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語文言文翻譯
❶ 文言文翻譯
原文:
陳勝者,陽城人也,字涉。吳廣者,陽夏人也,字叔。陳涉少時,嘗與人佣耕,輟耕之壟上,悵恨久之,曰:「苟富貴,無相忘。」佣者笑而應曰:「若為佣耕,何富貴也?」陳涉太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鴻鵠之志哉!」
二世元年七月,發閭左適戍漁陽,九百人屯大澤鄉。陳勝、吳廣皆次當行,為屯長。會天大雨,道不通,度已失期。失期,法皆斬。陳勝、吳廣乃謀曰:「今亡亦死,舉大計亦死,等死,死國可乎?」陳勝曰:「天下苦秦久矣。吾聞二世少子也,不當立,當立者乃公子扶蘇。扶蘇以數諫敵,上使外將兵。今或聞無罪,二世殺之。百姓多聞其賢,未知其死也。項燕為楚將,數有功,愛士卒,楚人憐之。或以為死,或以為亡。今誠以吾眾詐自稱公子扶蘇、項燕,為天下唱,宜多應者。」吳廣以為然。乃行卜。卜者知其指意,曰:「足下事皆成,有功。然足下卜之鬼乎!」陳勝、吳廣喜,念鬼,曰:「此教我先威眾耳。」乃丹書帛曰:「陳勝王」,置人所罾魚腹中。卒買魚烹食,得魚腹中書,固以怪之矣。又間令吳廣之次所旁叢祠中,夜篝火,狐鳴呼曰「大楚興,陳勝王」。卒皆夜驚恐。旦日,卒中往往語,皆指目陳勝。
吳廣素愛人,士卒多為用者。將尉醉,廣故數言欲亡,忿恚尉,令辱之,以激怒其眾。尉果笞廣。尉劍起,廣起,奪而殺尉。陳勝佐之,並殺兩尉。召令徒屬曰:「公等遇雨,皆已失期,失期當斬。藉第令毋斬,而戍死者固十六七。且壯士不死即已,死即舉大名耳,王侯將相寧有種乎!」徒屬皆曰:「敬受命。」乃詐稱公子扶蘇、項燕,從民欲也。袒右,稱大楚。為壇而盟,祭以尉首。陳勝自立為將軍,吳廣為都尉。攻大澤鄉,收而攻蘄。蘄下,乃令符離人葛嬰將兵徇蘄以東,攻銍、酇、苦、柘、譙,皆下之。行收兵。比至陳,車六七百乘,騎千餘,卒數萬人。攻陳,陳守令皆不在,獨守丞與戰譙門中。弗勝,守丞死,乃入據陳。數日,號令召三老、豪傑與皆來會計事。三老、豪傑皆曰:「將軍身被堅執銳,伐無道,誅暴秦,復立楚國之社稷,功宜為王。」陳涉乃立為王,號為張楚。當此時,諸郡縣苦秦吏者,皆刑其長吏,殺之以應陳涉。
譯文:
陳勝是陽城縣人,表字叫涉。吳廣是陽夏縣人,表字叫叔。陳勝年輕的時候,曾經跟別人一道被僱傭耕地。(有一天,)他停止耕作走到田邊高地(休息),悵然地嘆息了好長時間以後,對同伴們說:「有朝一日有誰富貴了,可別忘記咱窮哥兒們。」洞伴們笑著回答他:「你給人家耕地當牛馬,哪裡談得上富貴啊!」陳勝長嘆一聲,說:「燕雀怎麼能知道鴻鴿的
凌雲壯志啊!」
秦二世皇帝元年7月.徵召窮苦的平民900人去戍守漁陽,臨時駐扎在大澤鄉。陳勝、吳廣都被編進這支隊伍,並擔任小隊長。正碰上下大雨,道路不通,估計已經誤了期限。誤了期限,按秦王朝的軍法,就要殺頭。陳勝、吳廣在一起商量,說:「如今逃跑(抓了回來)也是死,起來造反也是死,反正都是死,倒不如為恢復楚國而死,這樣好吧?」陳勝說:「全國人民長期受秦王朝壓迫,痛苦不堪。我聽說二世是(秦始皇的周。兒子,不該立為國君,該立的是太子扶蘇。扶蘇因為多次諫勸始皇的緣故,始是派他到邊疆去帶兵。最近傳聞說,並不為什麼罪名,二世就將他殺害。老百姓大多聽說他很賢明,卻不知道他已經死了。項燕擔任楚國將領的時候,(曾)多次立功,又愛護士卒,楚國人很愛憐他,有人認為他戰死了,有人認為逃走了。如今假使我們這些人冒充公子扶蘇和項燕的隊伍,向全國發出號召,應當有很多人來響應的。」吳廣認為(這個見解很正確。(二人)於是去算卦。那算卦的人知道他倆的意圖,說:「你們的事都能辦成,能建功立業。不過你們還是去問問鬼神吧!」陳勝、吳廣很高興,(又)捉摸這「問問鬼神」的意思,終於悟出:「這是教我們先在眾人中樹立威信啊。」於是用硃砂在調條上寫了「陳勝王」三個字,再把綢條塞進入家網起來的一條魚肚子里,士兵買魚回來烹食,發現了魚肚子里的綢條,本來已經覺得奇怪了。(陳勝)又暗地裡派吳廣潛藏在駐地附近被草樹包圍著的詞堂里,天黑以後點上燈籠(裝鬼人),裝作狐狸的聲音,向(士兵們)喊道:「大楚復興,陳勝為王。」士兵們一整夜既驚且伯。第二天,大家到處談論這件事,都指指點點的,互相示意的看著陳勝。
吳廣平時很關心周圍的人,士兵們大多願意為他出力。(那天,)(兩個)軍官喝醉了,吳廣故意再三地提出要逃走,惹他們起火,讓他們責罰他,藉此來激怒士兵群眾。那軍官果然鞭打了吳廣。(眾士兵憤憤不平,)軍官(剛)拔出劍來威嚇(士兵),吳廣一躍而起,奪過劍來殺死了他。陳勝協助吳廣,一同殺了兩個軍官。陳勝把眾戍卒召集起來,宣布號令,說:「各位(在這里)遇到大雨,都超過了規定到達漁陽的期限。過期到達就要殺頭。就算僥幸不殺頭,而戍守邊塞的八十個中也得死去六七個。再說,大丈夫不死則已,死就要干出一番大事業啊。王侯將相難道是天生的貴種嗎?」眾戍卒齊聲應道:「一定聽從您的號令。」於是冒充是公子扶蘇和項燕的隊伍,為的是順從百姓的願望。大家露出右臂叫乍為義軍的標志),打出大楚旗號。又築了一座高台,舉行誓師儀式,用那兩個軍官的頭祭掃天地。陳勝自立為將軍,吳廣任都尉。起義軍(首先)進攻大澤鄉,佔領該鄉後接著進攻該縣。攻克新縣後,就派符離人葛嬰帶兵攻取新縣以東的地方。(陳勝自率主力)攻打任、銑挪、苦、拓、樵等縣,都拿下來了。~路上收編人馬,等打到陳縣的時候,已有戰車六七百輛,馬1000多匹,士卒幾萬人。進攻陳縣時,郡守和縣令都不在城中,只有守丞帶兵在礁門中應戰。起義軍(一時)不能戰勝,(不久)守丞被人殺死,大軍才進入陳縣。幾天後,陳勝召集當地的鄉官和有聲望的入共同商討大事。這些人異口同聲地說:「將軍您親自披甲上陣,手拿武器,討伐殘暴無道的秦國,恢復楚國的社稷,論功應當稱王。」於是陳勝被擁戴稱王,宣稱要重建楚國。這時,各郡縣受秦朝官吏壓迫的人都紛紛起事,懲辦當地的長官,把他們殺死,來響應陳勝的號召。
❷ 文言文翻譯
【注釋】
①選自《論語·先進》,題目是編者所加的。子路:姓仲,名由,字子路,又字季路,小孔子9歲。曾皙:姓曾,名點,字子皙。曾參的父親,約小孔子20多歲。冉有:姓冉,名求,字子有,小孔子29歲。公西華:姓公西,名赤,字子華,小孔子42歲。以上四人都是孔子的學生。侍坐:卑者在尊者身旁陪伴叫「侍」。單用「侍」是陪伴者站著。用「侍坐」指雙方都坐著;陪侍長者閑坐
②率爾:輕率地、毫不思索地樣子。
③千乘(shèng)之國:擁有一千輛兵車的國家。古時一車四馬為「一乘」。能出車千乘的國家,在當時是一個中等國家。
④攝:迫近。進而作「夾」講。
⑤師旅:古時軍隊的編制。五百人為一「旅」,五旅為一「師」。後因以「師旅」為軍隊的通稱。
⑥飢饉:谷的不熟為「飢」,果蔬不熟為「饉」。
⑦比(bì)及:等到。
⑧方:正道。這里指辨別是非的道理。
⑨哂(shěn):笑。這里略含譏諷的意思。
⑩方六七十,如五六十:一個縱橫六七十里,或者五六十里的小國家。方,見方,方圓。計量面積或體積的一種單位。面積一方即一丈見方。方六七十,即國土邊長為六七十里。如:或者,連詞,表示選擇關系。
⑾宗廟之事:指諸侯的祭祀活動。其中以祭祀祖宗為代表。祭祖必在宗廟(祖廟),故以「宗廟之事」泛指。
⑿如會同:或者在諸侯的盟會典禮中。如:或者,連詞,表示選擇關系。會同:諸侯會盟。
⒀端章甫:穿著禮服,戴著禮帽。端,禮服。章甫:禮帽。在這里都是名詞活用作動詞。
⒁希:通「稀」。指彈瑟的速度放慢,節奏逐漸稀疏。
⒂鏗(kēng)爾:鏗的一聲,琴瑟聲止住了。鏗:象聲詞。指彈瑟完畢時最後一聲高音。爾:「鏗」的詞尾。
⒃撰:述。
⒄莫(mù)春:指夏歷三月,天氣已轉暖的時節。莫:通假「暮」。
⒅冠者:古代男子二十歲時要舉行冠禮,束發、加帽,表示成人。「冠者」指成年人。
⒆童子:未加冠以前的少年。
⒇浴乎沂(yí):到沂河裡去洗洗澡。乎:介詞,用法同「於」狀語後置,乎沂是狀語。沂,水名,在今山東曲阜縣南。此水因有溫泉流入,故暮春時即可人浴。
(21)風乎舞雩(yú):到舞雩台上吹吹風。風:吹風,乘涼。名詞活用作動詞。舞雩。魯國祭天求雨的地方,設有壇,在今山東曲阜縣南。「雩」是古代為求雨而舉行的祭祀。古人行雩時要伴以音樂和舞蹈,故稱「舞雩」。
(22)與:贊許,同意。
(23)春服既成:春天的衣服已經穿上了。春服,指夾衣或單衫。成,定。
(24)喟(kuì)然:長嘆的樣子。喟,嘆息聲。
【譯文】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陪侍老師閑坐。孔子說:「因為我比你們年紀大一點,你們不要認為這樣就不說了。(你們)平時(總在)說:『沒有人了解我呀!』如果有人了解你們,那麼(你們)打算做些什麼事情呢?」
子路輕率而急忙地說:「一個擁有一千輛兵車的(中等)國家,夾在(幾個)大國之間,有(別國)軍隊來侵略他,接連下來(國內)又有飢荒;如果讓我去治理,等到三年,我就可以使人人勇敢善戰,而且還懂得做人的道理。」
孔子(聽了)微微一笑。
「冉有,你怎麼樣?」
冉有回答說:「一個縱橫六七十里、或者五六十里(的小國),如果讓我去治理,等到三年,就可以使老百姓富足起來。至於他們的禮樂教化,(我)自己的能力是不夠的,只好等待修養更高的人來推行了。」
「公西華,你怎麼樣?」
公西華回答說:「不敢說我能勝任,但是願意學習。在宗廟祭祀的事務中,或者在諸侯會盟,朝見天子時,(我)願意穿著禮服,戴著禮帽,做一個小的司儀。」
「曾點,你怎麼樣?」
(這時曾點)彈琴的聲音(逐漸)稀疏了,鏗的一聲,放下琴起身,回答說:「(我)和他們三位所說的不一樣。」
孔子說:「有什麼關系呢?不過是各自談談自己的志向罷了!」
(曾點)說:「暮春時節,穿上已經做好的春服,(我和)五六(虛數,泛指幾個)位成年人,六七個(虛數,泛指幾個)青少年,到沂水河裡洗澡,在舞雩台上吹風,(一路)唱著歌回來。」
孔子長嘆一聲說:「我贊成曾點啊!」
(子路、冉有、公西華)三個人(都)出去了,曾皙走在後面。曾皙問:「(他們)三位的話怎麼樣?」
孔子說:「也就是各自說說自己的志向罷了!」
(曾皙)問:「您為什麼笑子路呢?」
(孔子)說:「治理國家要用禮,可是他(子路)的話毫不謙讓,所以(我)笑他。難道冉求講的不是國家大事嗎?怎麼見得方圓六七十里或五六十里就不是國家了呢?難道公西華講的不是國家大事嗎?宗廟祭祀,諸侯會
一
《侍坐》一開始,孔子就開門見山對子路、曾皙、冉有、公西華四位弟子說:「居則曰:『不吾知也。』如或知爾,則何以哉?」這就明確地提出這次談話的中心,也是文章的中心是論志。論志,用我們今天的話來說就是談理想。《論語》的大部分篇幅固然是用來談仁、義,談禮、智、信的,但也有不少篇幅是談人生,談理想,談學習的。本篇就是孔子啟發弟子們談自己的理想,並對弟子們所談理想的內容和態度,表示不同的看法和評價。
子路是個急性人,孔子話音剛落,他就搶先發言。「率爾」兩字,很准確地表現出子路直率而又粗疏魯莽的性格。子路所說的「千乘之國」,在當時大約是中等偏小的國家,萬乘之國如晉、楚、齊、秦等才是大國。子路認為:憑自己的才能去治理一個中等規模的國家是綽綽有餘的。即使是這個國家處在外有侵侮,內有飢荒的危急情況下,他也能使之轉危為安;用不了幾年功夫,就可使這個國家強盛起來,使那裡的百姓都懂得禮義。
冉有、公西華則是在孔子點了名以後,才發表自己見解的。他們兩人所說的都是諸侯邦國之事,本質上和子路所說的沒有什麼差別,只是態度要謙虛謹慎得多,語氣要委婉得多。他們認為自己只能在「方六七十,如五六十」這樣一個小諸侯國或大夫封地里做點具體工作;或使百姓富足,或可折衷樽俎。至於禮樂方面的熏陶和教育,那是只能另請賢明了。冉有說「如其禮樂,以俟君子」;公西華說「願為小相」。顯得那樣平易、謙和,稱得上是孔門弟子中的彬彬君子了。
曾皙所說與子路等三人完全不同。他既不講從政,即治理國家;也不講出使會盟,而是刻畫一個場面,描寫一個情景:「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從富有詩意的情景描寫中,曲折地表達出曾皙的理想;顯得那樣從容不迫,逍遙自在,甚至有點狂放不羈,但卻引起了孔子的無限贊嘆;孔子說:「吾與點也!」明確表示了他的思想傾向。
人生理想是個總的概念,實際上包含著政治上的追求和道德上的修養兩個方面。子路、冉有、公西華所談的理想雖不盡相同,但都側重於政治方面。而《論語·公冶長篇》所記孔子與弟子們論志則是偏重於倫理的:
顏淵、子路侍。子曰:「盍各言爾志?」子路曰:「願車馬衣(輕)裘與朋友共,敝之而無憾。」顏淵曰:「願無伐善,無施勞。」子路曰:「願聞子之志。」子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懷之。」
曾皙的高明之處正在於他能將政治和道德的兩種理想熔為一爐,而出之以春風沂水,一片和煦春光,既可理解為政治上的理想寄託,也可引申為道德上的修養追求,使讀者大有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的思索餘地。
二
按照循循善誘的方法和因材施教的原則,對弟子們的看法作出臧否和評價,這是孔門教育的重要方式。在《侍坐》里,孔子對弟子們所談的人生理想,就表示了三種不同的態度,並各各作了評價。①對曾皙表示贊同,甚至欣賞。②對子路表示否定,但心平氣和,只在微微一笑中流露出一絲不滿情緒。③對冉有、公西華沒有表示可否。這里我們先分析②、③兩種。
《論語》記載孔子曾將自己弟子按各自特長分為德行、政事、言語、文學(指熟悉古代文獻)四類。子路、冉有屬政事一類,是兩位有政治才能的人物〔《論語·先進篇》:「德行:顏淵,閔子騫,冉伯牛,仲弓。言語:宰我,子貢。政事:冉有,季路。文學:子游,子夏。」〕。
《子路篇》:
季康子問:「仲由可使從政也與?」子曰:「由也果,於從政乎何有?」……季康子問:「求也可使從政也與?」子曰:「求也藝,於從政也何有?」
《公冶長篇》:
孟武伯問:「子路仁乎?」子曰:「不知也。」又問,子曰:「由也千乘之國;可使治其賦(指負責兵役和軍政工作),不知其仁也。」
由此可知,子路所說治理千乘之國,並不是脫離實際的自我誇耀,而是他力所能及的。孔子之所以批評他,是因為他「率爾而對」,「其言不讓」。在孔子看來,沒有禮義就沒有一切;縱有天大的政治才幹,也不能治理好一個國家。何況當時師生談話也是有一定的禮儀講究的。《禮記·曲禮上篇》說:「侍於君子,不顧而對,非禮也。」
《公冶長篇》又記:
孟武伯問:「求也何如?」子曰:「求也,千室之邑,百乘之家,可使為之宰也(指擔任縣長或總管),不知其仁也。」
孟武伯問:「赤也何如?」子曰:「赤也,束帶立於朝,可使與賓客言也(指接待外賓辦理交涉),不知其仁也。」
這里又證明冉有、公西華所談的理想和孔子對他們兩人的評價基本上是一致的。孔子認為冉有二人盡管態度謙遜,不是「率爾而對」,但所談內容無非是為邦為國一套,這在當時的孔子看來似乎是不那麼感興趣了。
三
那麼孔子為什麼獨獨贊賞曾皙,說「吾與點也」,而且記錄者還在曾皙發言前先製造一種氣氛:「鼓瑟希,鏗爾,舍瑟而作」,特意表現出一種不同凡響的氣象〔宋儒推崇曾點,明代學者則略有微辭。如張岱說:「曾點念念要與三子比量,所以不能信受喟然之意。」楊升庵說:「曾點因種瓜而傷曾子之額,撲之仆地,如此暴戾,豈是春風沂水襟懷,所以畢竟自信不過。」〕?這個問題,歷來意見紛紜。解放以來,大致有以下幾種代表性說法:
①「孔子與曾點者,以點之言為太平社會之縮影也。」〔見楊樹達《論語疏證》〕
②「全文突出了儒家的禮樂治國的理想。」〔 劉盼遂等主編的《中國歷代散文選》上冊第116頁〕
③「今以《論語》考之,孔子本有行道救世之心,而終不得志,因此他有『道不行,乘桴浮於海』的話和『欲居九夷』的想法;孔子又說:『飯疏食(吃粗糙的食物)飲水,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先秦文學參考資料》第349頁〕
④這不是儒家思想,而是道家的思想;而且這篇文字在《論語》中篇幅亦長,恐怕是戰國時期孔門後學所記。〔劉盼遂等主編的《中國歷代散文選》上冊第116頁。〕
以上說法,各有所側重。因為曾點的政治抱負是通過春風沂水的描敘而曲折表露出來,所以見仁見智,可以圓通,似不必拘泥於一說。按照這個原則,我這里可以提出另一種根本不同於上述意見的看法,根據是《論衡·明雩篇》:
曾皙對孔子言其志曰:「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孔子曰:「吾與點也!」魯設雩祭於沂水之上。暮者,晚也;春謂四月也。春服既成,謂四月之服成也。冠者、童子,雩祭樂人也。浴乎沂,涉沂水也,象龍之從水中出也。風乎舞雩,風,歌也。詠而饋,詠歌饋祭也,歌詠而祭也。說論之家,以為浴者,浴沂水中也。風干身也。周之四月,正歲二月也,尚寒,安得浴而風干身?由此言之,涉水不浴,雩祭審矣。
王充在這里明白無疑地解釋了曾皙所述是古代的一種祭祀儀式,就是雩祭的儀式。雩祭,是春天人們求雨的祀禮,所以《禮記》說:「雩祭,祭水旱也。」王充的解釋根據亦足。因為魯國當時通用周歷,所以說周之四月,正是夏歷二月;天氣尚寒,怎麼能浴?冠者、童子都是雩祭樂人,他們在祭祀時,須涉沂水;十二、三個人魚貫而行,象徵著龍從水中躍出。「風」,解釋為「唱歌」,「歸」通「饋」,即「」,都合訓詁。「歸」通饋,在《論語》中不乏其例。如《陽貨篇》「歸孔子豚」的「歸」即作「饋」講,是送食、進食的意思。《史記·仲尼弟子列傳》「曾蒧(《論語》作「點」)字皙,侍孔子,孔子曰:『言爾志』。蒧曰:『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集解》徐廣曰:「一作饋」,這是古本《論語》「歸」作「饋」之證。從文意來說,王充的解釋似更符合原意。因為,①在禮樂崩壞的春秋末期,曾點能對古禮作如此具體生動的描繪,以此寄託自己的理想,這在孔子看來是十分難得的彼得我心者,因而內心狂喜而情不自禁地喟然贊嘆了。②孔子不滿子路,是因為他「非禮」;贊賞曾皙是因為他懂得古禮。禮與非禮乃是儒家人生理想中的首要問題。這樣解釋,全篇上下文意就脈絡貫通了。此外,我們知道今本《論語》是《魯論語》的傳本,在漢代時,還有今天已經失傳的《古論語》《齊論語》。《論衡》的解釋或許是出之於《古論語》!
盟和朝見天子,不是諸侯國間的大事那又是什麼呢?如果公西華只能給諸侯做一個小相,那麼誰能做大事呢?」
❸ 文言文翻譯!急!
原文:
昔有一國,國中一水,號曰狂泉,國人飲此水,無不狂,唯國君穿井而汲,獨得無恙回,國人既並狂答,反謂國主之不狂為狂,於是聚謀,共執國主,療其狂疾,火艾針葯,莫不畢具,國主不任其苦,於是到泉所酌水飲之,飲畢便狂,君臣大小,其狂若一,眾乃歡然。
譯文:
從前有一個國家(今天所謂城市),全國只有一眼泉水,名叫「狂泉」。全國的人都飲這水,沒有不瘋的;唯有國家的君主打井取水,唯一可以沒有疾病。全國的人既然都瘋了,於是聚集在一起想辦法,一起抓住國王,治療國王的瘋病,用艾葉燒熏、扎針、吃葯,沒有不全部用上的。國王受不了那苦,於是來到泉邊,舀水喝了,喝完就瘋了。(全國)君臣、大人小孩,他們的瘋病都一樣,大家便興高采烈。
❹ 文言文翻譯
譯文:
南朝宋謝晦任右衛將軍,權勢很大,從彭城(今江蘇徐州)回京接家眷,賓客車馬擁擠。他的哥哥謝瞻很害怕,說:「你名聲地位都不高,別人就如此巴結討好,這哪裡是家門的福分呢?」於是就用籬笆隔開庭院,說:「我不願看到這種情況。」又請求宋公劉裕對自己降級或免職,以便保住即將衰落的家門。等到謝晦立了建國大功,謝瞻又憂又怕,得了病,不去治療,於是就死去了。謝晦後來果然被滅族。顏竣為送孝帝立了大功,官位很高,他父親顏延之常對他說:「我平生不喜歡看到有權勢的人,現在卻不幸見到了你。」有一天早晨去看顏竣,見賓客滿門,可顏竣還沒有起床,顏延之大為惱火,說:「你出身於糞土之中,卻升到雲霄之上,現在竟如此驕傲,難道能長久嗎?」顏竣最終被孝帝殺死。顏延之、謝瞻都可以稱得上是賢明父兄了。
隋高穎被封為僕射,他母親告誡他說:「你富貴已經達到頂點,只能等一個砍頭罷了。」隋高穎因此常怕有禍變發生,等到罷官為民,欣喜異常,絲毫沒有怨恨的顏色,但後來還是難免被隋煬帝殺害。唐朝潘孟陽任侍郎時,還不到四十歲,他母親說:「以你的才能,竟當了丞郎,這實在讓我擔驚受怕。」嚴武去世,他母親哭著說:「從今以後,我知道不會當官家的奴婢了。」這三位可算是賢明的母親了。
褚淵幫助蕭道成篡奪皇位,建立齊國,褚淵的堂弟對褚淵的兒子褚賁說:「我不知道你家司空把一家的東西送給另一家,是什麼意思?」等到褚淵當了司徒,褚炤嘆息說:「家門不幸,竟又有今天的封官。」褚淵死後,他的兒子以父親失節為恥辱,服喪期滿,不再做官,把爵位讓給弟弟,自己終身隱居。王晏幫助齊明帝奪取了帝位,堂弟王思遠說:「兄將來怎麼立身?如果能現在就自殺,還可以保住門戶。」王晏被任命為驃騎將軍後,又召集子弟對王思的哥哥王思微說:「隆昌元年(494年)底,思遠弟勸我自殺,如果聽了他的話,哪裡會有今天?」王思遠說:「依我看,今天還不晚。」王晏嘆息說:「世界上竟有勸人自殺的。」王晏後來果然被齊明帝殺死。褚炤、褚賁、王思遠可以說是賢明的子弟了。
❺ 文言文《言語》三的翻譯
是這篇嗎?
原文:孔文舉年十歲,隨父到洛。時李元禮有盛名,為司隸校尉版,詣門者權皆俊才清稱及中表親戚乃通。文舉至門,謂吏曰:「我是李府君親。」既通,前坐。元禮問:「君與仆有何親?」對曰:「昔先君仲尼與君先人伯陽,有師資之尊,是仆與君奕世為通好也。」元禮及賓客莫不奇之。太中大夫陳韙後至,人以其語語之。韙曰:「小時了了,大未必佳!」文舉曰:「想君小時,必當了了!」韙大踧。
譯文:孔文舉(就是孔融)10歲的時候,跟隨父親到洛陽。當時李元禮非常有名氣,做司隸校尉。到他家去的人,都是那些才智出眾的人、有清高稱譽的人以及自己的親戚才被通報。孔融到了他家門前,對下邊的人說:「我是李府君的親戚。」已經通報上去,一起坐下來。李元禮問:「您和我有什麼親戚關系?」孔融回答說:「過去我的祖先仲尼曾經拜您的祖先伯陽為師,所以我和您是世世代代友好往來親戚關系。」李元禮和他的那些賓客沒有不對他的話感到驚奇的。太中大夫陳韙後來才到,別人就把孔融說的話告訴給他聽,陳韙說:「小的時候很聰明,長大了未必很有才華。」孔融聽後說:「我猜想您小的時候一定很聰明吧。」陳韙非常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