,說高祖皇帝的分封子弟為王各有領地,如今賊臣晁錯擅權眨謫諸侯,削奪他們的土地,因此才反叛,名義是共同向西來誅討晁錯,恢復原有的封地也就作罷。如今謀劃對策,只有斬殺晁錯,派出使者赦免吳、楚七國(造反的罪過),恢復他們原有的封地,那麼不必動用武力就完全可以平息叛亂。」皇上沉默許久沒有說話。後來就派中尉去叫晁錯,騙他乘車在街市上走。晁錯穿著朝服在東市就被殺害了。謁者僕射鄧公是校尉,攻打吳、楚叛軍擔任將領。回到京城見皇上。皇上問他:「聽到晁錯已死的消息,吳、楚叛亂平息了沒有?」鄧公說:「吳地謀反幾十年了,(這次是)發怒於削奪他們的封地,借誅討晁錯為名,他們的本意並不在於晁錯。而且我擔心天下的士人將要封住嘴巴不敢再進言了。」皇上問:「為什麼呢?」鄧公說:「晁錯憂慮的是諸侯強大了無法控制,所以請求削弱他們的勢力,藉以提高朝廷的尊嚴,這是千秋萬代的利益啊。計劃才實施,突然遭受殺身之禍,(這樣一來)在朝廷之內堵住了忠臣的嘴,在朝廷之外替諸侯報了仇,我私下認為陛下不該這樣做。」於是景帝長長嘆息,說:「你說得對。我也感到遺憾了!」
2、張綱傳
張綱少明經學,雖為公子,而厲布衣之節,舉孝廉不就,司徒辟為侍御史。時順帝委縱宦官,有識危心。綱常慨然嘆曰:「穢惡滿朝,不能奮身出命掃國家之難,雖生,吾不願也。」漢安元年,選遣八使徇行風俗,皆耆儒知名,多歷顯位,唯綱年少,官次最微。餘人受命之部,而綱獨埋其車輪於洛陽都亭,曰:「豺狼當路,安問狐狸!」帝雖知綱言直,終不忍用。時,廣陵賊張嬰等眾數萬人,殺刺史、二千石,寇亂揚、徐間,積十餘年,朝廷不能討。以綱為廣陵太守。前遣郡守,率多求兵馬,綱獨請單車之職。既到,乃將吏卒十餘人,徑造嬰壘,以慰安之,求得與長老相見,申示國恩。嬰初大驚,既見綱誠信,乃出拜謁。綱延置上坐,問所疾苦。乃譬之曰:「前後二千石多肆貪暴,故致公等懷憤相聚。二千石信有罪矣,然為之者又非義也。今主上仁聖,欲以文德服叛,故遣太守,思以爵祿相榮,不願以刑罰相加,今誠轉禍為福之時也。若聞義不服,天子赫然震怒,大兵雲合,豈不危乎?若不料強弱,非明也;充善取惡,非智也;去順效逆,非忠也;身絕血嗣,非孝也;背正從邪,非直也;見義不為,非勇也;六者成敗之幾,利害所從,公其深計之。」嬰深感悟,明日,將所部萬餘人與妻子面縛歸降。綱乃單車入嬰壘,散遣部眾,任從所之;子弟欲為吏者,皆引召之。人情悅服,南州晏然。天子嘉美,征欲擢用綱,而嬰等上書乞留,乃許之。綱在郡一年,年四十六卒。百姓老幼相攜,詣府赴哀者不可勝數。張嬰等五百餘人制服行喪,負土成墳。《後漢書-張綱傳》)
張綱單騎詣賊壘,諭張嬰而降之,言弭盜者侈為美談。然綱卒未幾,嬰復據郡以反,綱何嘗能弭東南之盜哉!民行為盜,無以自容,使游泳於非逆非順之交,翱翔而終思矯翮;抑且寵而榮之,望其悔過自懲而不萌異志,豈能得哉?張綱者,以緩一時之禍,而不暇為國謀也,何足效哉!
(王夫之《讀通鑒論》)
1.對下列句子中加點的詞語解釋,不正確的一項是( )
A.厲布衣之節 厲:勸勉。 B.征欲擢用綱 擢:提拔
C.南州晏然 晏:安定。 D.言弭盜者侈為美談 侈:誇耀
2.下列各組句子中,加點的詞的意義和用法不相同的一組是( )
A. 而綱獨埋其車輪於洛陽都亭 事不目見耳聞而臆斷其有無
B. 思以爵祿相榮 以亂易整,不武
C. 公其深計之 懼其不已,告之於帝
D. 使游泳於非逆非順之交 與爾三矢,爾其無忘乃父之志
3.下列對原文有關內容的分析和概括,不正確的一項是( )
A.張綱年輕時就通曉經學,雖然是官宦家庭的公子,卻磨礪布衣的節操,被舉孝廉,他卻不赴命,後來被任命為侍御史。
B.當時順帝縱容宦官,張綱為國家命運擔心,卻因出言不遜,得罪了高官耆儒,也讓皇帝很不高興,於是得不到重用。
C.廣陵寇亂積十多年,朝廷派張綱任太守平息寇亂。他不像前任那樣多求兵馬,而是單車徑至賊營,分析利弊,曉以情理,結果張嬰等萬人歸降,廣陵安定。
D.張綱在廣陵任職只有一年,卻深得百姓愛戴。他去世後,百姓老幼相扶前去弔唁。張嬰等人還穿著喪服,背土築墳。
4.聯系全文看,下列對文末王夫之一段話的認識,不正確的一項是( )
A.王夫之認為,張綱單車至賊營,勸得張嬰歸降,雖然是有智有勇之舉,但沒有解決根本問題。
B.王夫之認為,張綱死後沒多久張嬰又反叛,這是張綱的悲劇,說明他的方式並不能平息寇亂。
C.王夫之認為,反叛的民眾已經處在非逆非順的境地,沒有了順從的意願,不是容易歸順的。
D.王夫之認為,張綱只是緩和了一時的災禍,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不值得效法。
【參考答案】
1.A[厲,磨礪,激勵]
2.D[①介詞,引出動作的處所,在;②介詞,引出動作的對象,向;A,而,表判斷;B以,介詞,介憑藉手段,用;C,語氣詞,表祈使語氣]
3.B[得不到重用不是得罪高官耆儒而使皇帝不高興] 4.A[王夫之在文中並沒有稱贊張綱此舉是「有智有勇之舉」]
參考譯文
張綱年輕時就通曉經學,雖然是官宦家庭的公子,卻磨礪布衣的節操,被舉薦孝廉,他卻不赴命,後來被司徒任命為侍御史。當時順帝縱容宦官,有識之士都恐懼擔心。張綱慨然感嘆:「污穢丑惡之人聚滿了朝廷,如果不能挺身而出獻出生命,為國家掃除災難,即使活著,也是我所不願意的。」漢安元年,朝廷選派八位使者巡視各地的風氣民情,使者大多是年老而德高的儒者和知名人士,大多先後擔任要職,只有張綱年紀輕,官位低。其他人都奉命到位,只有張綱卻在洛陽都亭停車不行,說:「豺狼一般暴虐姦邪的人當政,怎麼還要查問那些像狐狸一樣奸佞狼狽的壞人!」皇帝雖然明白張綱說話真率,但最終還是不願意重用他。當時,廣陵的張嬰等人率領數萬人反叛,他們殺了刺史、太守,在揚州、徐州一帶作亂已經有十多年,朝廷卻一直不能討伐征服他們。於是,派張綱擔任廣陵太守。先前派遣的郡守,大多向朝廷要求很多的兵馬,唯獨張綱卻請求輕車簡行赴命任職。到任以後,就率領差吏兵卒十多人,徑直造訪張嬰營壘,安撫慰問,要求與頭目會見,表明國家的恩惠。張嬰起初非常吃驚,見到張綱的誠信後,才出來拜見。張綱請他坐在上座,詢問疾苦。勸導他說:「前任太守大多肆虐貪婪殘暴,所以致使你們各位心懷憤怒聚到了一起。太守確實有罪,然而你們這樣做也是不義的。如今皇上仁慈聖明,要以文德勸服反叛之人,所以派我前來,想以爵祿使你們榮耀,不想用刑法懲罰你們,現今實在是轉禍為福的好時機啊。如若聽聞仁義卻不順服,一旦天子赫然震怒,派遣大軍聚集於此,難道不危險嗎?如果不能正確估量雙方力量的強弱,就是不明智;冒充美善而趨從邪惡,就是不聰明;放棄順服而效仿叛逆,就是不忠誠;自己斷送了子孫的性命,就是不孝順;違背正道而走向邪路,就是不正直;明白正義而沒有作為,就是不勇敢;這六方面是關繫到你們成敗、利害的重要因素,希望你能夠仔細考慮。」張嬰被深深地感動並醒悟,第二天,率領部下萬人和妻子兒女,雙手反綁投降歸順。張綱就單車進入張嬰營壘,遣散了張嬰的部下,讓他們去自己想去的地方;想要當差的,都召而來之。於是人們喜悅信服,南州一片安定。皇上給予了好評,想提拔張綱,而張嬰等人上書乞求留任張綱,皇上應允了。張綱在郡守位上一年,四十六歲時逝世。百姓老幼相扶到張綱府邸弔唁的人多得無法計數。張嬰等五百多人穿著喪服為他操辦喪事。背負泥土為他壘築墳墓。
張綱單車獨騎去到叛賊營壘,勸喻張嬰並降伏了他,主張安撫盜賊的人都把這作為美談。然而張綱死後沒多久,張嬰又佔領郡地而反叛,張綱哪裡能使東南的盜賊止息啊!民眾一旦做了盜賊,就會無法自容於世,處在既非叛逆又非順服的狀態下,徘徊之中始終想著展翅高飛;況且讓他受到恩寵,得到榮耀,期望他悔過自懲而不再萌生反叛的意向,怎麼做得到啊?張綱這樣的人,只能緩解一時的災禍,卻不能用他為國家作長期的謀劃,哪裡值得效仿呢!
『伍』 推薦一些古代人物傳記的文言文
原文來
周宅①酆、鎬②,近自戎人。幽王與諸侯約,為葆③於王路④,置鼓其上,遠近相聞,即戎寇至,傳鼓相告,諸侯之兵皆至救天子。戎寇嘗⑤至,幽王擊鼓,諸侯之兵皆至,褒姒⑥大說而笑。幽王欲褒姒之笑也,因數擊鼓。諸侯之兵皆數至而無寇至。於後,戎寇真至,幽王擊鼓,諸侯兵不至。幽王之身乃死於麗山⑦之下,為天下笑。
譯文
周朝定都酆、鎬,接近西戎人。(於是周王就)與諸侯約定:在官道上修建碉堡,在(碉堡)上邊擺放戰鼓,(鼓敲響的時候)遠近都能聽到,假如戎人來到(豐鎬),擊鼓互相告知,諸侯的兵馬都來救天子。
戎寇曾經侵入,幽王擊鼓(傳遞消息),諸侯的兵馬都來了。人聲和馬的嘶鳴聲鼎沸,褒姒非常高興。幽王想讓褒姒笑起來,於是多次擊鼓,諸侯的兵馬幾次來到而沒有見到戎寇。
到了後來,戎寇真的到了,幽王擊了鼓,(可是)諸侯的兵馬沒有到來,幽王死在驪山之下,被天下人恥笑
『陸』 文言文人物傳記範文班宏全文翻譯
班宏傳閱讀答案_班宏傳翻譯賞析
班宏是衛州汲縣人,他祖父班思簡,曾任禮部員外郎。他父親班景倩,曾任秘書監。班宏年輕時考中了進士,被任命為右司御胄曹,又在鳳翔府薛景光手下當過掌書記官,後在劍南高適手下當觀察御史。當時青城山有個妖道張安居用鬼神迷惑人民,事情被發覺後,妖道瞎牽扯重要將領,想以此推遲死刑,班宏審訊後很快把妖道處死了,民心才安定了。後來郭英接替高適,為滿足人們的願望,任命他為秘書郎,兼任雒縣縣令,後來因病免職。
大歷三年(768),他升任起居舍人,不久又兼任理匭使,陞官四次後任給事中。當時李寶臣在任去世了,他兒子李惟岳隱瞞他的喪事要求繼任,皇帝派班宏到成德去問候李寶臣的疾病,並勸告李惟岳。李惟岳送很多財物賄賂班宏,班宏都不接受,回來匯報很令皇帝滿意,升任刑部侍郎,兼任京官考使。當時右僕射崔寧任命兵部侍郎劉為上下考,班宏反駁說:「現各地的軍隊,都歸節度使掌管,雖有軍務文書,但中央不能審查。如朝廷多給封賞,各地會爭相投機鑽營;朝廷如果寬容,各地就會結黨營私。」因此免去了這一任命。劉知道後道歉說:「我雖然不聰明,但怎敢為了虛榮而犯兩重罪過呢?」不久班宏被任命為吏部侍郎,擔任吐蕃會盟使李揆的副手。
貞元初年,連年遭受旱、蝗災,皇帝認為徵收賦稅是當務之急,調他任戶部侍郎,任度支使韓的副手。後升任戶部尚書,又任竇參的副手。竇參以前任大理司直,班宏已任刑部侍郎,到竇參任宰相,兼任度支使,皇帝因為班宏長期掌管國家收支,因此命他做副手。皇帝又說:「我借竇宰相的名義鎮撫遠處的人,事務都交給你辦,請不要推辭。」竇參因班宏比自己資格老,曾私下討好他說:「我資歷淺,一下子當了您的上級,心裡很不安,一年以後,我將把使職讓給您。」班宏心裡很高興。一年以後,竇參不再提這話了。班宏生性剛強任性,聽了人挑撥的話,又懷恨竇參說話不算話,處理公務多不聽竇參的。楊子院是鹽鐵、轉運使的倉庫,班宏任命徐粲主管,管理不當,又被揭發接受賄賂,竇參想派人代替他,班宏堅持不讓。竇參又任命各院官員,沒有徵求班宏的意見,班宏就上奏報告竇參任命的官員的過失,任命沒被批准。不久,竇參因任度支使的功勞升任吏部尚書,而班宏被加封為蕭國公,班宏恨竇參用虛名籠絡自己,更加恨他了。班宏每次奉旨修建宮殿,一定修得極為雄偉漂亮,親自安排指揮施工,又與權貴寵臣結為深交來壓倒竇參。
張滂早先和班宏交好,班宏推薦他任司農少卿,到竇參想任命張滂分管江淮鹽鐵事務,徵求班宏的意見,班宏因為張滂嫉惡如仇,擔心他按法律懲辦徐粲,就說:「張滂固執暴躁難以控制,不能任命。」張滂知道了這事。竇參後被皇帝疏遠,就任命班宏專管度支使,但竇參又不想讓度支使的權力都歸班宏掌握,就問京兆尹薛珏有什麼計策,薛珏說:「他們兩人關系不好,張滂生性剛強果斷,如果讓張滂分管鹽鐵、轉運事務,一定能抑制班宏。」竇參就推薦張滂任戶部侍郎、鹽鐵使、判轉運,但還隸屬於班宏以取悅於他。江淮地區徵收賦稅,都由班宏主持,但設立巡院,卻命班宏、張滂共同任命官員。張滂向班宏要過去鹽鐵部門的賬本,班宏不給他。每次任命巡院的官員,班宏和張滂互相指責,都不能任命。張滂於是上奏說:「班宏和我意見不合,巡院多數缺乏官員。我掌管錢財賦稅,關繫到國家大事,事情沒辦好,不能逃脫罪責。但現在班宏這樣,怎麼能辦事?」皇帝於是命他們各管一部分。不久,班宏對宰相趙憬、陸贄說:「我管轉運時,每年運江淮大米五十萬斛,去年增加到七十萬斛用來充實太倉,有幸沒有過失。現職務改任他人,不知為什麼?」張滂當時在旁邊,憤怒地說:「你這話完全說錯了!如果轉運職責履行得好,皇上當然不會剝奪你的職務。現在這樣是因為你丟失國家錢財,放縱貪官污吏的原因。凡是擔任了度支所屬官吏,不到一年,家財就數不清,僕人馬匹和住宅,比王公都好,如不是偷竊國家財產,怎能這樣?人們議論紛紛,沒人不知道,皇上因此命我分管一部分。你剛才說那話,難道不是埋怨皇上嗎?」班宏沉默了沒有回答。這天,班宏在家裡稱病,張滂去問候他,他不接見,趙憬、陸贄將班宏、張滂的話報告了皇帝。從此按大歷年間的舊例,像劉晏、韓氵晃那樣分管。張滂到揚州查辦了徐粲,逮捕了他的僕人小妾和後代,搜出贓物無數,於是將徐粲流放到嶺南。竇參被治罪,班宏起了很大作用。班宏在官府中勤勉盡職,早晨進去晚上才回家,部下覺得勞累但他卻從不叫苦,廉潔勤勉干練,當時人都稱贊他。貞元八年(792)七月去世,享年七十三歲,皇帝停止上朝為他致哀,又加封官職,賜謚號叫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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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的《讓縣自明本志令》
孤始舉孝廉,年少,自以本非岩穴知名之士,恐為海內人之所見凡愚,欲為一郡守,好作政教,以建立名譽,使世士明知之;故在濟南,始除殘去穢,平心選舉,違迕諸常侍。以為強豪所忿,恐致家禍,故以病還。
去官之後,年紀尚少,顧視同歲中,年有五十,未名為老。內自圖之,從此卻去二十年,待天下清,乃與同歲中始舉者等耳。故以四時歸鄉里,於譙東五十里築精舍,欲秋夏讀書,冬春射獵,求底下之地,欲以泥水自蔽,絕賓客往來之望。然不能得如意。
後征為都尉,遷典軍校尉,意遂更欲為國家討賊立功,慾望封侯作征西將軍,然後題墓道言「漢故征西將軍曹侯之墓」,此其志也。而遭值董卓之難,興舉義兵。是時合兵能多得耳,然常自損,不欲多之;所以然者,多兵意盛,與強敵爭,倘更為禍始。故汴水之戰數千,後還到揚州更募,亦復不過三千人,此其本志有限也。
後領兗州,破降黃巾三十萬眾。又袁術僭號於九江,下皆稱臣,名門曰建號門,衣被皆為天子之制,兩婦預爭為皇後。志計已定,人有勸術使遂即帝位,露布天下,答言「曹公尚在,未可也」。後孤討禽其四將,獲其人眾,遂使術窮亡解沮,發病而死。及至袁紹據河北,兵勢強盛,孤自度勢,實不敵之;但計投死為國,以義滅身,足垂於後。幸而破紹,梟其二子。又劉表自以為宗室,包藏奸心,乍前乍卻,以觀世事,據有當州,孤復定之,遂平天下。身為宰相,人臣之貴已極,意望已過矣。
今孤言此,若為自大,欲人言盡,故無諱耳。設使國家無有孤,不知當幾人稱帝,幾人稱王!或者人見孤強盛,又性不信天命之事,恐私心相評,言有不遜之志,妄相忖度,每用耿耿。齊桓、晉文所以垂稱至今日者,以其兵勢廣大,猶能奉事周室也。《論語》雲:「三分天下有其二,以服事殷,周之德可謂至德矣。」夫能以大事小也。昔樂毅走趙,趙王欲與之圖燕。樂毅伏而垂泣,對曰:「臣事昭王,猶事大王;臣若獲戾,放在他國,沒世然後已,不忍謀趙之徒隸,況燕後嗣乎!」胡亥之殺蒙恬也,恬曰:「自吾先人及至子孫,積信於秦三世矣;今臣將兵三十餘萬,其勢足以背叛,然自知必死而守義者,不敢辱先人之教以忘先王也。」孤每讀此二人書,未嘗不愴然流涕也。孤祖、父以至孤身,皆當親重之任,可謂見信者矣,以及子桓兄弟,過於三世矣。
孤非徒對諸君說此也,常以語妻妾,皆令深知此意。孤謂之言:「顧我萬年之後,汝曹皆當出嫁,欲令傳道我心,使他人皆知之。」孤此言皆肝鬲之要也。所以勤勤懇懇敘心腹者,見周公有《金縢》之書以自明,恐人不信之故。然欲孤便爾委捐所典兵眾,以還執事,歸就武平侯國,實不可也。何者?誠恐己離兵為人所禍也。既為子孫計,又己敗則國家傾危,是以不得慕虛名而處實禍,此所不得為也。前,朝恩封三子為侯,固辭不受,今更欲受之,非欲復以為榮,欲以為外援,為萬安計。
孤聞介推之避晉封,申胥之逃楚賞,未嘗不舍書而嘆,有以自省也。奉國威靈,仗鉞征伐,推弱以克強,處小而禽大。意之所圖,動無違事,心之所慮,何向不濟,遂盪平天下,不辱主命。可謂天助漢室,非人力也。然封兼四縣,食戶三萬,何德堪之!江湖未靜,不可讓位;至於邑土,可得而辭。今上還陽夏、柘、苦三縣戶二萬,但食武平萬戶,且以分損謗議,少減孤之責也。
譯文續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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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歆、王朗俱乘船避難,有一人慾依附,歆輒難之。朗曰:「幸尚寬,何為不可?」
後賊迫至,王欲舍所攜人。歆曰:「本所以疑,正為此耳。既已納其自托,寧可以急相棄邪?」遂攜拯如初。
世以此定華、王之優劣。
譯文
華歆和王朗一起乘船避難,有一個人想搭乘他們的船,華歆很為難。王朗卻說:「幸好船還寬敞,有什麼可為難的。」眼看後面的賊寇要追上來了,王朗想丟下剛才搭船的人。華歆說:「
剛才我所以猶豫,正是這個原因。既然已經接納了他來船上安身,哪裡能因為情況危急就丟下他呢?」於是就繼續帶著他趕路。世人也由此判定華王二人的優劣。
——這告訴我們一個道理:言必信、信必行、行必果、已諾必誠,始終如一。華歆在危難之時仍重守承諾,而王朗只能交好於平時,在危難時自見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