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山文言文
『壹』 文言文的翻譯
1 http://..com/question/74992377.html
253.郭琇面劾權臣
康熙間,山左①名臣,自李之芳、董訥而下,實以郭瑞卿為最剛正。瑞卿名琇。當明珠②柄政時,行為專恣,朝野多側目。郭剛直性成,嘗於明珠壽日,臚舉③其劣跡,列人彈章上之④。旋復袖草疏,乘車至明邸,踵門⑤投刺⑥。明以其素倔強,來謁不易,肅冠帶迎之。及入,長揖不拜,坐移時,故頻頻作引袖狀。明喜問曰:「御史⑦公近來興致不淺,豈亦有壽詩見賜乎?」郭日:「否、否。」探袖出視,乃一彈章。明取讀未必,郭忽拍案起曰:「郭琇無禮,劾及故人,應受罰。」連引巨觥⑧狂吸之,疾趨而出,座客大駭愕。未幾而廷訊明珠之旨下矣。
(選自近代·徐珂《清稗類鈔》)
[注釋]①山左:指山東。②明珠:滿人,當時主持朝政。③臚(1ú)舉:列舉。④列入彈章上之:列(明珠的罪行)入彈劾的奏章送給皇上。⑤踵門:親自上門。⑥投刺:遞上名片。⑦御史:指郭琇,時任左都御史。⑧觥(gōng):古代盛酒器。
[文言知識]
「移時」及其他。文言中表示時間概念的詞較多:俄、頃、旋、須臾等表示一會兒;移時、未幾、食頃等表示不多時;久、良久等表示較長時間。
參考資料:http://blog.shbbs.cn/user1/2998/archives/2006/11167.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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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在考取進士時,發現考題是他曾經做過的,於是他向主考官說明了情況,主考官很欣賞他的這種品質,直接錄用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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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燮,字克柔,號板橋,江蘇興化人,生於1693年,卒於1765年,康熙秀才、雍正舉人、乾隆進士。客居揚州,以賣畫為生。為「揚州八怪」之一,其詩、書、畫世稱「三絕」,畫擅蘭竹。
板橋先世,三代都是讀書人,曾祖新萬,庠(xiang)生;祖父清之,儒官,父立本,字立庵,廩(lin)生。
1693年癸酉,康熙三十二年十月二十五日生於興化城東門古板橋。4歲,母汪夫人去世;5歲父繼聚郝夫人。14歲繼母郝夫人卒。少時讀書真州毛家橋約於是年前後,20歲從興化前輩陸種園先生寫詞。23歲與周邑人徐氏成婚,24歲中秀才,26歲開始教館。30歲父鄭立庵卒,31歲約於本年賣畫揚州,陸續約十年時間。其子亦約於本年夭折。39歲1731年辛亥雍正九年,妻徐氏卒。40歲,1732年,壬子雍正十年,秋赴南京參加鄉試,中舉人,作《得南闈捷音》,43歲二月,揚州北郊與饒五姑娘定情,題《西江月》一闕。
44歲,1736丙辰,乾隆元年,二月至三月,在京應考,中二甲第八十八名進士。45歲,乳母費氏卒,復得程羽宸資助,納饒氏。50歲,1742壬戌,乾隆七年,春為范縣縣令,兼暑朝城縣。52歲妾饒氏生子。54歲由范縣改任濰縣,連任七年。60歲年底,卸去縣官職務。
63歲與李禪、李方膺合作《三友圖》。
73歲4月作《竹石圖》,5月3日作《修竹新篁圖》。1765年乙酉之年(乾隆三十年)的十二月十二日,病逝於興化城內升仙盪畔擁綠園中,身後無子,以鄭墨之子鄭田過繼,葬子城東之管阮庄(今大垛鎮管阮村)。
板橋《閑居》雲:「荊妻拭硯磨新墨,弱女持箋學楷書」。傳說板橋學書,夜間誤以指在徐氏體膚上畢恭畢敬練習,徐氏雲:「人各有體」。這句話觸動了板橋,於是從古人的書體中學一半,撇一半,創立了「六分半書」。
《七歌》述徐氏生二女一子,30歲後又一女。
在雍正十年,即公元1732年,鄭板橋在朋友們的幫助下,去應試,結果中了
舉人。在乾隆元年即1736年又中了進士,五年之後被任命為山東范縣縣令。
范縣地處黃河北岸,有十萬人口,而縣城裡卻只有四五十戶人家,還不如一
個村子大。上任的第一天,鄭板橋就出了個怪招:讓人把縣衙的牆壁打了許多的
洞。別人不解,去問他,他說這是出出前任官的惡習和俗氣。
五年之後,鄭板橋調任山東濰縣縣令。為了接近百姓,他每次出巡都不打「
迴避」和「肅靜」牌子,不許鳴鑼開道。有時還穿著布衣草鞋,微服訪貧問苦。
有一次夜裡出去,聽到有間茅草屋裡傳出陣陣讀書聲。一看原來是一個叫韓夢周
的貧困青年在苦讀。鄭板橋就拿出自己的銀子資助他,後來韓夢周參加科舉考試
中了進士。
鄭板橋因為失去了獨子,他總是經常尋訪孤兒,然後傾力相助。縣學里的孩
子放學碰上雨天不能回家,他就讓人給送飯,又想到孩子們走泥路容易壞鞋,就
讓人找些舊鞋送給他們。
在遇到災荒時,鄭板橋都具實呈報,力請救濟百姓。他還責令富戶輪流舍粥
供飢民糊口。他還帶頭捐出自己的俸祿。他刻了一方圖章明志:「恨不得填滿普
天飢債」。在災情嚴重時,他毅然決定開官倉借糧給百姓應急。下屬們都勸他慎
重從事,因為如果沒有上報批准,擅自打開官倉,要受懲處。鄭板橋說:「等批
下來百姓早就餓死了,這責任由我一人來承擔!」鄭板橋的果斷救活了很多人。
秋後,如果遇上了災年,百姓們無法歸還糧食,鄭板橋乾脆讓人把債券燒了,百
姓們都很感謝他這個體恤百姓、愛民如子的清官。
鄭板橋做官不講排場,這也給他帶來一些麻煩。由於他常下鄉體察民情,上
級來視察時常找不到他,免不了要責問。在乾隆十七年時濰縣發生了大災害,鄭
板橋因為申請救濟而觸怒了上司,結果被罷了官。
臨行前,百姓都來送行,鄭板橋雇了三頭毛驢,一頭自己騎,一頭讓人騎著
前邊領路,一頭馱行李。做縣令長達十二年之久,卻清廉如此,送行的人見了都
很感動,依依不捨。鄭板橋向濰縣的百姓贈畫留念,畫上題詩一首:
烏紗擲去不為官,
囊橐蕭蕭兩袖寒。
寫取一枝清瘦竹,
秋風江上作漁桿。
從此,鄭板橋回鄉以畫竹為生度過了他貧寒而很有氣節的一生。他一生只畫
蘭、竹、石。他認為蘭四時不謝,竹百節長青,石萬古不敗。這正好與他倔強不
馴的性格相合。他的畫一般只有幾竿竹、一塊石、幾筆蘭,構圖很簡單,但構思
布局卻十分巧妙,用墨的濃淡襯出立體感。竹葉蘭葉都是一筆勾成,雖只有黑色
一種,但能讓人感到蘭竹的勃勃生氣。
字克柔,號板橋,江蘇興化人,乾隆元年(1736)進士。
工詩、詞,善書、畫 。
詩詞不屑作熟語 。
畫擅花卉木石,尤長蘭竹 。
蘭葉之妙以焦墨揮毫,藉草書中之中豎,長撇運之,多不亂,少不疏,脫盡時習,秀勁絕倫 。
書亦有別致,隸、楷參半,自稱「六分半書」 。
間亦以畫法行之 。
印章筆力朴古逼文、何 。
為人疏放不羈,以進士選縣令,日事詩酒,及調濰縣,因歲飢為民請賑,忤大吏,罷歸,居揚州,聲譽大著 。
恣情山水,與騷人、野衲作醉鄉游 。
時寫叢蘭瘦石於酒廊、僧壁,隨手題句,觀者嘆絕 。
著有板橋全集,手書刻之 。
所作賣畫潤格,傳頌一時 。
為「揚州八怪」之一 。
卒年七十三 。
鄭燮一生畫竹最多,次則蘭、石,但也畫松畫菊,是清代比較有代表性的文人畫家 。
《揚州畫舫錄、國(清)朝畫徵續錄、桐陰論畫、墨林今話、墨林韻語、隨園詩話》 。
鄭板橋詞集
石頭城
懸岩千尺,借歐刀吳斧,削成城郭。千里金城回不盡,萬里洪濤噴薄。王浚樓
船,旌麾直指,風利何曾泊。船頭列炬,等閑燒斷鐵索。
而今春去秋來,一江煙雨,萬點征鴻掠。叫盡六朝興廢事,叫斷孝陵殿閣。山
色蒼涼,江流悍急,潮打空城腳。數聲漁笛,蘆花風起作作。
周瑜宅
周郎年少,正雄姿歷落,江東人傑。八十萬軍飛一炬,風卷灘前黃葉。樓艫雲
崩,旌旗電掃,射江流血。咸陽三月,火光無此橫絕。
想他豪竹哀絲,回頭顧曲,虎帳談兵歇。公瑾伯符天挺秀,中道君臣惜別。吳
蜀交疏,炎劉鼎沸,老魅成奸黠。至今遺恨,秦淮夜夜幽咽。
桃葉渡
橋低紅板,正秦淮水長,綠楊飄撇。管領春風陪舞燕,帶露含凄惜別。煙軟梨
花,雨嬌寒食,芳草催時節。畫船簫鼓,歌聲繚繞空闊。
究竟桃葉桃根,古今豈少,色藝稱雙絕?一縷紅絲偏系左,閨閣幾多埋沒。假
使夷光,薴蘿終老,誰道傾城哲?王郎一曲,千秋艷說江楫。
勞勞亭
勞勞亭畔,被西風一吹,逼成衰柳。如線如絲無限恨,和風和煙。江上征帆,
尊前別淚,眼底多情友。寸言不盡,斜陽脈脈凄瘦。
半生圖利圖名,閑中細算,十件常輸九。跳盡胡孫妝盡戲,總被他家哄誘。馬
上旌笳,街頭乞叫,一樣歸烏有。達將何樂?窮更不如株守。
莫愁湖
鴛鴦二字,是紅閨佳話,然乎否否?多少英雄兒女態,釀出禍胎冤藪。前殿金
蓮,後庭玉樹,風雨催殘驟。盧家何幸,一歌一曲長久!
即今湖柳如煙,湖雲似夢,湖浪濃於酒。山下藤蘿飄翠帶,隔水殘霞舞袖。桃
葉身微,莫愁家小,翻借詞人口。風流何罪?無榮無辱無咎。
長干里
逶迤曲巷,在春城斜角,綠楊蔭里。赭白青黃牆砌石,門映碧溪流水。細雨餳
簫,斜陽牧笛,一徑穿桃李。風吹花落,落花風又吹起。
更兼處處繰車,家家社燕,江介風光美。四月櫻桃紅滿市,雪片鰣魚刀。淮水
秋清,鍾山暮紫,老馬耕閑地。一丘一壑,吾將終老於此。
台城
秋之為氣,正一番風雨,一番蕭瑟。落日雞鳴山下路,為問台城舊跡。老蔓藏
蛇,幽花賤血,壞堞零煙碧。有人牧馬,城頭吹起 篥。
當初面代犧牲,食惟菜果,恪守沙門律。何事餓來翻掘鼠,雀卵攀巢而吸?再
曰荷荷,跏趺竟逝,得亦何妨失?酸心硬語,英雄淚在胸臆。
胭脂井
轆轆轉轉,把繁華舊夢,轉歸何處?只有青山圍故國,黃葉西風菜圃。拾橡瑤
階,打魚宮沼,薄暮人歸去。銅瓶百丈,哀音歷歷如訴。
過江咫尺迷樓,宇文化及,便是韓擒虎。井底胭脂聯臂出,問爾蕭娘何處?清
夜遊詞,後庭花曲,唱徹江關女。詞場本色,帝王家數然否?
高座寺
暮雲明滅,望破樓隱隱,卧鍾殘院。院外青山千萬疊,階下流泉清淺。鴉噪松
廊,鼠翻經匣,僧與孤雲遠。空梁蛇脫,舊巢無復歸燕。
可憐六代興亡,生公寶志,絕不關恩怨。手種菩提心劍戟,先墮釋迦輪轉。青
史譏彈,傳燈笑柄,枉作騎牆漢。恆沙無量,人間劫數自短。
孝陵
東南王氣,掃偏安舊習,江山整肅。老檜蒼松盤寢殿,夜夜蛟龍來宿。翁仲衣
冠,獅麟頭角,靜鎖苔痕綠。斜陽斷碣,幾人系馬而讀。
聞說物換星移,神山風雨,夜半幽靈哭。不記當年開國日,元主泥人淚簇。蛋
殼乾坤,丸泥世界,疾卷如風燭殘。老僧山畔,烹泉只取一掬。
方景兩先生廟
乾坤欹側,藉豪英幾輩,半空撐住。千古龍逢源不死,七竅比干肺腑。竹杖麻
衣,朱袍白刃,樸拙為艱苦。信心而出,自家不解何故。
也知稷契皋夔,閎顛散適,岳降維申甫。彼自承平吾破裂,題目原非一路。十
族全誅,皮囊萬段,魂魄雄而武。世間鼠輩,如何妝得老虎!
宏光
宏光建國,是金蓮玉樹,後來狂客。草木山川何限痛,只解征歌選色。燕子銜
箋,春燈說謎,夜短嫌天窄。海雲分付,五更攔住紅日。
更兼馬阮當朝,高劉作鎮,犬豕包巾幘。賣盡江山猶恨少,只得東南半壁。國
事興亡,人家成敗,運數誰逃得?太平隆萬,此曹久已生出。
鄭板橋的簡介
清代的鄭板橋,是歷史上的傑出名人,揚州八怪」的主要代表,以三絕詩書畫」聞名於世的書畫家、文學家。他 的一生可以分為讀書、教書」、賣畫揚州」、中舉人、進士及宦遊」、作吏山東」和再次賣畫揚州」五個階段。 一、讀書、教書 鄭燮(1693--1766),字克柔,號理庵,又號板橋,江蘇興化人。祖籍蘇州。他的先祖於明洪武年間由蘇州閶門遷居興化城內 至汪頭,至鄭板橋已是第十四代。父親鄭之本,字立庵,號夢陽,廩生, 鄭板橋故居 品學兼優,家居授徒,受業者先後達數百人。 1693年11月22日子時鄭板橋出生,其時家道已經中落,生活十分拮據。三歲時,生母汪夫,人去世十四歲又失去繼母鄭夫人。乳母 費氏是一位善良、勤勞、朴真的勞動婦女,給了鄭板橋悉心周到的照顧和無微不至的關懷,成了鄭板橋生活和感情上的支柱。 鄭板橋資質聰慧,三歲識字,至八、九歲已在父親的指導下作文聯對。少時隨父立庵至真州毛家橋讀書。十六歲從鄉先輩陸種園先生學 填詞。大約在二十歲左右考取秀才。二十三歲娶妻徐夫人。是年秋鄭板橋首次赴北京,於漱雲軒手書小楷歐陽修<<秋聲賦>>。二十六歲至真州 之江村設熟教書。三十歲,父親去世,此時板橋已有二女一子,生活更加困苦。作<<七歌>>詩,慨嘆鄭生三十無一營」 二、賣畫揚州 由於生活困苦,鄭板橋在三十歲以後即棄館至揚州賣畫為生,實救困貧,託名風雅」。在揚州賣畫十年期間,也穿插著一些旅遊活動。不幸 的是徐夫人所生之子去世,鄭板橋曾作詩以致哀。三十二歲出遊江西,於廬山結識無方上人和滿洲士人保祿。三十三歲,出遊北京,與禪宗尊宿 及其門羽林諸子弟交遊,放言高論,臧否人物,因而得狂名。在名期間,結織了康熙皇子、慎郡王允禧,即紫瓊崖主人。三十五歲,客於通州。 三十六歲,讀書於揚州天寧寺,手寫<<四書>>各一部。三十七歲時,作<<道情十首>>初稿.三十九歲,徐夫人病歿。鄭板橋十載揚州,結論了許多 畫友,金農、黃慎等都與他過往甚密,對他的創作思想乃至性格都有極大的影響。 三、中舉人、進士及宦遊 1732年,鄭板橋四十歲,是年秋,赴南京參加鄉試,中舉人,作<<得南捷音>>詩。為求深造,赴鎮江焦山讀書。現焦山別峰庵有鄭板橋手書木刻 對聯室雅何須大,花香不在多。」1736年,乾隆元年,四十四歲,在北京,參加禮部會試,中貢士,五月,於太和殿前丹墀參加殿試,中二甲第 八十八名進士,為賜進士出身」,特作<<秋葵石筍圖>>並題詩曰我亦終葵稱進士,相隨丹桂狀元郎」,喜悅之情溢於言表。1737年,四十五歲, 滯留北京一年左右,以圖仕進,未果,南歸揚州.得江西程羽宸資助,娶饒氏。乳母費氏卒。1739年,四十七歲,作七律四首贈淮南監運使虞見曾。1740年, 四十八歲,為董偉業<<揚州竹枝詞>>作序。1741年,四十九歲,入京,侯補官缺,受到慎郡王允禧的禮誠款待。 四、作吏山東 鄭板橋五十歲時,即1742年春天,為范縣令兼署小縣朝城,始訂定詩、詞集。1743年,五十一歲,將<<道情十首>>幾經修改,至是方定稿,刻者為上元 司徒文膏。1744年,饒氏生子。鄭板橋宰范期間,重視農桑,體察民情、興民休息,百姓安居樂業。 1746年,乾隆十一年,五十四歲,自范縣調署濰縣。是年山東大飢,人相食。濰縣原本繁華大邑,然自是年災荒連年,救災便成了鄭板橋主持濰縣政事的一項 重要內容,他開倉賑貨,令民具領券供給,又大興工役,修城築池,招遠近飢民就食赴工,籍邑中大戶開廠煮粥輪食之。盡封積粟之家,活萬餘人。秋以歉收,捐廉 代輪,盡毀借條,活民無算。濰縣飢民出關覓食,板橋感嘆系之,作<<逃荒行>>。1748年大學士高斌和都御史劉統勛為特使到山東放賑,板橋隨之。秋大熟,濰縣災情 漸趨緩解,飢民也由關外絡繹返鄉,板橋作<<還家行>>紀其事。為防水浸寇擾,捐資倡眾大修濰縣城牆。秋末,書<<修濰縣城記>>。1751年,海水溢,板橋至濰縣北邊 禹王台勘災。 鄭板橋作官意在得志則澤加於民」,因而他理政時能體恤平民和小商販,改革弊政,並從法令上、措施上維護他們的利益,板橋宰濰期間勤政廉政,無留積,亦無冤民」, 深得百姓擁戴。 濰縣富商雲集,人們以奢靡相容,鄭板橋力倡文事,發現人才,留下了許多佳話。1747年,滿洲正黃旗人、侍講學士德保主試山東,板橋同在試院,相與唱和。1748年,乾隆 出巡山東。鄭板橋為書畫史,參與籌備,布置天子登泰山諸事,卧泰山絕頂四十餘日,常以此自豪,鐫一印章雲乾隆柬封書畫史」。1749年,五十七歲,饒氏所生之子又於興化 病歿。與御史沈延芳同游郭氏園。重訂<<家書>>、<<詩鈔>>、<<詞鈔>>,並手寫付梓。1750年撰<<板橋自序>>。。同年,重修文昌祠,倡建狀元橋,作<<文昌祠記>>。1751年, 五十九歲,作<<難得湖塗>>橫幅。1752年,主持修濰縣城隍廟,撰<<城隍廟碑記>>。在<<文昌祠記>>和<<城隍廟碑記>>里,板橋力勸濰縣紳民修文潔行」,在濰且百姓間產生了 相當大的影響。同年,與濰縣童生韓鎬論文,並作行書七言聯刪繁就簡三秋樹,領異標新二月花。」鄭板橋在濰縣任上著述頗多,其<<濰縣竹枝詞>>四十首尤為膾炙人口。 五、再次賣畫揚州 民於順處皆成子,官到閑時更讀書」。官濰七年,板橋無論是在吏治還是詩文書畫方面都達到了新的高峰,吏治文名,為時所重」。 板橋居官十年,洞察了官場的種種黑暗,立功天地,字養生民」的抱負難以實現,歸田之意與日俱增。1753年,鄭板橋六十一歲,以為 民請賑忤大吏而去官。去濰之時,百姓遮道挽留,家家畫像以祀,並自發於濰城海島寺為鄭板橋建立了生祠。 去官以後,板橋賣畫為生,往來於揚州、興化之間,與同道書畫往來,詩酒唱和。1754年,鄭板橋游杭州。復過錢塘,至會稽,探禹穴,游蘭 亭,往來山陰道上。1757年,六十五歲,參加了兩淮監運使虞見曾主持的虹橋修禊,並結識了袁枚,互以詩句贈答。這段時期,板橋所作書畫作品 極多,流傳極廣。 1766年1月22日(乾隆三十年十二月十二日)板橋卒,葬於興化城東管阮庄,享年七十三歲。板橋二子均早卒,以堂第鄭墨之子鄣田嗣。 畫 鄭板橋善畫竹、蘭、石、松、菊等,而以體貌疏朗、風格勁健的蘭竹最為著稱。他主張不泥古法,師法自然,極工而後能寫意」。他提出了眼中之竹」、 胸中之竹」、手中之竹」的繪畫三階段說,把深思熟慮的構思與熟練的筆墨技巧結合起來,板橋畫竹以草書之中堅長撇法運之」,收到了多不亂,少 不疏,脫盡時習,秀勁絕倫」的藝術效果。板橋所畫之竹氣韻生動,形神兼備。意在筆先」趣在法外」。板橋畫蘭,多為山野之蘭,以重墨草書之筆,盡寫 蘭之爛漫天性。板橋畫石,骨法用筆,先勾出石的外貌輪廓,有時配以蘭竹,極為協調統一。鄭板橋的畫給當時清代書壇帶來了一股清新的活力,廣大知識分子, 勞動人民視為珍寶,不惜重金爭購,廣為流傳。 鄭板橋畫扇 相傳,清朝的鄭板橋在晚年時,曾在濰縣當縣令。秋季的一天,他微服趕集,見一賣扇的老太太守著一堆無人問津的扇子發呆。鄭板橋趕上去,拿起一把扇子看,只見扇面素白如雪,無字無畫,眼下又錯過了用扇子的季節,自然也就沒有人來買了。鄭板橋在詢問的過程中得知老太太家境貧困,決定幫助她。於是,鄭板橋向一家商鋪借來了筆、墨、硯台,揮筆潑墨。只見冉冉青竹、吐香幽蘭、傲霜秋菊、落雪寒梅等飛到扇面上,又配上詩行款式,使扇面詩畫相映成趣。周圍的看客爭相購買,不一會兒功夫,一堆扇子便銷售一空
5以:把,用。
之:代詞,代王恭坐薦上這件事情。
意思是(身上沒有多餘的東西,清貧。)
具有(大方,傾囊相授,重義輕利)的品德。
『貳』 文言文翻譯急。。。。。
1919年的初夏,天氣清明和暖。我和醴陵的傅屯艮、金山的高吹萬一起游覽焦山,在焦公祠的仰止軒休息。這里古柏參天,江濤震撼岸壁,心情感到很舒暢。焦山上的和尚拿出四枚奇石,它們大小如燕子蛋,放在貯滿水的盤子中。其一塊石頭上的圖紋像一個老人拖了一根手杖,樣子很沉靜悠閑他的衣服皺褶,有曹仲達、吳道子飄動的筆意,命名為「高士石」。一塊奇石上有一個穿著紅衣綠領衣服的人,拿著書坐在樹下,神情氣度沉靜庄嚴,稱為「把卷石」。一塊奇石上有一根盤曲的樹枝,枝上的花有全開的,有半開的,交錯有致很好看,稱作「梅花石」。一塊奇石上有一個小船行使在水中,上有桅桿下有船槳,它們有的正立有的傾斜,有一個人坐在船蓬下,有駕著風的快樂,稱作「扁舟石」。這四枚奇石華麗的色彩很精緻,深入到了石頭裡面。我欣賞把玩多時,心中暗自感嘆天地間誕生的事物竟然會有如此奇妙的。山上的和尚說:「這些奇石原來是阮元家中的東西。阮元將它們送到焦山來,因此把它們當作寶貝一樣看待。」但是我讀楊潘承炘景伯的《焦山石記》一文,其中僅說焦山有奇石,不久就丟失了。景伯後來在鎮江的市場上得到了它們,知道它們原來是焦山的東西,仍舊送歸焦山,而且繪了圖形雕刻在石頭上,文章並沒有提到阮元的事。景伯歸還奇石,是在嘉慶九年。當時阮元正在浙江當巡撫假如奇石真的是由阮元家來的景伯不應該不知道,知道了不應該不說。山上和尚所說的未必可以相信。以前讀前人的筆記著作,曾有涉及到奇石的,我常以為是附會的說法,石頭中的形象未必有說的那樣神似。現在我看了焦山石才開始慚愧以前我見的事物並不廣博。自然造化是如此神奇,有什麼是不可能存在的呢?很多事情真的是不可以思議的。於是我將讀到的關奇石的筆記隨筆記下來,得到了若干條筆記,給它們起了一個標題叫《奇石記》,筆記中所記的奇石可以說是我國的天然美術啊。胡韞玉記。
『叄』 張岱的文言文翻譯
《湖心亭看雪》
原文 崇禎五年十二月,余住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鳥聲俱絕。是日更定矣,余挐一小舟,擁毳衣爐火,獨往湖心亭看雪。霧凇沆碭,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與余舟一芥,舟中人兩三粒而已。
到亭上,有兩人鋪氈對坐,一童子燒酒爐正沸。見余,大喜曰:「湖中焉得更有此人!」拉余同飲。余強飲三大白⑽而別,問其姓氏,是金陵人,客此。及下船,舟子喃喃曰:「莫說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
譯文 崇禎五年十二月,我住在西湖。接連下了三天的大雪,湖中行人、飛鳥的聲音全都消失了。這一天晚上八點左右,我劃著一葉扁舟,穿著毛皮衣服、帶著火爐,獨自前往湖心亭看雪。湖上彌漫著水氣凝成的冰花,天空與雲層,遠山與湖水,渾然一體,白茫茫一片。湖上比較清晰的影子,只有西湖長堤在雪中只隱隱露出一道痕跡,湖心亭的一點輪廓,和我的一葉小舟,和舟中的兩三個人影罷了。
(我)到了亭子上,(看見)有兩個人已鋪好了氈子,相對而坐,一個童子正把酒爐里的酒燒得滾沸。他們看見我,非常高興地說:「在湖中怎麼還能碰上您這樣有閑情雅緻的人呢?」拉著我一同喝酒。我痛飲了三大杯,然後和他們道別。問他們的姓名,(得知他們)是金陵人,在此地客居。等到我回來岸邊下船時,船夫自言自語說道:「不要說相公您痴迷,還有和您一樣痴的人呢!」
《白洋潮》
原文
故事,三江看潮,實無潮看。午後喧傳曰:「今年暗漲潮。」歲歲如之。
庚辰八月,吊朱恆岳少師至白洋,陳章侯、祁世培同席。海塘上呼看潮,余遄往,章侯、世培踵至。
立塘上,見潮頭一線,從海寧而來,直奔塘上。稍近,則隱隱露白,如驅千百群小鵝擘翼驚飛。漸近,噴沫濺花,蹴起如百萬雪獅,蔽江而下,怒雷鞭之,萬首鏃鏃,無敢後先。再近,則颶風逼之,勢欲拍岸而上。看者辟易,走避塘下。潮到塘,盡力一礴,水擊射,濺起數丈,著面皆濕。旋卷而右,龜山一擋,轟怒非常,炮碎龍湫,半空雪舞。看之驚眩,坐半日,顏始定。
先輩言:漸江潮頭,自龕、赭兩山漱激而起。白洋在兩山外,潮頭更大,何耶?
譯文
(按照)舊例,(我)在三江鎮看潮,其實沒有潮水可以看。午後有人喧鬧著傳道:「今年暗漲潮啊!」年年(都)像這樣。
明崇禎十三年八月,(我) 到白洋祭奠朱恆岳少師,與陳章侯、祁世培一起。海塘上有人呼喊著看潮,我迅速前往(海塘)去看,章侯、世培接踵而至。
(我)站在岸上,遠遠地看見潮頭像一條線,從海寧奔騰而來,一直到岸上。(潮水)稍稍靠近了一點,(浪花)就隱隱約約露出白色,像驅趕千百群小鵝張開翅膀拍水飛迸。漸漸又靠近了一點,(潮水)噴出的泡沫濺起的水花,蹦跳起來像百萬頭雪獅,遮蔽了大江奔流而下,好像有怒雷鞭打它們一樣,百萬頭雪獅攢聚在一起,沒有一頭敢落後,拚命爭先。又靠近了一點,(浪潮)像颶風一樣逼來,水勢(就像)將要拍打著岸而上。看的人驚慌後退,跑著躲避到岸下。潮到岸上,盡力一撞,水花沖擊射開,濺起幾丈高(的浪花),看潮人的臉都被打濕了。(潮水)迅速向右旋轉翻滾,被白洋山一擋,潮水好像十分憤怒,水花四激,好像大炮把雁盪山瀑布打碎了,像漫天大雪在飛舞,看的人心驚目眩。(我)看到這樣的情景心驚目眩,坐了好長時間,神色才恢復平靜。
先輩說:「浙江潮頭,從龕、赭兩座山沖刷激盪而起。」白洋山在這兩座山之外,(但)潮頭卻更大,這是為什麼呢?
張岱(1597年~1679年)又名維城,字宗子,又字石公,號陶庵、天孫,別號蝶庵居士,晚號六休居士,漢族,山陰(今浙江紹興)人。寓居杭州。出生仕宦世家,少為富貴公子,精於茶藝鑒賞,明亡後不仕,入山著書以終。張岱為明末清初文學家、史學家,其最擅長散文,著有《琅嬛文集》《陶庵夢憶》《西湖夢尋》《三不朽圖贊》《夜航船》《白洋潮》等絕代文學名著。
高祖天復,官至雲南按察副使,甘肅行太僕卿。曾祖張元汴,隆慶五年(1571)狀元及第,官至翰林院侍讀,詹事府左諭德。祖父張汝霖,萬曆二十三年(1595)進士,官至廣西參議。父張耀芳,副榜出身,為魯藩右長史。張岱的出身,又是書香門第,家學淵源。先輩均是飽學之儒,精通史學、經學、理學、文學、小學和輿地學。被舅父誇為「今之江淹」。天復、元汴父子曾撰修《紹興府志》《會稽志》及《山陰志》,「三志並出,人稱談遷父子。」(《家傳》)(下引張岱詩文及評論出自上海古籍出版社1991年出版、夏咸淳點校的《張岱詩文集》者,均只注篇名。)祖父汝霖,「幼好古學,博覽群書。」(同上)至老,手不釋卷。曾積三十年之精神,撰修《韻山》,後因與《永樂大典》類同而輟筆(《陶庵夢憶韻山》)。張氏三世藏書,岱「自垂髫聚書四十年,不下三萬卷。」(《陶庵夢憶三世藏書》)張岱的出身,還是一個文藝之家。祖孫幾代都工詩擅文,咸有著述。天復有《鳴玉堂稿》,元汴有《不二齋稿》,汝霖有《石介園文集》,耀芳「善歌詩,聲出金石。」(《家傳》)張氏從汝霖起,自蓄聲伎,講究此道。耀芳「教習小蹊,鼓吹戲劇。」(《家傳》)到張岱這輩,則「主人精賞鑒,延師課戲,童手指千。蹊童到其家,謂『過劍門』,焉敢草草。」(《陶庵夢憶過劍門》)他拜師學琴,習曲三十餘首,指法「練熟還生,以澀勒出之。」(同上《紹興琴派》)並「結絲社,月必三會之。」(同上《絲社》)張岱仲叔聯芳,「能寫生,稱能品」,與沈周、文徵明、董其昌、李流芳輩「相伯仲」。又好古玩,富收藏,精鑒賞,「所遺尊?、卣彝、名畫、法錦,以千計。」(《附傳》)張岱耳濡目染,亦自手眼不低,所作種種文物古玩之題銘,諸多磁窯銅器之品評,確為行家裡手。
張岱生活於明清鼎革之際。明中葉以後,宦官擅權,奸臣當道,特務橫行,黨爭酷烈,內憂外患,愈演愈烈。賢能忠直,或被貶逐,或遭刑戮。與此同時,思想界涌現了一股反理學、叛禮教的思潮。以王艮、李贄為代表的王學左派,公開標榜利慾、欲為人之本性,反對理學家的矯情飾性,主張童心本真,率性而行。這無疑是對傳統禮教的反叛,對程朱「存天理,滅人慾」的理學的挑戰。在 《陶庵夢憶》
這種思潮的推動下,文人士子在對社會黑暗絕望之餘,紛紛追求個性解放:縱欲於聲色,縱情於山水,最大程度地追求物質和精神的滿足。他們一方面標榜高雅清逸,悠閑脫俗,在風花雪月、山水園林、亭台樓榭、花鳥魚蟲、文房四寶、書畫絲竹、飲食茶道、古玩珍異、戲曲雜耍、博弈遊冶之中,著意營造賞心悅目、休閑遣興的藝術品味,在玩賞流連中獲得生活的意趣和藝術的詩情;另一方面他們在反叛名教禮法的旗號下,放浪形骸,縱情於感官聲色之好,窮奢極欲,焚膏繼晷,不以為恥,反以為榮。「人情以放盪為快,世風以侈靡相高。」(張瀚《松窗夢語》卷七)如果說前者主要表現他們的避世玩世的話,那麼後者主要發泄他們的傲世憤世。在張氏祖孫的交遊中,不乏這樣的文人名士。如徐渭、黃汝亨、陳繼儒、陶望齡、王思任、陳章侯、祁彪佳兄弟等,正是這樣的家庭出身,這樣的社會思潮、人文氛圍,造就了張岱的紈絝習氣和名士風度,決定了他的《陶庵夢憶》《西湖夢尋》和《琅嬛文集》的主要內容。
張岱自稱:少為紈絝子弟,極愛繁華。好精舍,好美婢,好孌童,好鮮衣,好美食,好駿馬,好華燈,好煙火,好梨園,好鼓吹,好古董,好花鳥,兼以茶淫橘虐,書蠹詩魔。(《自為墓誌銘》)可謂紈絝子弟的豪奢享樂習氣和晚明名士文人縱欲玩世的頹放作風兼而有之。張岱博洽多通,經史子集,無不該悉;天文地理,靡不涉獵。雖無緣功名,卻有志撰述。一生筆耕不輟,老而不衰。所著除《自為墓誌銘》中所列十五種之外,還有《王郎詩集》《有明於越三不朽圖贊》《石匱書後集》《奇字問》《老饕集》《陶庵肘後方》《茶史》《桃源歷》《歷書眼》《涫朗乞巧錄》《柱銘對》《夜航船》、雜劇《喬坐衙》、傳奇《冰山記》等共三十餘種。其中《夜航船》一書,內容殆同網路全書,包羅萬有,共計二十大類,四千多條目。張岱涉獵之廣泛,著述之宏富,用力之勤奮,於此可 《琅嬛文集》
見。而他與一般玩物之紈絝、玩世之名士的畛域,也於此分界。
張岱對於自己的才高命蹇,是不勝其憤的,並將其憤世嫉俗之情,寓於山水:以紹興府治,大如蠶筐。其中所有之山,磊磊落落,燦若列眉,尚於八山之外,猶遺黃琢。則郡城之外,萬壑千岩,人跡不到之處,名山勝景,棄置道旁,為村人俗子所埋沒者,不知凡幾矣。(《黃琢山》)余因想世間珍異之物,為庸人埋沒者,不可勝記。而尤恨此山生在城市,坐落人煙湊集之中,僅隔一垣,使世人不得一識其面目,反舉幾下頑石以相詭溷。何山之不幸,一至於此。(《峨眉山》)
這兩段文字,一則言名山勝景被埋沒之多,另一則言其被埋沒之易。在反復回環的議論感嘆之中,發泄了他不遇的憾恨和對世俗的鄙薄,深得柳宗元《永州八記》的騷體之精髓。但宗子畢竟不同於宗元:「山果有靈,焉能久困?余為山計,欲脫樊籬,斷須飛去。」(《峨眉山》)他比宗元多了一分自信,多了一分詼諧。
與前輩小品文作家不同,年屆知命的張岱經歷了天老地荒的巨變:滿清入主,社稷傾覆,民生塗炭,家道破敗。他坦言自己「學節義不成」(《自為墓誌銘》),「忠臣邪,怕痛。」(《自題小像》)只能「避跡山居,所存者,破床碎幾,折鼎病琴,與殘書數帙,缺硯一方而已,布衣蔬食,常至斷炊。」(《自為墓誌銘》)不得不在垂暮之年,以羸弱之身,親自舂米擔糞:「身任杵臼勞,百杵兩歇息」「自恨少年時杵臼全不識。因念犬馬齒,今年六十七。在世為廢人,賃舂非吾職。」(《舂米》)「近日理園蔬,大為糞所困。」「婢僕無一人,擔糞固其分。」「扛扶力不加,進咫還退寸。」(《擔糞》)今昔生活對比,不啻霄壤,真如隔世。於是他「沉醉方醒,惡夢始覺」(《蝶庵題像》)再憶夢尋夢,撰成《二夢》,「持向佛前,一一懺悔。」(《自為墓誌銘》)他也曾「作自輓詩,每欲引決,因《石匱書》未成,尚視息人世。」(同上)在極其艱難的物質條件和十分痛苦矛盾的精神狀態下,前後歷時二十七年(其中明亡後十年),五易其稿,九正其訛,撰成《石匱書》這部二百二十卷紀傳體明史的煌煌巨著。後又續撰成《後集》以紀傳體補記明崇禎及南明朝史事。誠如清毛奇齡在《寄張岱乞藏史書》中所稱:「將先生慷慨亮節,必不欲入仕,而寧窮年厄厄,以究竟此一編者,發皇暢茂,致有今日。此固有明之祖宗臣庶,靈爽在天,所幾經保而護之式而憑之者也。」
關於《陶庵夢憶》的寫作,作者在《夢憶序》中自雲: 因想餘生平,繁華靡麗,過眼皆空。五十年來,總成一夢。今當黍熟黃粱,車旅蟻穴,當作如何消受?遙思往事,憶即書之。持向佛前,一一懺悔。不次歲月,異年譜也;不分門類,別志林也。偶拈一則,如游舊徑,如見故人,城郭人民,翻用自喜,真所謂痴人面前不得說夢矣。余今大夢將寤,猶事雕蟲,又是一番夢囈。因嘆慧業文人,名心難化。正如邯鄲夢斷,漏盡鍾鳴,盧生遺表,猶思摹拓二王,以流傳後世,則其名根一點,堅固如佛家舍利,劫火猛烈,猶燒之不失也。作者夢醒,而憶夢記夢,真邪,夢邪?真而成夢,夢又似真,這是作者的心態;悔邪,喜邪?悔而翻喜,喜而實悲,這是作者的心情。這種極其復雜矛盾的心情、百感交集的心態,在他的《自為墓誌銘》中表現得最為集中和深刻。其中有自誇自詡者,如列數平生著述,追憶6歲時巧對陳繼儒所試屏聯之事;有自誇兼自悔者,如所列種種少時所好;有迷茫不解者,如所列「七不可解」;有夢醒徹悟者:「勞碌半生,皆成夢幻」,「回首二十年前,真如隔世」。作者的《夢憶》,以朱明發跡之鍾山為卷首,悲嘆「孝陵玉石二百八十二年,今歲清明,乃遂不得一盂麥飯,思之猿咽。」以營造自己的生壙,於夢醒之後,尋得的王郎?福地煞尾(《陶庵夢憶·王郎?福地》),是有不勝銅駝荊棘之悲的。所以伍崇曜比之於孟元志的《東京夢華錄》、吳自牧的《夢粱錄》,「均於地老天荒,滄桑而後不勝身世之感。茲編實與之同。」(《陶庵夢憶跋》)所不同者,張岱用的是小品文這種文體,且「間涉游戲三昧」而已。《夢憶》的內容十分豐富,所記風土民俗,地域遍及會稽、杭州、蘇州、鎮江、南京、揚州、兗州、泰安等地;時節則有元宵、清明、端午、中元、中秋等;風俗則涉及張燈煙火,廟會香市,觀荷掃墓,演戲賞月,觀潮賽舟,校獵演武等;旁及美食方物,花卉茶道,古玩器皿,林林總總,琳琅滿目。「奇情奇文,引人入勝,如山陰道上,應接不暇。」(金忠淳《陶庵夢憶跋》)《夢憶》所表達的思想感情十分復雜,其中有追憶懷戀,如《張氏聲伎》、《方物》和《不二齋》;有調侃嘲諷,如《噓社》、《張東谷好酒》、《西湖七月半》;有贊譽,如《濮仲謙雕刻》、《姚簡叔畫》、《柳敬亭說書》;也有揭露,如《陶庵夢憶包涵所》,描寫副使包涵所「窮奢極欲,老於西湖二十年。」晚明官吏之奢華縱欲,可見一斑。奢靡如此,明朝安得不亡。如《陶庵夢憶冰山記》,描寫該劇演出時,觀者數萬人。當演到魏黨「杖范元白,逼死裕妃時,觀眾怒氣忿涌,噤斷護惜。至顏佩韋擊殺緹騎,梟呼跳蹴,洶洶崩屋。」反映出民心民意對閹豎當政的厭惡和氣憤。《陶庵夢憶·二十四橋風月》寫二更燈燼,那些「尚待遲客」的妓女,「或發嬌聲,唱《擘破玉》等小詞,或自相謔浪嘻笑,故作熱鬧,以亂時候;然笑語啞啞聲中,漸帶凄楚,夜分不得不去,悄然暗摸如鬼。見老鴇,受餓、受笞,俱不可知矣。」揭示了繁華掩蓋下的凄慘,強顏歡笑掩蓋下的辛酸。總之,「茲編載方言巷詠,嬉笑瑣屑之事。然略經點染,便成至文。讀者如歷山川,如睹風俗,如瞻宮闕宗廟之麗。殆與《採薇》、《麥秀》同其感慨,而出之以詼諧者歟?」(佚名《陶庵夢憶·序》)對張岱的大部分小品,都可作如是觀。如在《姚長子墓誌銘》中,他為姚長子這位以自己的犧牲為代價,計殲倭寇百三十人,解救全鄉百姓於劫難的傭僕樹碑立傳,贊頌其風節功績:「醢一人,活幾千萬人,功那得不思?倉卒之際,救死不暇,乃欲全桑梓之鄉。」焉知作者樹碑立傳的目的,不是在借旌表抗倭義烈,贊頌抗清英雄呢?其中所蘊涵的愛國之情,是顯而易見的。在《贈沈歌敘序》中,他盛贊友人沈素先「堅操勁節,侃侃不撓,固刀斧所不能磨,三軍所不能奪矣。國變之後,寂寞一樓,足不履地,其忠憤不減文山,第不遭柴市之慘耳。」他覺得「忠臣義士,多見於國破家亡之際。如敲石出火,一閃即滅。」「不急起收之,則火種滅矣。」(《越絕詩小序》)所以他選輯《越絕詩》和《於越三不朽圖》為之作贊作序。為使「忠義一線不死於人心」,他編撰《古今義列傳》,「自史乘旁及稗官,手自鈔集」(《古今義列傳序》),「十年搜得烈士數百餘人,乎自刪削,自成一家之言。」(祁彪佳《義列傳序》)可謂用心良苦。
《西湖夢尋》是張岱的山水園林小品。王雨謙〈西湖夢尋序〉稱:張陶庵盤礴西湖四十餘年,水尾山頭,無處不到。湖中典故,真有世居西湖之人所不能識者,而陶庵識之獨詳;湖中景物,真有日在西湖而不能道者,而陶庵道之獨悉。今乃山川改革,陵谷變遷,無怪其驚惶駭怖,乃思夢中尋往也。
在他之前,田汝成已撰有《西湖游覽志》和《續志》。張岱的《夢尋》於《田志》多有採取,「張氏是編,乃於杭州兵燹之後,追記舊游。以北路、西路、南路、中路、外景五門,分記其勝。每景首為小序,而雜采古今詩文列其下。岱所自作尤夥,亦附著焉。其體例全仿劉侗《帝京景物略》,其詩文亦全沿公安、竟陵之派。」《四庫全書總目》這段話,沒有指出張岱的《夢尋》,於《田志》從體例到內容,多有採取和仿照,對照兩書,不難看出。當然,《夢尋》和《田志》也有諸多不同。張岱自述其祖父有別墅寄園在西湖,他本人也曾讀書李氏岣嶁山房。在闊別西湖二十八年期間,西湖無日不入其夢中。後於甲午(1654)、丁酉(1657)兩至西湖。兵燹戰火之後的西湖,「一帶湖庄,僅存瓦礫。」「凡昔日之弱柳夭桃、歌樓舞榭,如洪水淹沒,百不存一矣。」作者以為「余為西湖而來,今所見若此,反不若保我夢中之西湖,尚得安全無恙也。」於是「作《夢尋》七十二則,留之後世,以作西湖之影。」(《西湖夢尋自序》)《夢尋》是作者在西湖「無日不入夢」,「未嘗一日別」,這種魂牽夢繞的憶舊戀舊情結中,抒發家國之痛的:李文叔作《洛陽名園記》,謂以名園之興廢,卜洛陽之盛衰;以洛陽之盛衰,卜天下之盛衰。誠哉,言也。余於甲午年,偶涉於此。故宮離黍,荊棘銅駝,感慨悲傷,幾效桑薴翁之游笤溪,夜必慟哭而返。(《柳州亭》)在作者所有的小品文中,這是他抒發亡國之痛、黍離之悲最強烈、最鮮明的一則;是他的《兩夢》的基調,也是他的《夢尋》與《田志》最大的不同。
張岱的小品,萃於《兩夢》和《文集》中,《文集》的文體,則傳、記、序、跋、書、檄、銘、贊均有;內容則以傳人、論詩、品文、評史為主,集中體現了張岱的詩文創作原則和主張,反映了他的審美理想和追求。 張岱論傳人,則謂「人無癖,不可與交,以其無深情也;人無疵,不可與交,以其無真氣也。」(《陶庵夢憶祁止祥癖》)這與袁宏道所說:「世人但有殊癖,終身不易,便是名士。」(《與潘景升書》)如出一轍。以有癖、有疵,為有深情,有真氣,為有與眾不同的個性,為有傲世刺世的鋒芒,這正是晚明文人名士狂狷不羈,玩物玩世的突出表現。張岱(《自為墓誌銘》)坦陳的種種所好,即是癖,是疵,而他所傳之人,也多有癖,有疵。作者《五異人傳》雲: 余家瑞陽之癖於錢,須張之癖於酒,紫淵之癖於氣,燕客之癖於土木,伯凝之癖於書史,其一往深情,小則成疵,大則成癖。五人者,皆無意於傳,而五人之負癖若此,蓋亦不得不傳之者矣。 其他如祁止祥,「有書畫癖,有蹴鞠癖,有鼓鈸癖,有鬼戲癖,有梨園癖。」(《陶庵夢憶祁止祥癖》)王思任有謔癖,號謔庵,以致「蒞官行政,摘伏發奸,以及論文賦詩,無不以謔用事。」(《王謔庵先生傳》)魯雲谷有潔癖:「恨,恨酒,恨人擷花,尤恨人唾痍穢地,聞喀痰聲,索之不得,幾學倪迂,欲將梧桐斫盡。」(《魯雲谷傳》)正因為他能抓住傳主的癖和疵來著力刻畫,所以筆下的人物,個個鮮活,人人傳神。 張岱傳人撰史,力求其真。自言:「筆筆存孤異之性,出其精神,雖遇咸陽三月火,不能燒失。」(《跋張子省試牘三則》)「生平不喜作諛墓文,間有作者,必期酷肖其人。故多不愜人意,屢思改過,愧未能也。」(《周宛委墓誌銘》)「心如止水秦銅,並不自立意見,故下筆描繪,妍媸自見。敢言刻畫,亦就物肖形而已。」(《與李硯翁》)他認為「有明一代,國史失誣,家史失諛,野史失臆」(《石匱書序》),總之失真。而他自己撰史「事必求真,語必求確」,「稍有未核,寧闕勿書。」(同上)作者以寫真傳神為其傳撰史的美學追求,力求「得一語焉,則全傳為之生動;得一事焉,則全史為之活現。蘇子瞻燈下自顧,見其頰影,使人就壁模之,不作眉目。見者皆失笑,知其為東坡。蓋傳神正在阿堵耳。」(《史闕序》)在這樣的審美追求和創作原則指導下,張岱在《王郎文集》、《夢憶》中,塑造了不少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有官吏文士,工匠伶優,也有醫生僧侶,妓女牙婆,各色人等,構成社會眾生相。無論是專傳,還是兼記,一經作者刻畫點染,人物便聲口畢肖,須眉皆動。如《揚州瘦馬》中狀娶妾者相瘦馬一節曰:黎明,即促之出門。媒人先到者,先挾之去。其餘尾其後,接踵伺之。至瘦馬家,坐定,進茶。牙婆扶瘦馬出,曰:「姑娘拜客」,下拜。曰:「姑娘往上走」,走。曰:「姑娘轉身」,轉身向明立,面出。曰:「姑娘藉手瞧瞧」,盡褫其袂,手出,臂出,膚亦出。曰:「姑娘瞧相公」,轉眼偷覷,眼出。曰:「姑娘幾歲了?」曰幾歲,聲出。曰:「姑娘再走走」,以手拉其裙,趾出。然看趾有法:凡出門裙幅先響者,必大;高系其裙,人未出,而趾先出者,必小。曰:「姑娘請回」。一人進,一人又出,看一家必五六人,咸如之。 作者純用白描,巧用媒婆的指令,與瘦馬的動作的重復,把這段牙婆一手導演的木偶戲,演繹的活靈活現。客觀而深刻地揭露了這些少女殆同牲口(瘦馬)的悲慘命運,表現了作者對這種陋風丑習的厭惡之情。作者還善於精擇細節,渲染氣氛,為人物傳神寫照。如《柳敬亭說書》中狀柳敬亭說景陽岡武松打虎一節:其描寫刻畫,微入毫發,然又找截干凈,並不嘮叨勃快。聲如巨鍾,說到脛節處,叱詫叫喊,洶洶崩屋。武松到店沽酒,店內無人,破地一吼,店中空缸空甓,皆瓮瓮有聲。閑中著色,細致如此。 如此描寫,真可謂「閑中著色」,「微入毫發」。他筆下的人物,千人千面,個個靈動活現。如余若水之清高甘貧,倔強避世;秦一生之善借他人之樂為樂;沈歌敘之俠腸高義;王月生之孤高;張燕客之卞急暴躁,無不呼之欲出。所以陳繼儒稱其「條序人物,深得龍門精魄。典瞻之中,佐以臨川孤韻,蒼翠筆底。贊語奇峭,風電雲霆,龍蛇虎豹,腕下變現。」(《古今義烈傳序》)張岱為文撰史,極重一個「廉」字。他要求作者「勿吝淘汰,勿靳簸揚。」「眼明手辣,心細膽粗。眼明,則巧於掇拾;手辣,則易於剪裁;心細,則精於分別;膽粗,則決於去留。」(《廉書小序》)主張既要「以大能取小」,又要「以小能統大。」(同上)他的小品,就能以咫尺見萬里。所謂「一粒粟中藏世界,半升鐺里煮山川」。如《湖心亭看雪》作者迭用幾個「一」字,別具匠心地選用了幾個表示微小的量詞如「痕」、「點」、「芥」、「粒」等,不僅選詞新奇,而且用之以極小反襯天地之極大。全文不到二百字,卻能寫盡湖山雪景的迷矇混茫,傳盡西子雪妝的風姿神韻。又如《西湖七月半》,在不到七百字中,張岱著力描寫月影湖光中的世態眾生,各色各等的看月之人。在相互比照中,刻畫了他們賞月的不同處所、方式和場面,披露了他們賞月的不同動機,辛辣嘲諷了那些俗不可耐,卻偏要附庸風雅的豪門富戶。作者還成功地運用了幾組反襯:平時的避月如仇,反襯是夕的列隊爭出,趨「月」若鶩,是「好名」;鋪陳二更前的喧鬧嘈雜,反襯夜闌更深後的雅靜清幽;用眾人的頃刻興盡,爭先離去,反襯吾輩的興始高,意方濃。美醜既分,雅俗自明。所繪情景,所狀人物,都能窮形極狀,歷歷逼真。無怪乎祁彪佳贊譽其「點染之妙,凡當要害,在餘子宜一二百言者,宗子能數十字輒盡情狀。及窮事際,反若有千百言在筆下。」(《義烈傳序》)如此傳人、敘事、撰史,深得小品三昧。
張岱有泉石膏肓,痴於山水,癖於園林。這正是晚明文人名士標榜清高,避世脫俗的一種方式。無論山水,還是園林,張岱都崇尚清幽、淡遠、自然、真朴。這種審美意趣和追求,反映在他的小品中。他認為「西湖真江南錦綉之地。入其中者,目厭綺麗,耳厭笙歌。欲尋深溪、盤谷,可以避世,如桃源、菊水者,當以西溪為最。」並為當初「鹿鹿風塵」,未能應召赴隱而「至今猶有遺恨。」(《西湖夢尋·西溪》他贊賞筠芝亭「渾朴一亭耳。太僕公造此亭成,亭之外,更不增一椽一瓦,亭之內,亦不設一扉一檻,此其有意在也。」(《陶庵夢憶·筠芝亭》)他欣賞獻花閣上有「層崖古木,高出林表」,下有「支壑回渦,石拇稜稜,與水相距。閣不檻,不牖;地不樓,不台,意正不盡也。」後來「五雪叔歸自廣陵,一肚皮園亭,於此小試。台之,亭之,廊之,棧道之。照面樓之側,又堂之,閣之,梅花纏折旋之。」張岱對這些弄巧成拙的做法,不以為然,認為「未免傷板,傷實傷排擠,意反局嵴。」(《陶庵夢憶·獻花閣》)在《陶庵夢憶·范長白》中,他認為「地必古跡,名必古人,此是主人學問。但桃則溪之,梅則嶼之,竹則林之,盡可自名其家,不必寄人籬下也。」一亭一榭,一丘一壑,布置命名,既要體現主人的儒雅學問,又要體現他的藝術個性和意趣情韻。這正是張岱的山水小品所追求的美學品位,也是他品詩論文的標准。
張岱品詩平文論藝,以冰雪為喻,崇尚生氣、真氣。他說:「蓋文之冰雪,在骨,在神。」「若夫詩,則筋節脈絡,四肢百骸,非以冰雪之氣沐浴其外,灌溉其中,則其詩必不佳。」(《一卷冰雪文後序》)「自彈琴撥阮,蹴鞠吹簫,唱曲演戲,描畫寫字,作文做詩,凡百諸項,皆藉此一口生氣。得此生氣者,自致清虛;失此生氣者,終成渣穢。」(《與何紫翔》)他品評詩文,還崇尚空靈。認為冰雪之氣,「受用之不盡者,莫深於詩文。蓋詩文只此數字,出高人之手,遂現空靈;一落凡夫俗子,便成臭腐。」(《一卷冰雪文序》)「故詩以空靈,才為妙詩。」然而他所崇尚的空靈,並非「率意頑空者」,而是必須「以堅實為空靈」的基礎:「天下堅實者,空靈之祖。故木堅,則焰透;鐵實,則聲宏。」(《跋可上人大米畫》)所以他又推崇真實切近:「食龍肉,謂不若食豬肉之味為真也;貌鬼神,謂不若貌狗馬之形為近也。」(《張子說鈴序》)這樣的美學追求,體現在他的創作實踐中,使他的小品「有一種空靈晶映之氣,尋其筆墨,又一無所有。」(祁豸佳《西湖夢尋序》)這是一種既世俗又儒雅,既真切又空靈的境界。
『肆』 焦山題名記中朝在古文中什麼意思
朝,是早上的意思。
原句:驚濤駭浪,朝夕噴激。意思是巨大的浪濤從早到晚都在噴涌激射。
《焦山題名記》出自清代名士王士禛《漁洋文略》卷四。
『伍』 文言文《過小孤山大孤山》怎麼翻譯,急需翻譯內容
八月一日,(船)經過烽火磯。南朝以來,從武昌(今鄂城)到京口,都設置了很多(報警的)烽火台,這座山應該是其中之一。從船上看山,只是見到高聳的山峰罷了。等到拋錨停船後,(我)走過山下,(看到)岩石鑲嵌在洞穴里,奇形怪狀,色彩光亮潤澤,也和別的石頭不大一樣。又有一塊巨石,與烽火磯不相連。高峻雄偉地拔地而起,高約一百多尺,有紅藤綠蔓蒙絡在它上面,象寶石鑲嵌的屏風。這一天,風平浪靜,船走得很慢,又因為深秋,江水較淺,所以能看到這里的一切美景,(正象)杜甫所說的「幸有舟楫遲,得遲所歷妙」。經過澎浪磯、小孤山,這兩座山東西相望。 小孤山屬於舒州宿松縣,山上有兵戍守著。所有江中的獨山,如金山、焦山、落星山之類,都是名聞天下的,但從峭拔秀麗上看,都不能和小孤山相比。從幾十里外看去,小孤山碧綠的山峰高高聳立著,直插雲霄,已經不是別的山可以相比的了。越近(看)越秀麗,冬天,夏天,晴天,雨天,姿態變化萬千,確實是自然界風景最優美的地方。只是(山上的)廟宇太荒涼殘破了,如果再增加些樓台亭榭,與山光水色互相輝映,自然會比金山更漂亮了。廟在西邊山腳下,匾額上寫著「惠濟」二字,(裡面供奉的)神叫「安濟夫人」。紹興初年,魏國公張浚從湖南回來,曾經修繕過,有座碑記載了這件事。又有另一座廟在澎浪磯,在江州彭澤縣境內,三面臨著長江,山的倒影映在水中,也是一處名山勝景。船過澎浪磯,即使無風,浪也很大,澎浪磯大概因此而得名吧。 古人有詩:「舟中估客莫漫狂,小姑前年嫁彭郎。」傳說的人說小孤山的廟里有彭郎像,澎浪磯廟里有小姑像,其實並不是這樣的。這天晚上,(我的船)就停在沙夾,距小孤山大約一里遠。天下著雨,(我)又乘小艇到小孤山的廟中瀏覽。向南遠望,彭澤、都昌一帶山巒,煙雨迷茫,沙鷗和白鷺時隱時現。登山臨水瀏覽名勝可算登峰造極了,徘徊了很長時間才回去。剛到廟門口站著,有一隻健美的老鷹正在追逐水鳥,掠過江面東南方向飛去,非常壯觀。守廟的人說,山上棲息著很多老鷹。 第二天早晨,(船)行不到二十里,忽然風起雲涌,(於是)急忙繫上攬繩。不一會兒,天又轉晴,(船又)繼續前行。泛舟到彭蠡口,四面望去,沒有邊際,這時我才領會李白「開帆入天鏡」這句詩的妙處。這時才看到廬山和大孤山。大孤山的樣子象西梁山,雖然比不上小孤山那樣秀麗,但是小孤山的旁邊,很有幾塊沙洲和初生的蘆葦;大孤山的四周卻是茫茫無際的江水,遠望它象浮在水面上一樣,也是一種奇觀呀!長江從湖口分出一支成為南江,是江西路一帶水域。(這一段)長江的水很渾濁,每逢要汲用江水時,都需用杏仁來澄清,過一個晚上才能喝。南江的水卻很清,兩江的水合流處象用繩尺劃分過一樣,不相混淆。晚上到達江州,州府設在德化縣,就是唐代的潯陽縣。柴桑、栗里,都屬於江州地面;南唐時由奉化軍管轄,現在是定江軍。岸上的土是紅色的,象牆一樣起直立著,東坡先生所說的「舟人指點岸如赬」,說的就是這個。(船)停泊在湓浦口,水也是很清的,不和江水相混。從七月二十六日到今天,前後才六天,其中有一天因為風阻(船)不能行,實際用了四天半的時間,逆水而上,航行了七百里。
『陸』 《焦山簡主僧無庵》古詩翻譯
輕搖舟槳,微風揚帆,我游歷焦山,秀美的山水使我流連其中而度過一段閑適的時專光。秋雨後的江面屬盪漾著月牙般的波浪,夕陽紅日下一縷青煙裊裊上升飄散。遠處的鎮江城靠接著像瓮一樣的山,對山飲酒,嘆惜壯志依舊,自己卻年華老去,鬢角斑白。而今只希望能得到淮頭這樣的地方來和知己話語聊天,能在吸江亭下高興地欣賞山水。 最後兩句,有互文的感覺,但是我理解的下來,卻翻譯不來。將就解釋一通。
『柒』 焦山文言文張岱翻譯
譯文:
仲叔守瓜州,我借住在園,沒有什麼事就登金山寺。風月清爽,二鼓,還上奇妙台,長江天險,於是同溝渠。一天,開船焦山,山更曲折多變可喜。
江水曲渦山下,水看到光明,深淵底下甲。海豬、海馬,投喂起吃,馴服如果飼養魚。看水晶殿,不久埋鶴銘,山上沒有人雜,靜若太古代。
回首瓜州煙火城中,真如同隔世。飯飽睡夠,剛洗過澡後出來,去拜焦處士祠。見他高官厚祿黼黻,夫人坐,陪我四,女官四,羽雲罕,儼然是王者。
因為當地人奉為土谷,用王的禮儀祭祀的。這就像以杜十姨配伍胡須,千古不能糾正他的錯誤的。隱士有靈,不知道走到哪裡?
原文節選:
仲叔守瓜州,余借住於園,無事輒登金山寺。風月清爽,二鼓,猶上妙高台,長江之險,遂同溝澮。一日,放舟焦山,山更紆譎可喜。
江曲渦山下,水望澄明,淵無潛甲。海豬、海馬,投飯起食,馴擾若豢魚。看水晶殿,尋瘞鶴銘,山無人雜,靜若太古。
回首瓜州煙火城中,真如隔世。飯飽睡足,新浴而出,走拜焦處士祠。見其軒冕黼黻,夫人列坐,陪臣四,女官四,羽葆雲罕,儼然王者。
蓋土人奉為土谷,以王禮祀之。是猶以杜十姨配伍髭須,千古不能正其非也。處士有靈,不知走向何所?
出處:《陶庵夢憶·卷二·焦山》是明末清初文學家張岱的作品。
(7)焦山文言文擴展閱讀:
創作背景:
《陶庵夢憶序》是明末清初的散文家、史學家張岱為其傳世之作《陶庵夢憶》所作的序。
張岱是仕宦世家子弟,前半生過著封建士大夫的風流浪漫生活,可惜偏逢末世,隨著明清政權的更替,當時的前明官僚錢謙益、吳梅村、龔鼎孳等苟事新朝,而張岱卻「披發入山」,隱居不仕,生活窘迫,「常至炊斷」,堅決不與滿清統治者合作,體現了剛直不阿的氣節。
作為「故國不堪回首」的明朝遺民,今昔對比,現實與夢幻交織,作者滿腔的亡國之恨、滿腹的思念之情,便化作了《陶庵夢憶序》等寫夢寫幻的追憶之作。
『捌』 文言文翻譯孟祺字德卿
孟祺,字德卿,宿州符離人。世以財雄鄉里。父仁,業儒,有節行。壬辰,北渡,寓濟魚台,州帥石天祿禮之,辟兼詳議府事。祺幼敏悟,善騎射,早知問學,侍父徙居東平。時嚴實修學校,招生徒,立考試法,祺就試登上選,辟掌書記。廉希憲、宋子貞皆器遇之,以聞於朝,擢國史院編修官。遷從仕郎、應奉翰林文字,兼太常博士。一時典冊,多出其手。至元七年,持節使高麗,還,稱旨,授承事郎、山東東西道勸農副使。
十二年,丞相伯顏將兵伐宋。詔選宿望博學、可贊畫大計者與俱行,遂授祺承直郎、行省諮議。久之,遷郎中,伯顏雅信任之。時軍書填塞,祺酬應剖決,略無凝滯。師駐建康,伯顏以兵事詣闕,政無大小,祺與執政並裁決之。及戰焦山,宋軍下流,祺曰:「不若乘勢速進,以奪彼氣。」如其言,遂大破之。伯顏聞之,喜曰:「不意書生乃能知兵若是!」諸將利虜掠,爭趨臨安,伯顏問計,祺對曰:「宋人之計,惟有竄閩爾。若以兵迫之,彼必速逃,一旦盜起臨安,三百年之積,焚盪無遺矣。莫若以計安之,令彼不懼,正如取果,稍待時日耳。」伯顏曰:「汝言正合吾意。」乃草書,遣人至臨安,以安慰之,宋乃不復議遷閩。先是,宋降表稱侄,稱皇帝,屢拒不納。祺自請為使,征降表。至則會宋相於三省。夜三鼓,議未決,祺正色曰:「國勢至此,夫復何待!」遂定議。書成,宋謝太後內批用寶,攜之以出,復起謝太後於內殿,取國璽十二枚出。伯顏將親封之,祺止之曰:「管鑰自有主者,非所宜親,一有不謹,恐異時奸人妄相染污,終不可明。」遂止。江南平,伯顏奏祺前後功多,且言祺可任重。有旨褒升,授少中大夫、嘉興路總管,佩虎符。祺至,首以興學為務,創立規制。在官未久,竟以疾解官,歸東平。至元十八年,擢太中大夫、浙東海右道提刑按察使,疾不赴。卒,年五十一。贈宣忠安遠功臣、中奉大夫、參知政事、護軍、魯郡公,謚文襄。子二人:遵,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