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文言文
1、《為徐敬業討武曌檄》駱賓王(唐代)
偽臨朝武氏者,性非和順,地實寒微。昔充太宗下陳,曾以更衣入侍。洎乎晚節,穢亂春宮。潛隱先帝之私,陰圖後房之嬖。入門見嫉,蛾眉不肯讓人;掩袖工讒,狐媚偏能惑主。踐元後於翚翟,陷吾君於聚麀。加以虺蜴為心,豺狼成性,近狎邪僻,殘害忠良,殺姊屠兄,弒君鴆母。人神之所同嫉,天地之所不容。猶復包藏禍心,窺竊神器。君之愛子,幽之於別宮;賊之宗盟,委之以重任。嗚呼!霍子孟之不作,朱虛侯之已亡。燕啄皇孫,知漢祚之將盡;龍漦帝後,識夏庭之遽衰。
敬業皇唐舊臣,公侯冢子。奉先帝之成業,荷本朝之厚恩。宋微子之興悲,良有以也;袁君山之流涕,豈徒然哉!是用氣憤風雲,志安社稷。因天下之失望,順宇內之推心,爰舉義旗,以清妖孽。南連百越,北盡三河,鐵騎成群,玉軸相接。海陵紅粟,倉儲之積靡窮;江浦黃旗,匡復之功何遠?班聲動而北風起,劍氣沖而南斗平。喑嗚則山嶽崩頹,叱吒則風雲變色。以此制敵,何敵不摧;以此圖功,何功不克!
公等或家傳漢爵,或地協周親,或膺重寄於爪牙,或受顧命於宣室。言猶在耳,忠豈忘心?一抔之土未乾,六尺之孤何托?倘能轉禍為福,送往事居,共立勤王之勛,無廢舊君之命,凡諸爵賞,同指山河。若其眷戀窮城,徘徊歧路,坐昧先幾之兆,必貽後至之誅。請看今日之域中,竟是誰家之天下!移檄州郡,咸使知聞。
2、《齊人有一妻一妾》孟子及弟子(先秦)
齊人有一妻一妾而處室者,其良人出,則必饜酒肉而後反。 其妻問所與飲食者,則盡富貴也。其妻告其妾曰:「良人出,則必饜酒肉而後反;問其與飲食者,盡富貴也,而未嘗有顯者來,吾將瞷良人之所之也。」
蚤起,施從良人之所之,遍國中無與立談者。卒之東郭墦間,之祭者,乞其餘;不足,又顧而之他——此其為饜足之道也。 其妻歸,告其妾,曰:「良人者,所仰望而終身也,今若此!」與其妾訕其良人,而相泣於中庭,而良人未之知也, 施施從外來,驕其妻妾。
由君子觀之,則人之所以求富貴利達者,其妻妾不羞也,而不相泣者,幾希矣!
3、《盪》佚名(先秦)
盪盪上帝,下民之辟。疾威上帝,其命多辟。天生烝民,其命匪諶。靡不有初,鮮克有終。
文王曰咨,咨汝殷商。曾是彊御?曾是掊克?曾是在位?曾是在服?天降滔德,女興是力。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而秉義類,彊御多懟。流言以對。寇攘式內。侯作侯祝,靡屆靡究。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女炰烋於中國。斂怨以為德。不明爾德,時無背無側。爾德不明,以無陪無卿。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天不湎爾以酒,不義從式。既衍爾止。靡明靡晦。式號式呼。俾晝作夜。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如蜩如螗,如沸如羹。小大近喪,人尚乎由行。內奰於中國,覃及鬼方。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匪上帝不時,殷不用舊。雖無老成人,尚有典刑。曾是莫聽,大命以傾。
文王曰咨,咨女殷商。人亦有言:顛沛之揭,枝葉未有害,本實先撥。殷鑒不遠,在夏後之世。
4、《北山移文》孔稚珪(南北朝)
鍾山之英,草堂之靈,馳煙驛路,勒移山庭:
夫以耿介拔俗之標,蕭灑出塵之想,度白雪以方潔,干青雲而直上,吾方知之矣。
若其亭亭物表,皎皎霞外,芥千金而不眄,屣萬乘其如脫,聞鳳吹於洛浦,值薪歌於延瀨,固亦有焉。
豈期終始參差,蒼黃翻覆,淚翟子之悲,慟朱公之哭。乍回跡以心染,或先貞而後黷,何其謬哉!嗚呼,尚生不存,仲氏既往,山阿寂寥,千載誰賞!
世有周子,雋俗之士,既文既博,亦玄亦史。然而學遁東魯,習隱南郭,偶吹草堂,濫巾北嶽。誘我松桂,欺我雲壑。雖假容於江皋,乃纓情於好爵。
其始至也,將欲排巢父,拉許由,傲百氏,蔑王侯。風情張日,霜氣橫秋。或嘆幽人長往,或怨王孫不游。談空空於釋部,覈玄玄於道流,務光何足比,涓子不能儔。
及其鳴騶入谷,鶴書赴隴,形馳魄散,志變神動。爾乃眉軒席次,袂聳筵上,焚芰制而裂荷衣,抗塵容而走俗狀。風雲凄其帶憤,石泉咽而下愴,望林巒而有失,顧草木而如喪。
至其鈕金章,綰墨綬,跨屬城之雄,冠百里之首。張英風於海甸,馳妙譽於浙右。道帙長擯,法筵久埋。敲撲喧囂犯其慮,牒訴倥傯裝其懷。琴歌既斷,酒賦無續,常綢繆於結課,每紛綸於折獄,籠張趙於往圖,架卓魯於前籙,希蹤三輔豪,馳聲九州牧。
使我高霞孤映,明月獨舉,青松落陰,白雲誰侶?磵戶摧絕無與歸,石徑荒涼徒延佇。至於還飆入幕,寫霧出楹,蕙帳空兮夜鶴怨,山人去兮曉猨驚。昔聞投簪逸海岸,今見解蘭縛塵纓。於是南嶽獻嘲,北隴騰笑,列壑爭譏,攢峰竦誚。慨遊子之我欺,悲無人以赴吊。
故其林慚無盡,澗愧不歇,秋桂遣風,春蘿罷月。騁西山之逸議,馳東皋之素謁。
今又促裝下邑,浪栧上京,雖情殷於魏闕,或假步於山扃。豈可使芳杜厚顏,薜荔蒙恥,碧嶺再辱,丹崖重滓,塵游躅於蕙路,污淥池以洗耳。宜扃岫幌,掩雲關,斂輕霧,藏鳴湍。截來轅於谷口,杜妄轡於郊端。於是叢條瞋膽,疊穎怒魄。或飛柯以折輪,乍低枝而掃跡。請回俗士駕,為君謝逋客。
5、《白發賦》左思(魏晉)
星星白發,生於鬢垂。雖非青蠅,穢我光儀。策名觀國,以此見疵。將拔將鑷,好爵是縻。
白發將拔,惄然自訴:稟命不幸,值君年暮。逼迫秋霜,生而皓素。始覽明鏡,惕然見惡。朝生晝拔,何罪之故?子觀桔柚,一暠一曄,貴其素華,匪尚綠葉。願戢子之手,攝子之鑷。
咨爾白發,觀世之途。靡不追榮,貴華賤桔。赫赫閶闔,藹藹紫廬。弱冠來仕,童髫獻謨。甘羅乘軫,子奇剖符。英英終賈,高論雲衢。拔白就黑。此自在吾。
白發臨欲拔,瞑目號呼:何我之冤,何子之誤!甘羅自以辯惠見稱,不以發黑而名著。賈生自以良才見異,不以烏鬢而後舉。聞之先民,國用老成。二老歸周,周道肅清。四皓佐漢,漢德光明。何必去我,然後要榮?
咨爾白發,事各有以,爾之所言,非不有理。曩貴耆耄,今薄舊齒。皤皤榮期,皓首田裡。雖有二毛,河清難俟。隨時之變,見嘆孔子。
發乃辭盡,誓以固窮。昔臨玉顏,今從飛蓬。發膚至昵,尚不克終。聊用擬辭,比之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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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疊楚辭九歌山鬼
作者:屈原
若有人兮山之阿,被薜荔兮帶女蘿。既含睇兮又宜笑,子慕予兮善窈窕。
乘赤豹兮從文狸,辛夷車兮結桂旗。被石蘭兮帶杜衡,折芳馨兮遺所思。
余處幽篁兮終不見天,路險難兮獨後來。
表獨立兮山之上,雲容容兮而在下。杳冥冥兮羌晝晦,東風飄兮神靈雨。
留靈修兮憺忘歸,歲既晏兮孰華予。
采三秀兮於山間,石磊磊兮葛蔓蔓。怨公子兮悵忘歸,君思我兮不得閑。
山中人兮芳杜若,飲石泉兮蔭松柏。君思我兮然疑作。
雷填填兮雨冥冥,猿啾啾兮狖夜鳴。風颯颯兮木蕭蕭,思公子兮徒離憂。
《聲律啟蒙》
東
雲對雨,雪對風,晚照對晴空。來鴻對去燕,宿鳥對鳴蟲。三尺劍,六鈞弓,嶺北對江東。人間清暑殿,天上廣寒宮。兩岸曉煙楊柳綠,一園春雨杏花紅。兩鬢風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煙雨,溪邊晚釣之翁。
沿對革,異對同,白叟對黃童。江風對海霧,牧子對漁翁。顏巷陋,阮途窮,冀北對遼東。池中濯足水,門外打頭風。梁帝講經同泰寺,漢皇置酒未央宮。塵慮縈心,懶撫七弦綠綺;霜華滿鬢,羞看百煉青銅。
貧對富,塞對通,野叟對溪童。鬢皤對眉綠,齒皓對唇紅。天浩浩,日融融,佩劍對彎弓。半溪流水綠,千樹落花紅。野渡燕穿楊柳雨,芳池魚戲芰荷風。女子眉纖,額下現一彎新月;男兒氣壯,胸中吐萬丈長虹。
冬
春對夏,秋對冬,暮鼓對晨鍾。觀山對玩水,綠竹對蒼松。馮婦虎,葉公龍,舞蝶對鳴蛩。銜泥雙紫燕,課蜜幾黃蜂。春日園中鶯恰恰,秋天塞外雁雍雍。秦嶺雲橫,迢遞八千遠路;巫山雨洗,嵯峨十二危峰。
明對暗,淡對濃,上智對中庸。鏡奩對衣笥,野杵對村舂。花灼爍,草蒙茸,九夏對三冬。台高名戲馬,齋小號蟠龍。手擘蟹螯從畢卓,身披鶴氅自王恭。五老峰高,秀插雲霄如玉筆;三姑石大,響傳風雨若金鏞。
仁對義,讓對恭,禹舜對羲農。雪花對雲葉,芍葯對芙蓉。陳後主,漢中宗,綉虎對雕龍。柳塘風淡淡,花圃月濃濃。春日正宜朝看蝶,秋風那更夜聞蛩。戰士邀功,必借干戈成勇武;逸民適志,須憑詩酒養踈(同:疏)慵。
江
樓對閣,戶對窗,巨海對長江。蓉裳對蕙帳,玉斝對銀釭。青布幔,碧油幢,寶劍對金缸。忠心安社稷,利口覆家邦。世祖中興延馬武,桀王失道殺龍逄。秋雨瀟瀟,漫爛黃花都滿徑;春風裊裊,扶疏綠竹正盈窗。
旌對旆,蓋對幢,故國對他邦。千山對萬水,九澤對三江。山岌岌,水淙淙,鼓振對鍾撞。清風生酒舍,皓月照書窗。陣上倒戈辛紂戰,道旁系劍子嬰降。夏日池塘,出沒浴波鷗對對;春風簾幕,往來營壘燕雙雙。
銖對兩,只對雙,華岳對湘江。朝車對禁鼓,宿火對塞缸。青瑣闥,碧紗窗,漢社對周邦。笙簫鳴細細,鍾鼓響摐摐。主簿棲鸞名有覽,治中展驥姓惟龐。蘇武牧羊,雪屢餐於北海;莊周活鮒,水必決於西江。
支
茶對酒,賦對詩,燕子對鶯兒。栽花對種竹,落絮對游絲。四目頡,一足夔,鴝鵒對鷺鷥。半池紅菡萏,一架白荼蘼。幾陣秋風能應候,一犁春雨甚知時。智伯恩深,國士吞變形之炭;羊公德大,邑人豎墮淚之碑。
行對止,速對遲,舞劍對圍棋。花箋對草字,竹簡對毛錐。汾水鼎,峴山碑,虎豹對熊羆。花開紅錦綉,水漾碧琉璃。去婦因探鄰舍棗,出妻為種後園葵。笛韻和諧,仙管恰從雲里降;櫓聲咿軋,漁舟正向雪中移。
戈對甲,鼓對旗,紫燕對黃鸝。梅酸對李苦,青眼對白眉。三弄笛,一圍棋,雨打對風吹。海棠春睡早,楊柳晝眠遲。張駿曾為槐樹賦,杜陵不作海棠詩。晉士特奇,可比一斑之豹;唐儒博識,堪為五總之龜。
微
來對往,密對稀,燕舞對鶯飛。風清對月朗,露重對煙微。霜菊瘦,雨梅肥,客路對漁磯。晚霞舒錦綉,朝露綴珠璣。夏暑客思欹石枕,秋寒婦念寄邊衣。春水才深,青草岸邊漁父去;夕陽半落,綠莎原上牧童歸。
寬對猛,是對非,服美對乘肥。珊瑚對玳瑁,錦綉對珠璣。桃灼灼,柳依依,綠暗對紅稀。窗前鶯並語,簾外燕雙飛。漢致太平三尺劍,周臻大定一戎衣。吟成賞月之詩,只愁月墮;斟滿送春之酒,惟憾春歸。
聲對色,飽對飢,虎節對龍旗。楊花對桂葉,白簡對朱衣。尨也吠,燕於飛,盪盪對巍巍。春暄資日氣,秋冷借霜威。出使振威馮奉世,治民異等尹翁歸。燕我弟兄,載詠棣棠韡韡;命伊將帥,為歌楊柳依依。
魚
無對有,實對虛,作賦對觀書。綠窗對朱戶,寶馬對香車。伯樂馬,浩然驢,弋雁對求魚。分金齊鮑叔,奉璧藺相如。擲地金聲孫綽賦,迴文錦字竇滔書。未遇殷宗,胥靡困傅岩之築;既逢周後,太公舍渭水之漁。
終對始,疾對徐,短褐對華裾。六朝對三國,天祿對石渠。千字策,八行書,有若對相如。花殘無戲蝶,藻密有潛魚。落葉舞風高復下,小荷浮水卷還舒。愛見人長, 共服宣尼休假蓋;恐彰己吝,誰知阮裕竟焚車。
麟對鳳,鱉對魚,內史對中書。犁鋤對耒耜,畎澮對郊墟。犀角帶,象牙梳,駟馬對安車。青衣能報赦,黃耳解傳書。庭畔有人持短劍,門前無客曳長裾。波浪拍船,駭舟人之水宿;峰巒繞舍,樂隱者之山居。
虞
金對玉,寶對珠,玉兔對金烏。孤舟對短棹,一雁對雙鳧。橫醉眼,捻吟須,李白對楊朱。秋霜多過雁,夜月有啼烏。日曖園林花易賞,雪寒村舍酒難沽。人處嶺南,善探巨象口中齒;客居江右,偶奪驪龍頷下珠。
賢對聖,智對愚,傅粉對施朱。名韁對利鎖,挈榼對提壺。鳩哺子,燕調雛,石帳對郇廚。煙輕籠岸柳,風急撼庭梧。鸜眼一方端石硯,龍涎三炷博山壚。曲沼魚多,可使漁人結網;平田兔少,漫勞耕者守株。
秦對趙,越對吳,釣客對耕夫。箕裘對杖履,杞梓對桑榆。天欲曉,日將晡,狡兔對妖狐。讀書甘刺股,煮粥惜焚須。韓信武能平四海,左思文足賦三都。嘉遁幽人,適志竹籬茅舍;勝游公子,玩情柳陌花衢。
齊
岩對岫,澗對溪,遠岸對危堤。鶴長對鳧短,水雁對山雞。星拱北,月流西,漢露對湯霓。桃林牛已放,虞坂馬長嘶。叔侄去官聞廣受,弟兄讓國有夷齊。三月春濃,芍葯叢中蝴蝶舞;五更天曉,海棠枝上子規啼。
雲對雨,水對泥,白璧對玄圭。獻瓜對投李,禁鼓對征鼙。徐稚榻,魯班梯,鳳翥對鸞棲,有官清似水,無客醉如泥。截發惟聞陶侃母,斷機只有樂羊妻。秋望佳人,目送樓頭千里雁;早行遠客,夢驚枕上五更雞。
熊對虎,象對犀,霹靂對虹霓。杜鵑對孔雀,桂嶺對梅溪。蕭史鳳,宋宗雞,遠近對高低。水寒魚不躍,林茂鳥頻棲。楊柳和煙彭澤縣,桃花流水武陵溪。公子追歡,閑驟玉驄游綺陌;佳人倦綉,悶欹珊枕掩香閨。
佳
河對海,漢對淮,赤岸對朱崖。鷺飛對魚躍,寶鈿對金釵。魚圉圉,鳥喈喈,草履對芒鞋。古賢嘗篤厚,時輩喜詼諧。孟訓文公談性善,顏師孔子問心齋。緩撫琴弦,像流鶯而並語;斜排箏柱。類過雁之相挨。
豐對儉,等對差,布襖對荊釵。雁行對魚陣,榆塞對蘭崖。挑薺女,采蓮娃,菊徑對苔階。詩成六義備,樂奏八音諧。造律吏哀秦法酷,知音人說鄭聲哇。天欲飛霜,塞上有鴻行已過;雲將作雨,庭前多蟻陣先排。
城對市,巷對街,破屋對空階。桃枝對桂葉,砌蚓對牆蝸。梅可望,橘堪懷,季路對高柴。花藏沽酒市,竹映讀書齋。馬首不容孤竹扣,車輪終就洛陽埋。朝宰錦衣,貴束烏犀之帶;宮人寶髻,宜簪白燕之釵。
灰
增對損,閉對開,碧草對蒼苔。書簽對筆架,兩曜對三台。周召虎,宋桓魋,閬苑對蓬萊。薰風生殿閣,皓月照樓台。卻馬漢文思罷獻,吞蝗唐太冀移災。照耀八荒,赫赫麗天秋日;震驚百里,轟轟出地春雷。
沙對水,火對灰,雨雪對風雷。書淫對傳癖,水滸對岩隈。歌舊曲,釀新醅,舞館對歌台。春棠經雨放,秋菊傲霜開。作酒固難忘曲櫱,調羹必要用鹽梅。月滿庾樓,據胡床而可玩;花開唐苑,轟羯鼓以奚催。
休對咎,福對災,象箸對犀杯。宮花對御柳,峻閣對高台。花蓓蕾,草根荄,剔蘚對剜苔。雨前庭蟻鬧,霜後陣鴻哀。元亮南窗今日傲,孫弘東閣幾時開。平展青茵,野外茸茸軟草;高張翠幄,庭前鬱郁涼槐。
十一 真
邪對正,假對真,獬豸對麒麟。韓盧對蘇雁,陸橘對庄椿。韓五鬼,李三人,北魏對西秦。蟬鳴哀暮夏,鶯囀怨殘春。野燒焰騰紅爍爍,溪流波皺碧粼粼。行無蹤,居無廬,頌成酒德;動有時,藏有節,論著錢神。
哀對樂,富對貧,好友對嘉賓。彈冠對結綬,白日對青春。金翡翠,玉麒麟,虎爪對龍麟。柳塘生細浪,花徑起香塵。閑愛登山穿謝屐,醉思漉酒脫陶巾。雪冷霜嚴,倚檻松筠同傲歲;日遲風暖,滿園花柳各爭春。
香對火,炭對薪,日觀對天津。禪心對道眼,野婦對宮嬪。仁無敵,德有鄰,萬石對千鈞。滔滔三峽水,冉冉一溪冰。充國功名當畫閣,子張言行貴書紳。篤志詩書,思入聖賢絕域;忘情官爵,羞沾名利纖塵。
十二 文
家對國,武對文,四輔對三軍。九經對三史,菊馥對蘭芬。歌北鄙,詠南薰,邇聽對遙聞。召公周太保,李廣漢將軍。聞化蜀民皆草偃,爭權晉土已瓜分。巫峽夜深,猿嘯苦哀巴地月;衡峰秋早,雁飛高貼楚天雲。
欹對正,見對聞,偃武對修文。羊車對鶴駕,朝旭對晚曛。花有艷,竹成文,馬燧對羊欣。山中梁宰相,樹下漢將軍。施帳解圍嘉道韞,當壚沽酒嘆文君。好景有期,北嶺幾枝梅似雪;豐年先兆,西郊千頃稼如雲。
堯對舜,夏對殷,蔡惠對劉蕡。山明對水秀,五典對三墳。唐李杜,晉機雲,事父對忠君。雨晴鳩喚婦,霜冷雁呼群。酒量洪深周僕射,詩才俊逸鮑參軍。鳥翼長隨,鳳兮洵眾離長;狐威不假,虎也真百獸尊。
十三 元
幽對顯,寂對喧,柳岸對桃源。鶯朋對燕友,早暮對寒暄。魚躍沼,鶴乘軒,醉膽對吟魂。輕塵生范甑,積雪擁袁門。縷縷輕煙芳草渡,絲絲微雨杏花村。詣闕王通,獻太平十二策;出關老子,著道德五千言。
兒對女,子對孫,葯圃對花村。高樓對邃閣,赤豹對玄猿。妃子騎,夫人軒,曠野對平原。匏巴能鼓瑟,伯氏善吹塤。馥馥早梅思驛使,萋萋芳草怨王孫。秋夕月明,蘇子黃崗游絕壁;春朝花發,石家金谷啟芳園。
歌對舞,德對恩,犬馬對雞豚。龍池對鳳沼,雨驟對雲屯。劉向閣,李膺門,唳鶴對啼猿。柳搖春白晝,梅弄月黃昏,歲冷松筠皆有節,春喧桃李本無言。噪晚齊蟬,歲歲秋來泣恨;啼宵蜀鳥,年年春去傷魂。
十四 寒
多對少,易對難,虎踞對龍蟠。龍舟對鳳輦,白鶴對青鸞。風淅淅,露漙漙,綉轂對雕鞍。魚游荷葉沼,鷺立蓼花灘。有酒阮貂奚用解,無魚馮鋏必須彈。丁固夢松,柯葉忽然生腹上;文郎畫竹,枝梢倏爾長毫端。
寒對暑,濕對干,魯隱對齊桓。寒氈對暖席,夜飲對晨餐。叔子帶,仲由冠,郟鄏對邯鄲。嘉禾憂夏旱,衰柳耐秋寒。楊柳綠遮元亮宅,杏花紅映仲尼壇。江水流長,環繞似青羅帶;海蟾輪滿,澄明如白玉盤。
橫對豎,窄對寬,黑志對彈丸。朱簾對畫棟,彩檻對雕欄。春既老,夜將闌,百辟對千官。懷仁稱足足,抱義美般般。好馬君王曾市骨,食豬處士僅思肝。世仰雙仙,元禮舟中攜郭泰,人稱連壁,夏侯車上並潘安。
十五 刪
興對廢,附對攀,露草對霜菅,歌廉對借寇,習孔對希顏。山壘壘,水潺潺,奉壁對探鐶。禮由公旦作,詩本仲尼刪。驢困客方經灞水,雞鳴人已出函關。幾夜霜飛,已有蒼鴻辭北塞;數朝霧暗,豈無玄豹隱南山。
猶對尚,侈對慳,霧髻對煙鬟。鶯啼對鵲噪,獨鶴對雙鷳。黃牛峽,金馬山,結草對銜環。崑山惟玉集,合浦有珠還。阮籍舊能為眼白,老萊新愛著衣斑。棲遲避世人,草衣木食;窈窕傾城女,雲鬢花顏。
姚對宋,柳對顏,賞善對懲奸。愁中對夢里,巧慧對痴頑。孔北海,謝東山,使越對征蠻,淫聲聞濮上,離曲聽陽關。驍將袍披仁貴白,小兒衣著老萊斑。茅舍無人,難卻塵埃生榻上;竹亭有客,尚留風月在窗間。
全文卷下
先
晴對雨,地對天,天地對山川。山川對草木,赤壁對青田。郟鄏鼎,武城弦,木筆對苔錢。金城三月柳,玉井九秋蓮。何處春朝風景好,誰家秋夜月華圓。珠綴花梢,千點薔薇香露;練橫樹杪,幾絲楊柳殘煙。
前對後,後對先,眾丑對孤妍。鶯簧對蝶板,虎穴對龍淵。擊石磬,觀韋編,鼠目對鳶肩。春園花柳地,秋沼芰荷天。白羽頻揮閑客坐,烏紗半墜醉翁眠。野店幾家,羊角風搖沽酒旆;長川一帶,鴨頭波泛賣魚船。
離對坎,震對乾,一日對千年,堯天對舜日,蜀水對秦川。蘇武節,鄭虔氈,澗壑對林泉。揮戈能退日,持管莫窺天。寒食芳辰花爛熳,中秋佳節月嬋娟。夢里榮華,飄忽枕中之客;壺中日月,安閑市上之仙。
蕭
恭對慢,吝對驕,水遠對山遙。松軒對竹檻,雪賦對風謠。乘五馬,貫雙雕,燭滅對香消。明蟾常徹夜,驟雨不終朝。樓閣天涼風颯颯,關河地隔雨瀟瀟。幾點鷺鷥,日暮常飛紅蓼岸;一雙鸂鶒,春朝頻泛綠楊橋。
開對落,暗對昭,趙瑟對虞韶。軺車對驛騎,錦綉對瓊瑤。羞攘臂,懶折腰,范甑對顏瓢。寒天鴛帳酒,夜月鳳台簫。舞女腰肢楊柳軟,佳人顏貌海棠嬌。豪客尋春,南陌草青香陣陣;閑人避暑,東堂蕉綠影搖搖。
班對馬,董對晁,夏晝對春宵。雷聲對電影,麥穗對禾苗。八千路,廿四橋,總角對垂髫。露桃勻嫩臉,風柳舞纖腰。賈誼賦成傷鵩鳥,周公詩就托鴟鴞。幽寺尋僧,逸興豈知俄爾盡;長亭送客,離魂不覺黯然消。
餚
風對雅,象對爻,巨蟒對長蛟。天文對地理,蟋蟀對螵蛸。龍生矯,虎咆哮,北學對東膠。築台須壘土,成屋必誅茅。潘岳不忘秋興賦,邊韶常被晝眠嘲。撫養群黎,已見國家隆治;滋生萬物,方知天地泰交。
蛇對虺,蜃對蛟,麟藪對鵲巢。風聲對月色,麥穗對桑苞。何妥難,子雲嘲,楚甸對商郊。五音惟耳聽,萬慮在心包。葛被湯征因仇餉,楚遭齊伐責包茅。高矣若天,洵是聖人大道;淡而如水,實為君子神交。
牛對馬,犬對貓,旨酒對嘉餚。桃紅對柳綠,竹葉對松梢,藜杖叟,布衣樵,北野對東郊。白駒形皎皎,黃鳥語交交。花圃春殘無客到,柴門夜永有僧敲。牆畔佳人,飄揚競把鞦韆舞;樓前公子,笑語爭將蹴踘拋。
豪
琴對瑟,劍對刀,地迥對天高。峨冠對博帶,紫綬對緋袍。煎異茗,酌香醪,虎兕對猿猱。武夫攻騎射,野婦務蠶繅。秋雨一川淇澳竹,春風兩岸武陵桃。螺髻青濃,樓外晚山千仞;鴨頭綠膩,溪中春水半篙。
刑對賞,貶對褒,破斧對征袍。梧桐對橘柚,枳棘對蓬蒿。雷煥劍,呂虔刀,橄欖對葡萄。一椽書舍小,百尺酒樓高。李白能詩時秉筆,劉伶愛酒每哺糟。禮別尊卑,拱北眾星常燦燦;勢分高下,朝東萬水自滔滔。
瓜對果,李對桃,犬子對羊羔。春分對夏至,谷水對山濤。雙鳳翼,九牛毛,主逸對臣勞。水流無限闊,山聳有餘高。雨打村童新牧笠,塵生邊將舊征袍。俊士居官,榮引鵷鴻之序;忠臣報國,誓殫犬馬之勞。
歌
山對水,海對河,雪竹對煙蘿。新歡對舊恨,痛飲對高歌。琴再撫,劍重磨,媚柳對枯荷。荷盤從雨洗,柳線任風搓。飲酒豈知欹醉帽,觀棋不覺爛樵柯。山寺清幽,直踞千尋雲嶺;江樓宏敞,遙臨萬頃煙波。
繁對簡,少對多,里詠對途歌。宦情對旅況,銀鹿對銅駝。刺史鴨,將軍鵝,玉律對金科。古堤垂嚲柳,曲沼長新荷。命駕呂因思叔夜,引車藺為避廉頗。千尺水簾,今古無人能手卷;一輪月鏡,乾坤何匠用功磨。
霜對露,浪對波,徑菊對池荷。酒闌對歌罷,日暖對風和。梁父詠,楚狂歌,放鶴對觀鵝。史才推永叔,刀筆仰蕭何。種橘猶嫌千樹少,寄梅誰信一枝多。林下風生,黃發村童推牧笠;江頭日出,皓眉溪叟曬漁蓑。
麻
松對柏,縷對麻,蟻陣對蜂衙。頳鱗對白鷺,凍雀對昏鴉,白墮酒,碧沉茶,品笛對吹笳。秋涼梧墮葉,春暖杏開花。雨長苔痕侵壁砌,月移梅影上窗紗。颯颯秋風,度城頭之篳篥;遲遲晚照,動江上之琵琶。
優對劣,凸對凹,翠竹對黃花。松杉對杞梓,菽麥對桑麻。山不斷,水無涯,煮酒對烹茶。魚游池面水,鷺立岸頭沙。百畝風翻陶令秫,一畦雨熟邵平瓜。閑捧竹根,飲李白一壺之酒;偶擎桐葉,啜盧同七碗之茶。
吳對楚,蜀對巴,落日對流霞。酒錢對詩債,柏葉對松花。馳驛騎,泛仙槎,碧玉對丹砂。設橋偏送筍,開道竟還瓜。楚國大夫沉汨水,洛陽才子謫長沙。書篋琴囊,乃士流活計;葯爐茶鼎,實閑客生涯。
陽
高對下,短對長,柳影對花香。詞人對賦客,五帝對三王。深院落,小池塘,晚眺對晨妝。絳霄唐帝殿,綠野晉公堂。寒集謝庄衣上雪,秋添潘岳鬢邊霜。人浴蘭湯,事不忘於端午;客斟菊酒,興常記於重陽。
堯對舜,禹對湯,晉宋對隋唐。奇花對異卉,夏日對秋霜。八叉手,九回腸,地久對天長。一堤楊柳綠,三徑菊花黃。聞鼓塞兵方戰斗,聽鍾宮女正梳妝。春飲方歸,紗帽半淹鄰舍酒;早朝初退,袞衣微惹御爐香。
荀對孟,老對庄,嚲柳對垂楊。仙宮對梵宇,小閣對長廊。風月窟,水雲鄉,蟋蟀對螳螂。暖煙香靄靄,寒燭影煌煌。伍子欲酬漁父劍,韓生嘗竊賈公香。三月韶光,常憶花明柳媚;一年好景,難忘橘綠橙黃。
庚
深對淺,重對輕,有影對無聲。蜂腰對蝶翅,宿醉對餘酲。天北缺,日東生,獨卧對同行。寒冰三尺厚,秋月十分明。萬卷書容閑客覽,一樽酒待故人傾。心侈唐玄,厭看霓裳之曲;意驕陳主,飽聞玉樹之賡。
虛對實,送對迎,後甲對先庚。鼓琴對舍瑟,搏虎對騎鯨。金匼匝,玉瑽琤,玉宇對金莖。花間雙粉蝶,柳內幾黃鶯。貧里每甘藜藿味,醉中厭聽管弦聲。腸斷秋閨,涼吹已侵重被冷;夢驚曉枕,殘蟾猶照半窗明。
漁對獵,釣對耕,玉振對金聲。雉城對雁塞,柳裊對葵傾。吹玉笛,弄銀笙,阮杖對桓箏。墨呼松處士,紙號楮先生。露浥好花潘岳縣,風搓細柳亞夫營。撫動琴弦,遽覺座中風雨至;哦成詩句,應知窗外鬼神驚。
青
紅對紫,白對青,漁火對禪燈。唐詩對漢史,釋典對仙經。龜曳尾,鶴梳翎,月榭對風亭。一輪秋夜月,幾點曉天星。晉士只知山簡醉,楚人誰識屈原醒。綉倦佳人,慵把鴛鴦文作枕;吮毫畫者,思將孔雀寫為屏。
行對坐,醉對醒,佩紫對紆青。棋枰對筆架,雨雪對雷霆。狂蛺蝶,小蜻蜓,水岸對沙汀。天台孫綽賦,劍閣孟陽銘。傳信子卿千里雁,照書車胤一囊螢。冉冉白雲,夜半高遮千里月;澄澄碧水,宵中寒映一天星。
書對史,傳對經,鸚鵡對鶺鴒。黃茅對白荻,綠草對青萍。風繞鐸,雨淋鈴,水閣對山亭。渚蓮千朵白,岸柳兩行青。漢代宮中生秀柞,堯時階畔長祥蓂。一枰決勝,棋子分黑白;半幅通靈,畫色間丹青。
蒸
新對舊,降對升,白犬對蒼鷹。葛巾對藜杖,澗水對池冰。張兔網,掛魚罾,燕雀對鵾鵬。爐中煎葯火,窗下讀書燈。織錦逐梭成舞鳳,畫屏誤筆作飛蠅。宴客劉公,座上滿斟三雅爵;迎仙漢帝,宮中高插九光燈。
儒對士,佛對僧,面友對心朋。春殘對夏老,夜寢對晨興。千里馬,九霄鵬,霞蔚對雲蒸。寒堆陰嶺雪,春泮水池冰。亞父憤生撞玉斗,周公誓死作金縢。將軍元暉,莫怪人譏為餓虎;侍中盧昶,難逃世號作飢鷹。
規對矩,墨對繩,獨步對同登。吟哦對諷詠,訪友對尋僧。風繞屋,水襄陵,紫鵠對蒼鷹。鳥寒驚夜月,魚暖上春冰。揚子口中飛白鳳,何郎鼻上集青蠅。巨鯉躍池,翻幾重之密藻;顛猿飲澗,掛百尺之垂藤。
十一 尤
榮對辱,喜對憂,夜宴對春遊。燕關對楚水,蜀犬對吳牛。茶敵睡,酒消愁,青眼對白頭。馬遷修史記,孔子作春秋。適興子猷常泛棹,思歸王粲強登樓。窗下佳人,妝罷重將金插鬢;筵前舞妓,曲終還要錦纏頭。
唇對齒,角對頭,策馬對騎牛。毫尖對筆底,綺閣對雕鏤。楊柳岸,荻蘆洲,語燕對啼鳩。客乘金絡馬,人泛木蘭舟。綠野耕夫春舉耜,碧池漁父晚垂鉤。波浪千層,喜見蛟龍得水;雲霄萬里,驚看雕鶚橫秋。
庵對寺,殿對樓,酒艇對漁舟。金龍對彩鳳,豶豕對童牛。王郎帽,蘇子裘,四季對三秋。峰巒扶地秀,江漢接天流。一灣綠水漁村小,萬里青山佛寺幽。龍馬呈河,羲皇闡微而畫卦;神龜出洛,禹王取法以陳疇。
十二 侵
眉對目,口對心,錦瑟對瑤琴。曉耕對寒釣,晚笛對秋砧。松鬱郁,竹森森,閔損對曾參。秦王親擊缶,虞帝自揮琴。三獻卞和嘗泣玉,四知楊震固辭金。寂寂秋朝,庭葉因霜摧嫩色;沉沉春夜,砌花隨月轉清陰。
前對後,古對今,野獸對山禽。犍牛對牝馬,水淺對山深。曾點瑟,戴逵琴,璞玉對渾金。艷紅花弄色,濃綠柳敷陰。不雨湯王方剪爪,有風楚子正披襟。書生惜壯歲韶華,寸陰尺璧;遊子愛良宵光景,一刻千金。
絲對竹,劍對琴,素志對丹心。千愁對一醉,虎嘯對龍吟。子罕玉,不疑金,往古對來今。天寒鄒吹律,歲旱傅為霖。渠說子規為帝魄,儂知孔雀是家禽。屈子沉江,處處舟中爭系粽;牛郎渡渚,家家台上競穿針。
十三 覃
千對百,兩對三,地北對天南。佛堂對仙洞,道院對禪庵。山潑黛,水挼藍,雪嶺對雲潭。鳳飛方翙翙,虎視已眈眈。窗下書生時諷詠,筵前酒客日耽酣。白草滿郊,秋日牧徵人之馬;綠桑盈畝,春時供農婦之蠶。
將對欲,可對堪,德被對恩覃。權衡對尺度,雪寺對雲庵。安邑棗,洞庭柑,不愧對無慚。魏徵能直諫,王衍善清談。紫梨摘去從山北,丹荔傳來自海南。攘雞非君子所為,但當月一;養狙是山公之智,止用朝三。
中對外,北對南,貝母對宜男。移山對浚井,諫苦對言甘。千取百,二為三,魏尚對周堪。海門翻夕浪,山市擁晴嵐。新締直投公子紵,舊交猶脫館人驂。文在淹通,已詠冰兮寒過水;永和博雅,可知青者勝於藍。
十四 鹽
悲對樂,愛對嫌,玉兔對銀蟾。醉侯對詩史,眼底對眉尖。風飁飁,雨綿綿,李苦對瓜甜。畫堂施錦帳,酒市舞青簾。橫槊賦詩傳孟德,引壺酌酒尚陶潛。兩曜迭明,日東生而月西出;五行式序,水下潤而火上炎。
如對似,減對添,綉幕對朱簾。探珠對獻玉,鷺立對魚潛。玉屑飯,水晶鹽,手劍對腰鐮。燕巢依邃閣,蛛網掛虛檐。奪槊至三唐敬德,弈棋第一晉王恬。南浦客歸,湛湛春波千頃凈;西樓人悄,彎彎夜月一鉤纖。
逢對遇,仰對瞻,市井對閭閻。投簪對結綬,握發對掀髯。張綉幕,卷珠簾,石碏對江淹。宵征方肅肅,夜飲已厭厭。心褊小人長戚戚,禮多君子屢謙謙。美刺殊文,備三百五篇詩詠;吉凶異畫,變六十四卦爻占。
十五 咸
清對濁,苦對咸,一啟對三緘。煙蓑對雨笠,月榜對風帆。鶯睍睆,燕呢喃,柳杞對松杉。情深悲素扇,淚痛濕青衫。漢室既能分四姓,周朝何用叛三監。破的而探牛心,豪矜王濟;豎竿以掛犢鼻,貧笑阮咸。
能對否,聖對賢,衛瓘對渾瑊。雀羅對魚網,翠巘對蒼岩。紅羅帳,白布衫,筆格對書函。蕊香蜂競采,泥軟燕爭銜。凶孽誓清聞祖逖,王家能義有巫咸。溪叟新居,漁舍清幽臨水岸;山僧久隱,梵宮寂寞倚雲岩。
冠對帶,帽對衫,議鯁對言讒。行舟對御馬,俗弊對民岩。鼠且碩,兔多毚,史冊對書緘。塞城聞奏角,江浦認歸帆。河水一源形彌彌,泰山萬仞勢岩岩。鄭為武公,賦緇衣而美德;周因巷伯,歌貝錦以傷讒。
③ 高中語文文言文
列傳第二十一 房杜
房玄齡,字喬,齊州臨淄人。父彥謙,仕隋,歷司隸刺史。玄齡幼警敏,貫綜
墳籍,善屬文,書兼草隸。開皇中,天下混壹,皆謂隋祚方永,玄齡密白父曰:
「上無功德,徒以周近親,妄誅殺,攘神器有之,不為子孫立長久計,淆置嫡庶,
競侈僭,相傾鬩,終當內相誅夷。視今雖平,其亡,跬可須也。」彥謙驚曰:無妄
言!」年十八,舉進士。授羽騎尉,校讎秘書省。吏部侍郎高孝基名知人,謂裴矩
曰:「仆觀人多矣,未有如此郎者,當為國器,但恨不見其聳壑昂霄雲。」補隰城
尉。漢王諒反,坐累,徙上郡。顧中原方亂,慨然有憂天下志。會父疾,綿十旬,
不解衣;及喪,勺飲不入口五日。
太宗以燉煌公徇渭北,杖策上謁軍門,一見如舊,署渭北道行軍記室參軍。公
為秦王,即授府記室,封臨淄侯。征伐未嘗不從,眾爭取怪珍,玄齡獨收人物致幕
府,與諸將密相申結,人人願盡死力。王嘗曰:「漢光武得鄧禹,門人益親。今我
有玄齡,猶禹也。」居府出入十年,軍符府檄,或駐馬即辦,文約理盡,初不著稿。
高祖曰:「若人機識,是宜委任。每為吾兒陳事,千里外猶對面語。」
隱太子與王有隙,王召玄齡與計,對曰:「國難世有,惟聖人克之。大王功蓋
天下,非特人謀,神且相之。」乃引杜如晦協判大計。累進陝東道大行台考功郎中、
文學館學士。故太子忌二人者,奇譖於帝,皆斥逐還第。太子將有變,王召二人以
方士服入,夜計事。事平,王為皇太子,擢右庶子。太子即位,為中書令。第功班
賞,與如晦、長孫無忌、尉遲敬德、侯君集功第一,進爵邗國公,食邑千三百戶,
余皆次敘封拜。帝顧群臣曰:「朕論公等功,定封邑,恐不能盡,當無有諱,各為
朕言之。」淮安王神通曰:「義師起,臣兵最先至,今玄齡等以刀筆吏居第一,臣
所未喻。」帝曰:「叔父兵誠先至,然未嘗躬行陣勞,故建德之南,軍敗不振,討
黑闥反動,望風輒奔。今玄齡等有決勝帷幄、定社稷功,此蕭何所以先諸將也。叔
父以親,宜無愛者,顧不可緣私與功臣競先後爾。」初,將軍丘師利等皆怙跋攘袂,
或指畫自陳說,見神通愧屈,乃曰:「陛下至不私其親,吾屬可妄訴邪!」
進尚書左僕射,監修國史,更封魏。帝曰:「公為僕射,當助朕廣耳目,訪賢
材。此聞閱牒訟日數百,豈暇求人哉?」乃敕細務屬左右丞,大事關僕射。
帝嘗問:「創業、守文孰難?」玄齡曰:「方時草昧,群雄競逐,攻破乃降,
戰勝乃克,創業則難。」魏徵曰:「王者之興,必乘衰亂,覆昏暴,殆天授人與者。
既得天下,則安於驕逸。人慾靜,徭役毒之;世方敝,裒刻窮之。國繇此衰,則守
文為難。」帝曰:「玄齡從我定天下,冒百死,遇一生,見創業之難。徵與我安天
下,畏富貴則驕,驕則怠,怠則亡,見守文之不為易。然創業之不易,既往矣;守
文之難,方與公等慎之。」
會詔大臣世襲,授宋州刺史,徙國梁,而群臣讓世襲事,故罷刺史,遂為梁國
公。未幾,加太子少師。始詣東宮,皇太子欲拜之,玄齡讓不敢謁,乃止。居宰相
積十五年,女為王妃,男尚主,自以權寵隆極,累表辭位,詔不聽。頃之,進司空,
仍總朝政。玄齡固辭,帝遣使謂曰:「讓,誠美德也。然國家相眷賴久,一日去良
弼,如亡左右手。顧公筋力未衰,毋多讓!」晉王為皇太子,改太子太傅,知門下
省事。以母喪,賜塋昭陵園。起復其官。會伐遼,留守京師。詔曰:「公當蕭何之
任,朕無西顧憂矣。」凡糧械飛輸,軍伍行留,悉裁總之。玄齡數上書勸帝,願毋
輕敵,久事外夷。固辭太子太傅,見聽。
晚節多病,時帝幸玉華宮,詔玄齡居守,聽卧治事。稍棘,召許肩輿入殿,帝
視流涕,玄齡亦感咽不自勝。命尚醫臨候,尚食供膳,日奏起居狀。少損,即喜見
於色。玄齡顧諸子曰:「今天下事無不得,惟討高麗未止,上含怒意決,群臣莫敢
諫,吾而不言,抱愧沒地矣!」遂上疏曰:
上古所不臣者,陛下皆臣之;所不制者,陛下皆制之矣,為中國患,無如突厥,
而大小可汗相次束手,弛辮握刀,分典禁衛。延陀、鐵勒,披置州縣;高昌、吐渾,
偏師掃除。惟高麗歷代逋命,莫克窮討。陛下責其弒逆,身自將六軍,徑荒裔,不
旬日拔遼東,虜獲數十萬,殘眾、孽君縮氣不敢息,可謂功倍前世矣。
《易》曰:「知進退存亡不失其正者,其惟聖人乎!」蓋進有退之義,存有亡
之機,得有喪之理,為陛下惜者此也。傅曰:「知足不辱,知止不殆。」陛下威名
功烈既雲足矣,拓地開疆亦可止矣。邊夷丑種,不足待以仁義,責以常禮,古者以
禽魚畜之。必絕其類,恐獸窮則搏,苟救其死。且陛下每決死罪,必三覆五奏,進
疏食,停音樂,以人命之重為感動也。今士無一罪,驅之行陣之間,委之鋒鏑之下,
使肝腦塗地,老父孤子、寡妻慈母望槥車,抱枯骨,摧心掩泣,其所以變動陰陽,
傷害和氣,實天下之痛也。使高麗違失臣節,誅之可也;侵擾百姓,滅之可也;能
為後世患,夷之可也。今無是三者,而坐敝中國,為舊王雪恥,新羅報仇,非所存
小、所損大乎?臣願下沛然之詔,許高麗自新,焚陵波之船,罷應募之眾,即臣死
骨不朽。
帝得疏,謂高陽公主曰:「是已危懾,尚能憂吾國事乎!」
疾甚,帝命鑿苑垣以便候問,親握手與決。詔皇太子就省。擢子遺愛右衛中郎
將,遺則朝散大夫,令及見之。薨,年七十一,贈太尉、並州都督,謚曰文昭,給
班劍、羽葆、鼓吹、絹布二千段、粟二千斛,陪葬昭陵。高宗詔配享太宗廟廷。
玄齡當國,夙夜勤強,任公竭節,不欲一物失所。無媢忌,聞人善,若己有之。
明達吏治,而緣飾以文雅,議法處令,務為寬平。不以己長望人,取人不求備,雖
卑賤皆得盡所能。或以事被讓,必稽顙請罪,畏惕,視若無所容。
貞觀末年,以譴還第,黃門侍郎褚遂良言於帝曰:「玄齡事君自無所負,不可
以一眚便示斥外,非天子任大臣意。」帝悟,遽召於家。後避位不出。久之,會帝
幸芙蓉園觀風俗,玄齡敕子弟汛掃廷堂,曰:「乘輿且臨幸。」有頃,帝果幸其第,
因載玄齡還宮。帝在翠微宮,以司農卿李緯為民部尚書,會有自京師來者,帝曰:
「玄齡聞緯為尚書謂何?」曰:「惟稱緯好須,無它語。」帝遽改太子詹事。帝討
遼,玄齡守京師,有男子上急變,玄齡詰狀,曰:「我乃告公。」玄齡驛遣追帝,
帝視奏已,斬男子。下詔責曰:「公何不自信!」其委任類如此。
治家有法度,常恐諸子驕侈,席勢凌人,乃集古今家誡,書為屏風,令各取一
具,曰:「留意於此,足以保躬矣!漢袁氏累葉忠節,吾心所尚,爾宜師之。」子
遺直嗣。
次子遺愛,誕率無學,有武力。尚高陽公主,為右衛將軍。公主,帝所愛,故
禮與它婿絕。主驕蹇,疾遺直任嫡,遺直懼,讓爵,帝不許。主稍失愛,意怏怏。
與浮屠辯機亂,帝怒,斬浮屠,殺奴婢數十人,主怨望,帝崩,哭不哀。高宗時,
出遺直汴州刺史,遺愛房州刺史。主又誣遺直罪,帝敕長孫無忌鞫治,乃得主與遺
愛反狀,遺愛伏誅,主賜死。遺直以先勛免,貶銅陵尉。詔停配享。
杜如晦,字克明,京兆杜陵人。祖果,有名周、隋間。如晦少英爽,喜書,以
風流自命,內負大節,臨機輒斷。隋大業中,預吏部選,侍郎高孝基異之,曰:
「君當為棟梁用,願保令德。」因補滏陽尉,棄官去。
高祖平京師,秦王引為府兵曹參軍,徙陝州總管府長史。時府屬多外遷,王患
之。房玄齡曰:「去者雖多,不足吝,如晦王佐才也。大王若終守籓,無所事;必
欲經營四方,舍如晦無共功者。」王驚曰:「非公言,我幾失之!」因表留幕府。
從征伐,常參帷幄機秘。方多事,裁處無留,僚屬共才之,莫見所涯。進陝東道大
行台司勛郎中,封建平縣男,兼文學館學士。天策府建,為中郎。王為皇太子,授
左庶子,遷兵部尚書,進封蔡國公,食三千戶,別食益州千三百戶。俄檢校侍中,
攝吏部尚書,總監東宮兵,進位尚書右僕射,仍領選。
與玄齡共筦朝政,引士賢者,下不肖,鹹得職,當時浩然歸重。監察御史陳師
合上《拔士論》,謂一人不可總數職,陰剴諷如晦等。帝曰:「玄齡、如晦不以勛
舊進,特其才可與治天下者,師合欲以此離間吾君臣邪?」斥嶺表。
久之,以疾辭職,詔給常俸就第,醫候之使道相屬。會病力,詔皇太子就問,
帝親至其家,撫之梗塞。及未亂,擢其子左千牛構兼尚舍奉御。薨,年四十六,帝
哭為慟,贈開府儀同三司。及葬,加司空,謚曰成。手詔虞世南勒文於碑,使言君
臣痛悼意。
它日,食瓜美,輟其半奠焉。嘗賜玄齡黃銀帶,曰:「如晦與公同輔朕,今獨
見公。」泫然流淚曰:「世傅黃銀鬼神畏之。」更取金帶,遣玄齡送其家。後忽夢
如晦若平生,明日為玄齡言之,敕所御饌往祭。明年之祥,遣尚宮勞問妻子,國府
官佐亦不之罷,恩禮無少衰。後詔功臣世襲,追贈密州刺史,徙國萊。
方為相時,天下新定,台閣制度,憲物容典,率二人討裁。每議事帝所,玄齡
必曰:「非如晦莫籌之。」及如晦至,卒用玄齡策也。蓋如晦長於斷,而玄齡善謀,
兩人深相知,故能同心濟謀,以佐佑帝,當世語良相,必曰房、杜雲。
構位慈州刺史。次子荷,性暴詭不循法,尚城陽公主,官至尚乘奉御,封襄陽
郡公。承乾謀反,荷曰:「琅邪顏利仁善星數,言天有變,宜建大事,陛下當為太
上皇。請稱疾,上必臨問,可以得志。」及敗,坐誅。臨刑,意象軒驁。構以累貶
死嶺表。
如晦弟楚客,少尚奇節,與叔父淹皆沒於王世充。淹與如晦有隙,譖其兄殺之,
並囚楚客瀕死。世充平,淹當誅。楚客請於如晦,不許。楚客曰:「叔殘兄,今兄
又棄叔,門內幾盡,豈不痛哉!」如晦感悟,請之高祖,得釋。方建成難作,楚客
遁舍嵩山。貞觀四年,召為給事中。太宗曰:「君居山似之矣,謂非宰相不起,渠
然邪?夫走遠者自近,人不恤無官,患才不副。而兄與我異支一心者,爾當如兄事
吾而輔我。」楚客頓首謝,因擢為中郎將。每入直,盡夕不釋杖,帝知而勞之,進
蒲州刺史,政有能名,徙瀛州。後為魏王府長史,遷工部尚書,攝府事,以威肅聞。
揣帝意薄承乾,乃為王諧媚用事臣,數言王聰睿可為嗣,人或以聞,帝隱恚。及王
貶爵,暴其罪,以如晦功免死,廢於家,終虔化令。
淹,字執禮,材辯多聞,有美名。隋開皇中,與其友韋福嗣謀曰:「上好用隱
民,蘇威以隱者召,得美官。」乃共入太白山,為不仕者。文帝惡之,謫戍江表。
赦還,高孝基為雍州司馬,薦授承奉郎,擢累御史中丞。王世充僭號,署少吏部,
頗親近用事。洛陽平,不得調,欲往事隱太子。時封倫領選,以諗房玄齡,玄齡恐
失之,白秦王,引為天策府兵曹參軍、文學館學士。嘗侍宴,賦詩尤工,賜銀鍾。
慶州總管楊文干反,辭連太子,歸罪淹及王珪、韋挺,並流越巂,王知其誣,餉黃
金三百兩。及踐阼,召為御史大夫,封安吉郡公,食四百戶。淹建言諸司文桉稽期,
請以御史檢促。太宗以問僕射封倫,倫曰:「設官各以其事治,御史劾不法,而索
桉求疵,是太苛,且侵官。」淹嘿然。帝曰:「何不申執?」對曰:「倫所引國大
體,臣伏其議,又何言?」帝悅,以資博練,帝敕東宮儀典簿最悉聽淹裁訂。俄檢
校吏部尚書,參豫朝政。所薦贏四十人,後皆知名。嘗白郅懷道可用,帝問狀。淹
曰:「懷道及隋時位吏部主事,方煬帝幸江都,群臣迎阿,獨懷道執不可。」帝曰:
「卿時何雲?」曰:「臣與眾。」帝折曰:「事君有犯無隱,卿直懷道者,何不讜
言?」謝曰:「臣位下,又顧諫不從,徒死無益。」帝曰:「內以君不足諫,尚何
仕?食隋粟忘隋事,忠乎?」因顧群臣:「公等謂何?」王珪曰:「比干諫而死,
孔子稱仁,泄冶諫亦死,則曰:『民之多僻,無自立辟。』祿重責深,從古則然。」
帝笑曰:「卿在隋不諫,宜置。世充親任,胡不言?」對曰:「固嘗言,不見用。」
帝曰:「世充愎諫飾非,卿若何而免?」淹辭窮不得對。帝勉曰:「今任卿已,可
有諫未?」答曰:「顧死無隱。」貞觀二年疾,帝為臨問。卒,贈尚書右僕射,謚
曰襄。始,淹典二職,貴重於朝矣,而亡清白名,獲譏當世。子敬同襲爵,官至鴻
臚卿。
如晦五世孫元穎,貞元末及進士第,又擢宏詞。數從使府辟署,稍以右補闕為
翰林學士,敏文辭,憲宗特所賞歡。吳元濟平,論書詔勤,遷司勛員外郎,知制誥。
穆宗以元穎多識朝章,尤被寵,拜中書舍人、戶部侍郎,為學士承旨,以本官同中
書門下平章事,建安縣男。自帝即位,不閱歲至宰相,晉紳駭異。甫再期,出為劍
南西川節度使、同平章事,帝為御安福門臨餞。
敬宗驕僻不君,元穎每欲中帝意以固幸,乃巧索珍異獻之,踵相躡於道,百工
造作無程,斂取苛重,至削軍食以助裒畜。又給與不時,戎人寒飢,乃仰足蠻徼。
於是人人咨苦,反為蠻內覘,戎備不修。大和三年,南詔乘虛襲戎、巂等州,諸屯
聞賊至,輒潰,戍者為鄉導,遂入成都。已傅城,元穎尚不知,乃率左右嬰牙城以
守。賊大掠,焚郛郭,殘之,留數日去,蜀之寶貨、工巧、子女盡矣。初,元穎計
迫,將挺身走,會救至乃止。文宗遣使者臨撫南詔,南詔上言:「蜀人祈我誅虐帥,
不能克,請陛下誅之,以謝蜀人。」由是貶邵州刺史。議者不厭,斥為循州司馬。
官屬崔璜、紇干巘、盧並悉奪秩,分逐之。元穎死於貶所,年六十四。將終,表丐
贈官,乞歸葬。詔贈湖州刺史。元穎與李德裕善,會昌初,德裕當國,因赦令復其
官。弟元絳,終太子賓客。元絳子審權。
審權,字殷衡,第進士,辟浙西幕府。舉拔萃中,為右拾遺。宣宗時,入翰林
為學士,累遷兵部侍郎、學士承旨。懿宗立,進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再遷門下侍郎,
出為鎮海軍節度使、同平章事。龐勛亂徐州,審權與令狐綯、崔鉉連師掎角,饋粟
相銜,王師賴濟。勛破,進檢校司空,入為尚書左僕射、襄陽郡公。繼領河中、忠
武節度使。卒,贈太子太師,謚曰德。審權清重寡言,性長厚,居翰林最久,終不
漏禁近語。在方鎮,視事有常處,要非日入未始就內寢。坐必斂衽,常若對大賓客。
或晝日少息,則顧直將解簾;即旁無人,自起徹鉤,手擁簾徐下,乃退。與杜悰俱
位將相,悰先進,故世謂審權為「小杜公」。
子讓能,字群懿,擢進士第,從宣武王鐸府為推官,以長安尉為集賢校理。喪
母,以孝聞。又辟劉鄴、牛蔚二府,稍進兵部員外郎。蕭遘領度支,引判度支按。
僖宗狩蜀,奔謁行在,三遷中書舍人,召為翰林學士。方關東兵興,調發綏徠,書
詔叢浩,讓能思精敏,凡號令行下,處事值機,無所遺算,帝倚重之。從還京師,
再遷兵部尚書,封建平縣子。
李克用兵至,帝夜出鳳翔,蒼黃無知者。讓能方直,徒步從十餘里,得遺馬,
褫紳為靮乘之。朱玫兵逼乘輿,帝走寶雞,獨讓能從。翌日,孔緯等乃至。俄而進
狩梁。是時棧道為山南石君涉所毀,天子間關嶮澀,讓能未嘗暫去側。帝勞曰:
「朕失道,再遺宗廟。方艱難時,卿不少舍朕,蓋古所謂忠於所事邪!」讓能頓首
曰:「臣世蒙國厚恩,陛下不以臣不肖,使扞牧圉,臨難苟免,臣之恥也。」帝次
褒中,擢兵部侍郎、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於時,嗣襄王熅即偽位,強籓大鎮附者已十八,貢賦不輸行在,無以備賞勞,
衛兵往往乏食,君臣搏手無它策。讓能建遣大使入河中,以諭王重榮,重榮果奉詔。
已而京師平,進中書侍郎,徙封襄陽郡公。官吏多污偽署,有司皆欲論死,讓能以
脅從不足深治,固爭之,多所全貸。昭宗立,進尚書左僕射、晉國公,賜鐵券,累
進太尉。
李茂貞守鳳翔,自大順後兵浸強,恃有功,不奉法,朝廷弱,弗能制。會楊復
恭走山南,茂貞欲兼有梁、漢,請以師問罪,未報而兵出,帝忿其專,然不得已從
之。山南平,詔茂貞領興元、武定,而以徐彥若為鳳翔節度使,分果、閬州隸武定
軍。茂貞怨,不赴鎮,上章語悖慢。又詒書讓能詆責,以為助守亮為亂,抑忠臣,
奪己功,其言丑肆。京師匈懼,日數千人守闕下,候中尉西門重遂出,請與茂貞鳳
翔地,為百姓計。答曰:「事出宰相,我無預。」茂貞益怨。帝怒,詔讓能計議,
且趣調發,經月不就第。
時宰相崔昭緯陰結茂貞及王行瑜,讓能所言悉漏之,茂貞乃以健兒數百雜市人,
候昭緯與鄭延昌歸第,擁肩輿噪曰:「鳳翔無罪,幸公不加討以震驚都輦!」昭緯
曰:「上委杜太尉,吾等何知?」市人不識孰為太尉,即投瓦石妄擊,昭緯等走而
免,遂喪其印。帝愈怒,捕首惡誅之。京師爭避亂,逃山谷間。讓能諫帝曰:「茂
貞固宜誅,然大盜適去,鳳翔國西門,又陛下新即位,願少寬假,以貞元故事姑息
之,不可使怨望。」帝曰:「今詔令不出城門,國制橈弱,賈生慟哭時也。朕顧奄
奄度日,坐觀此邪!卿為我圖之,朕自以兵屬諸王。」讓能曰:「陛下欲削滌僭嫚,
剛主威,隆王室,此中外大臣所宜共成之,不宜專任臣。」帝曰:「卿,元輔,休
戚與我均,何所避?」泣曰:「臣位宰相,所以未乞骸骨者,思有以報陛下,敢計
身乎!且陛下之心,憲祖心也,但時有所未便。它日臣蒙晁錯之誅,顧不足弭七國
患,然敢不奉詔!」
景福二年,以嗣覃王為招討使,神策將李釒歲副之,率師三萬送彥若趙鎮。昭
緯內畏有功,密語茂貞曰:「上不喜兵,一出太尉。」茂貞乃悉兵迎戰盩厔,覃王
敗,乘勝至三橋。讓能曰:「臣固豫言之,臣請歸死以紓難。」帝涕下不能已,曰:
「與卿決矣!」再貶雷州司戶參軍。茂貞尚駐兵請必殺之,乃賜死,年五十三。
弟彥林,官御史中丞;弘徽,戶部侍郎,皆及誅。帝痛之,後贈太師。
子光乂,次子曉,不復仕。曉入梁,貴顯於世。
贊曰:太宗以上聖之才,取孤隋,攘群盜,天下已平,用玄齡、如晦輔政。興
大亂之餘,紀綱雕弛,而能興仆植僵,使號令典刑粲然罔不完,雖數百年猶蒙其功,
可謂名宰相。然求所以致之之跡,逮不可見,何哉?唐柳芳有言:「帝定禍亂,而
房、杜不言功;王、魏善諫,而房、杜讓其直;英、衛善兵,而房、杜濟以文。持
眾美效之君。是後,新進更用事,玄齡身處要地,不吝權,善始以終,此其成令名
者。」諒其然乎!如晦雖任事日淺,觀玄齡許與及帝所親款,則謨謀果有大過人者。
方君臣明良,志葉議從,相資以成,固千載之遇,蕭、曹之勛,不足進焉。雖然,
宰相所以代天者也,輔贊彌縫而藏諸用,使斯人由而不知,非明哲曷臻是哉?彼揚
己取名,瞭然使戶曉者,蓋房、杜之細邪!
④ 覃字作為名字怎麼讀音
覃有兩個讀音,不同的讀音代表不同的意思,從而有不同的用法,下面分別就這兩種讀音和用法進行簡單的說明;
第一種讀音:和「談話」中的「談」讀音一樣,拼音寫作tan,第二聲。這種讀音的覃,你可以將之理解為「長」、「寬」、「廣」等意思,通常用在文言文中,或者非常正式的書面語中,在日常生活中已經比較少見;在這里,粵語的讀法和普通話的讀法其實差不多,都讀成「談」。
第二種讀音:和「勤奮」中的「勤「讀音一樣,拼音寫作qin,第二聲。這種讀音的覃,通常用作姓名中的姓,所以如果一個人的名字裡面有「覃」字,那就要注意不要讀成「覃」了。這是在普通話中的讀法,在粵語中的讀法,則和粵語中的「尋」字是一樣的,所以如果你身邊有人姓覃,例如叫覃三,粵語就應該讀「尋三」了。
這就是覃字的讀法,由於覃在日常生活中比較少用,如果你覺得麻煩,那乾脆就將它記憶成qin讀音,至少在稱呼別人的時候不會搞錯,避免造成尷尬。
⑤ 張永傳 文言文及翻譯
原文:
張詠,字復之,濮州鄄城人。太平興國五年,郡舉進士,議以詠首薦。有夙儒張覃者未第,詠與寇準致書郡將,薦覃為首,眾許其能讓。會李沆、宋湜、寇準連薦其才,以為荊湖北路轉運使。奏罷歸、峽二州水遞夫。就轉太常博士。太宗聞其強干,召還。張永德為並、代都部署,有小校犯法,笞之至死。詔案其罪。詠封還詔書,且言:「陛下方委永德邊任,若以一部校故,推辱主帥,臣恐下有輕上之心。」太宗不從。未幾,果有營兵脅訴軍校者,詠引前事為言,太宗改容勞之。
出知益州,時李順構亂,王繼恩、上官正總兵攻討,頓師不進。詠以言激正,勉其親行,仍盛為供帳餞之。正由是決行深入大致克捷時寇略之際民多脅從詠移文諭以朝廷恩信使各歸田裡。
初,蜀士知向學,而不樂仕宦。詠察郡人張及、李畋、張逵者皆有學行,為鄉里所稱;遂敦勉就舉,而三人者悉登科。士由是知勸。
成平二年,夏,詠以工部侍郎出知杭州。屬歲歉,民多私鬻鹽以自給。捕獲犯者數百人,詠悉寬其罰而遣之。官屬請曰:「不痛繩之,恐無以禁。」詠曰:「錢塘十萬家,飢者八九,苟不以鹽自活,一旦蜂聚為盜,則為患深矣。俟秋成,當仍舊法。」五年,真宗以詠前在蜀治行優異,復命知益州。會遣謝濤巡撫西蜀,上因令傳諭詠曰:「得卿在蜀,朕無西顧之憂矣。」
詠與青州傅霖少同學。霖隱不仕。詠既顯,求霖者三十年,不可得。至是來謁,閽吏白傅霖請見,詠責之曰:「傅先生天下賢士,吾尚不得為友,汝何人,敢名之!」
(選自《宋史•張詠傳》,有刪節)
譯文:
張詠,字復之,濮州鄄城人。太平興國五年,濮州推舉進士,眾議首先推薦張詠。當地有個叫張覃的老儒生還沒考中進士,張詠就與寇準寫信給本州守將,推薦張覃做首選,眾人都贊許張詠能夠謙讓。正逢李沆、宋浞、寇準接連推薦他的才幹,(朝廷)授任他為荊湖北路轉運使。(張詠)上奏建議罷除歸、峽二州的水遞役夫。就地轉為太常博士。宋太宗聽說他的精明強干,召他回朝。張永德任並、代都部署,有個小校官犯了法,被他鞭打致死。皇帝下詔審理他的罪行。張詠將詔書封緘退還,並且說:「陛下正委以張永德邊關重任,若因為一個小校官的緣故,使主帥受辱,臣恐怕將會有下級輕視上級之心。」太宗沒有聽從。不久,果然有士兵聯合控告軍校的事發生,張詠引用前次的事情來議論,太宗為此動容並撫慰他。
出任益州知州,當時李順作亂,繼恩、上官正統兵攻討,卻停留不前進。張詠用話激勵上官正,勉勵他親自出擊,並盛情地陳設帷帳為他餞行。上官正因此決意出兵深入,終於大獲全勝。當叛軍攻城略地之際,民眾有很多人被脅迫跟隨叛軍的,張詠下達公文向他們曉喻朝廷的恩德和信義,使他們各自回到鄉里。
當初,蜀地士人知道讀書向學,但不喜歡做官。張詠考察州里的張及、李畋、張逵等人都有學問品行,受到鄉里的稱贊;於是敦促勉勵他們參加科舉考試,這三個人果然考取了進士。士子們從此懂得了努力上進。
(宋真宗)咸平二年夏天,張詠以工部侍郎出任杭州知州。正值當年歉收,百姓有很多人私自販賣鹽來自給。(官府)捕獲了幾百個犯法的人,張詠全都減輕刑罰然後遣散他們。部下屬官請求說:「不嚴加制裁,恐怕無法禁止此事。」張詠說:「錢塘一帶十萬家民眾,飢餓的人有八九萬,(這些人)如果不靠販賣私鹽來養活自己,將來一旦像蜂群一樣聚焦起來成為強盜(或:一旦蜂擁而起做強盜),那麼就會成為很大的禍害。等秋天收獲了,當會依舊按舊法辦事。」(咸平)五年,宋真宗因為張詠以前在蜀地政績優異,又任命他擔任益州知州。適逢朝廷派遣謝濤巡視西蜀,皇上因此令他轉告張詠說:「有愛卿在蜀地,我沒有西顧之憂了。」
張詠與青州人傅霖小時候是同學。傅霖隱居不做官。張詠顯貴之後,三十年也沒找到(他)。到這時他來謁見,守門人來報告說傅霖求見,張詠責罵他說:「傅先生是天下(很有名)的賢士,我尚且沒機會跟他成為朋友,你是什麼樣的人,竟敢直呼其名!」
⑥ 文言文:我宜軒記周鴻覃:凡物之情,有所宜
大凡世間事物的性情,有喜歡的,就有不喜歡的。這是(事物的)天性所決定的,而不是人力所能強求的。氣派的官車和華麗的官服很有榮光,但如果讓猿猴、飛鶴穿上官服坐在官車上,還不如空山大谷適宜其飛奔飛翔;精緻的飯菜味道鮮美,但如果將蜩蟬關進籠子讓它們吃這些食物,還不如清新的空氣和涼爽的雨露適合其呼吸和飲用。所以周文王喜歡吃腌制的菖蒲根,曾皙喜歡吃羊棗這種水果,蜀主劉備喜歡用氂牛尾編織帽子,嵇康喜歡在爐旁打鐵。(這都是他們各自的性情所決定的。)堯將天下禪讓(給)別人之時,有巢氏和許由都不願意當王;惠子(追求功名利祿)到魏國當宰相,莊周(鄙棄功名利祿)卻不願意當宰相;(因為)願意歸隱田園,陶淵明辭去縣令之職。像這些人,(即便是)通達的人也不能讓它們與別人的觀點等同一致。(這些)難道不是因為天性嗎?我平生喜歡閑適安靜,喜歡讀書、寫作、繪畫,喜歡種植花草樹木,陶醉於山水林泉。在做事方面質朴率真,在言語方面沉默寡言,不喜歡討巧說奉承話。又不擅長喝酒,對下棋、賭博等游戲之事缺乏興趣。看看人們所喜歡的(事物),幾乎沒有一種(讓我喜歡)。我20多歲就做了孩子們的老師,在鄉間的學堂任教,一共 10多年,雖然未曾把當老師看作不喜歡的事,可也未曾感覺到我喜歡當老師。。(於是)有人懷疑我未必喜歡這樣。然而在這里呆久了,身體變得舒適,精神變得安定平和,溫和快樂得好像是離開了瘠薄之地二踏上坦途,舍棄了苦澀的味道而嘗到了甘甜的味道,這樣以後忽然明白,對於我來說,所喜歡的事,大概就在為人師(這方面)而不在其他方面啊!人的軀體寄託在天地之間,就像雲朵飄在空中,浮萍飄在水裡。移動變化、往來回復,操控權不由自己主導。(因此)人們對於所謂「喜歡」,能夠不慎重(對待)嗎?一定要置身不喜歡的事物中,而希望不喜歡的事不會一定發生,(這是)愚蠢啊!一定要選擇所喜歡的事物而身處其中,而便利(實現)自身的圖謀,(這是)糊塗啊!只有不指望喜歡而恰好與喜歡相遇,(這)是很難得的呀。現在上天是將我所喜歡的事物最終給予我呢?還是要奪去我所喜歡的事物而另外有安置我的辦法呢?(現在我)全不知道。只有這眼前的喜歡的事,不允許辜負它罷了。至於用我所喜歡的事,來強求不喜歡它的人喜歡,這又(好比)是將蜩蟬的食物送給富家子弟(吃),在坐官車、穿官服的人面前誇贊猿猴、飛鶴的住處(一樣),(這)難道符合人之常情嗎?我家的屋前有三間房快要倒塌了,癸酉年春天,我將房子改建使之煥然一新,來讓跟從我學習的生員居住。於是用「我宜」 來命名者房子,並在命名之後寫了這篇文章,用來表達我對所謂「喜歡」的見解。
⑦ 文言文翻譯
余憶初中之時,乃覺二班的諸事皆美,吾曹若一家,蘭姨若吾母。
自初一至初三,吾曹所歷萬般之甘苦及悲歡離合,度三載光陰於嬉戲,此皆難舍也。自離庠,經彼同窗之會,吾曹之情益厚益堅矣,吾曹愛其班亦甚。往者不知惜,逝之乃覺其美,師之苦口婆心,同窗之深情,吾曹恆記之!
愛人世,愛二班!五十六心恆俱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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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釋】
①起:產生;發生。
②伏:潛伏;潛藏。
③和:調和;協和。
④家不和,被鄰欺:家內不能和睦相處,就會被鄰居欺負。
⑤穿窬(yú):鑽洞和爬牆。
⑥起訟:引起訴訟;引起官司。
⑦構難:結成怨仇。
⑧狡猾:詭計多端,不可信任。
⑨可乘之隙:可以鑽的空子。
0瑏瑠環肆:周圍的店鋪;這里指周圍的人們。奸欺:施展奸計和欺詐。
0瑏瑡榮:草木茂盛。
0瑏瑢紛然:眾多的樣子;多而亂的樣子。
0瑏瑣顧此失彼:顧了這個,丟了那個。形容無法全面照顧。語出李承勛《會議事件》:「萬一羽檄交馳,巡歷、督餉二事俱急,顧此失彼,可不慮乎?」
0瑏瑤一隙之疏:一點點的疏忽或疏漏。
0瑥務本:致力於根本解決。
0瑏瑦居重馭輕:語出宋·范浚《香溪集·巡幸》:「今雖悉師討賊,務揚威武,而輦轂之下,兵衛亦安可以不強,甚非居重馭輕之道也。」意思是:處於重要地位而力量亦相應強大,便於操縱下屬和四方。
0瑏瑧運籌帷幄:語出《惟南子·兵略》:「故運籌於廟堂之上,而決勝乎千里之外矣。」後又見《漢書·高帝紀》、《張良傳》等均作「運籌帷幄」。意思是:指在後方謀劃軍機,決定作戰策略。
0瑏瑨奚視:將由誰來監管。
0瑏瑩難言:難以說明白。
0瑐瑠觸:謂以頭撞牆。
0瑐瑡欲絕:想要自殺。
0瑐瑢微聾與暫啞:謂裝聾與作啞。
0瑐瑣壽身:使身體長壽;使生命長壽。
【譯文】
疾病的產生有其原因,疾病的潛伏也有其根源。裁斷它的因由破壞它的根源的方法只在一個字:和。而所謂的和,就是調和或協調。俗話說:「家中不和睦,就會被鄰居欺負。」生病因為有個病魔,病魔可不是一個好東西,它就像一個鑽洞爬牆的盜賊,就像一個引起官司結成怨仇的人哪。如果你自己的家裡有防備,家中人不相怨恨、指責批評,那麼他就沒有什麼辦法施展它的詭計多端的花招;一有可乘之機,那麼周圍的人們就施展奸計和欺詐來作怪禍人了。事物的變化都是這個道理,必定它自己先腐朽而後害蟲才會生出來,比如是一棵樹,如果能使它的根本牢固,使它的枝葉茂盛,即使害蟲很多,它們又能把樹怎麼樣呢?人的身體之所以應當協調,原因就在於它有氣血、臟腑、脾胃、筋骨等各種器官,假使一定要一個一個去調和它們,那麼因為頭緒紛繁眾多,勢必造成顧了這個,丟了那個,整天費盡氣力,也不能做到防範得沒有一點點疏漏。預防疾病反而疾病又會發生,反而會被病魔所恥笑呢。有一種從根本解決問題的方法,這種方法就在於使自己的內心能很好的和諧。內心和諧那麼全身都會協調一致。即使有一處不協調的地方,那麼心氣處於重要位置而有力量對那些器官和部位加以操縱控制,在後方進行統籌協調,而用一定的方法去治理它了。否則,內心不安定,外部由誰來監管呢?可是使內心和諧的方法,就難以說明白。大致來說,應該做到以下幾點:遇到悲傷的事情,做到悲哀但不能傷害身體;遇到快樂的事情,但不要快樂得太過頭;遇到叫人憤怒的事情,不要憤怒得以頭撞牆;遇到叫人憂愁的事情,但不要憂愁到想去自殺。俗語說:一個人「要略微帶幾分笨拙,再有一點傻氣,而且能裝聾作啞,這些都是使生命長壽的本錢」。這就是使心氣和諧的秘訣。經常在心裡想著這些話,那麼疾病就可以消除
⑨ 張詠傳 文言文
張詠,字復之,濮州鄄城人。太平興國五年(980),濮州推舉進士,輿論以張詠為首位被推薦人。當地有個叫張覃的老儒生還沒考中進士,張詠便與寇準寫信給本州守將,推薦張覃做首選,眾人贊許張詠能夠謙讓。正好遇上李沆、宋..、寇準連續推薦他的才幹,張詠因此做了荊湖北路轉運使,上奏建議撤去歸、峽二州的送水夫,被就地轉為太常博士。
宋太宗聽說他的強干,召他回朝。張永德任並代二州部署,有個小校官犯了法,被他鞭打至死。皇帝下詔審治他的罪。張詠將詔書封起退還,並說:「陛下正委派張永德擔任邊疆守護大職,若因為一個小校官,使主帥受辱,臣恐怕下級會有輕視上級心理。」太宗不聽從。不久,果然有士兵聯合控告軍校的事發生,張詠引用前次的事來議論,太宗改變態度慰撫他。
出任益州刺史,當時李順叛亂,王繼恩、上官正統兵攻討,但停兵不進。張詠用話激勵上官正,勸勉他親自出擊,然後盛情地陳設帷帳為他餞行。上官正從此決意出兵深入,終於大獲全勝。當叛軍攻城略地之際,民眾有很多被脅迫跟隨參加叛軍,張詠下達公文將朝廷的恩德和信義告諭民眾,使他們各自回到田裡。
當初,蜀地士子知道讀書向學,但不喜歡做官入仕。張詠考察益州人張及、李畋、張逵等人都有學問品行,受當地人稱贊;於是敦促鼓勵他們參加科舉考試,這三個人果然全都考取了進士,士子們從此懂得了進取。
咸平二年(999),這年夏天,以工部侍郎身份出任杭州知州。因當年歉收,民眾有很多人私自賣鹽來自給,捕獲犯法的人數百個,張詠全都減輕刑罰然後遣散他們。部下屬官請求說:「不嚴厲用法律制裁他們,恐怕無法禁止此事。」張詠說「:錢塘一帶十萬家民眾,受飢餓的人九萬,如果不靠鹽來救活,一旦蜂擁而起做強盜,那就會釀成大患了。等秋天收獲了,當會依舊按原來的法律辦事。」
咸平五年,真宗因張詠以前在蜀郡政績優異,又命他再次出任益州知州,恰好朝廷派遣謝濤巡視西蜀,皇上因此令他轉告張詠說:「有卿在蜀,朕無西顧之憂了。」
張詠與青州人傅霖少年同學。傅霖不做官。張詠顯貴之後,請傅霖出來做官,請了三十次也沒請動,到這時他卻來謁見。守門人來報告說傅霖求見。張詠責罵說:「傅先生是天下賢士,我尚還不能跟他做朋友,你是何人,竟敢直呼其名!」
⑩ 殷鑒不遠文言文答案
孟子說:「圓規和曲尺是方和圓的標准,聖人是君臣、父子、夫妻、兄弟、朋友的標准內。想要成為君主,容就要有作為君主的道義;想要成為臣子,就要盡臣子的責任。兩種人都只要學習堯和舜而已。不用舜服侍堯的態度和方法來服侍君主,便是對他君主的不尊敬;不用堯對待百姓的態度和方法來治理百姓,便是對百姓的殘害。孔子說:『治理國家的方法有兩種,施行仁政和不施行仁政罷了。』君主暴虐百姓,厲害的自己會被殺,國家會被滅亡;不厲害的自己也會危險,國力會被削弱,死了的謚號叫做『幽』,叫做『厲』,縱使他有孝子順孫,經歷一百代也是更改不了的。《詩經》說:『殷商有一面離它不遠的鏡子,就是前一代的夏朝』說的正是這個。 」
不知道您的問題具體是什麼?留下翻譯,希望能夠幫到您。
米青r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