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妍希電影叫什麼
Ⅰ 電影<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影評
跟《海角七號》一樣,在上映前,沒人會相信《那些年,我們一起追的女孩》(以下簡稱《那些年》)能創下如此驚人的票房記錄。但《那些年》跟《海角七號》不一樣,在台灣以外,它在香港、新加坡、馬來西亞也走出了匪夷所思的票房曲線,大有行銷亞洲之勢。
恰好是這一年,《那些年》有一個絕佳的對比參照物,那就是魏德聖的重磅大作《賽德克·巴萊》。不知是否參考了取名學,兩部電影的片名都是既繞口又不好記。可對九把刀和魏德聖來說,他們用不同的方式去實現了自己的夢想,這已經是一種成功。如果一定要分出個孰輕孰重,在我看來,或許九把刀的成功更加不易。
不過,這並不是說,九把刀比魏德聖和鈕承澤擁有更多的運氣。就像九把刀反省的,他寫書那會,最早幾年,書的銷量都非常糟糕。到了搞電影,他拍了短片合集《愛到底》里的《三聲有幸》,評價也不咋地。先於《那些年》上映的《殺手歐陽盆栽》,好像還是不行。到了《那些年》上映,九把刀估計都做好玩一票就跑的心理准備,豈不料,他不僅紅了,而且爆了。
《那些年》有很多成功的經驗因素,比如它脫胎自偏文藝的台灣青春片,又大膽融入了商業的性喜劇。它有異常傳統的愛情訴求,又擺出了熱血勵志的坦然和大度。如果一一道來,或許,《那些年》的成功可以從九把刀本人講起。先不管觀眾是否會被電影打動,你首先要確保自己能被打動。一旦如此,那就不能光靠一張嘴巴,而是要回到過去,還原真實。影片拍的是九把刀的個人經驗,真名柯景騰、記憶中的彰化、就讀的精誠中學、追求的女孩沈佳宜、身邊的形色好友,這些都是確鑿無疑的事實。
在拍攝和改編自身的經驗上,侯孝賢和楊德昌給台灣的後輩導演留下了寶貴的經驗。《冬冬的假期》、《童年往事》到《戀戀風塵》,從《牯嶺街少年殺人事件》、《多桑》到《紅柿子》,新電影的導演們貢獻了幾十年的時代經驗,在台灣解嚴後的藝術領域里處於領先的位置。這些東西在以往的台片里頭是看不到的,要麼不允許表述,要麼會遭遇層層盤查。拿台灣新電影來比較,好像有點太重了。就說魏德聖、鈕承澤、林書宇這批人,魏德聖的個人經驗還沒出現,鈕承澤把《艋舺》獻給了道上的兄弟林小明,《九降風》里的小湯是林書宇的影子投射……而藉助《那些年》,九把刀一步到位,直接把自己的故事搬上了銀幕。
對真實的還原程度上,《那些年》可能做到了百分之八九十。不過,電影的最大看點卻來自九把刀的想像創作——也就是婚禮上的高潮亮點。在這個虛擬的場景當中,愛情就像《兩小無猜》里的純真游戲。敢不敢?繼續下去,一定要。很多人以為,之前的婚禮出場,那已經是煽情的極限了。結果,九把刀把一份塵封的愛突然拔高,又重重摔下。化作塵埃的愛戀,它們居然也會有落地的聲音。當然,真相黨並不這么認為,畢竟藝術還是需要一些加工美化。就像九把刀說的,186公分、又高又帥的柯震東跟他本人非常的接近……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一個善意的玩笑。
具體於電影本身,《那些年》有一個青春偶像片的外殼。最明顯的例子,就是前面說到的柯震東。假設,主人公是勃起那副模樣(現實中很可能如此),故事一樣進行,那多少會妨礙到觀感。新人身份的柯震東表現不錯,陳妍希的選角則是天造地設了。或許,內地導演的繆斯們只是潛規則對象,但是,九把刀絕對把陳妍希當做了初戀情人沈佳宜,哪怕看上去,她只是比一般的女星漂亮那麼一點點。再加上製片人里有「偶像劇教母」柴智屏的名字,《那些年》的模樣並不是太難想像。反映在電影里頭,海邊一段是標準的小清新風格,而聖誕節一段,甚至是一有台北的場景,那就不可避免地粘帶上偶像片的氣質。
很多人提到,在電影語言上,《那些年》並沒有多出彩(婚禮上的升格鏡頭是個例外)。考慮到九把刀是個寫網路小說的,沒讀過電影又是第一次拍長片,這的確是個問題。但是,像胯下出場到對抗教官、兩場大雨和情感關系變化的設置,九把刀又做的很到位。可以說,在講故事的方法上,《那些年》做的並不差。九把刀從小愛看漫畫,漫畫格子就好比分鏡頭,他知道觀眾喜歡什麼。片中有很多地方都看得到漫畫的影響,像提及井上雄彥和櫻木花道,像那些誇張的動作造型和動畫特效(包括陳妍希在結尾彩蛋的表情),倒也投一部分觀眾所好。
當九把刀高喊人生就是不停的戰斗,我想,他最大的敵人一定叫無聊。愛戀之餘,《那些年》更多時候在跟無聊作戰。就像堂吉訶德的風車大戰可以理解為無聊,被太陽暴曬的馬小軍無聊地聞到了燒荒草的味道。在柯景騰看來,學習是最無聊的一件事。沈佳宜告訴他,人生本來就有很多事情是徒勞無功的,他不明白。當他追求起沈佳宜,他就慢慢明白了,自己不再無聊。一到失去了沈佳宜,他的大學就布滿了空虛無聊。
除了拿捏年輕男女的戀愛感受,友情成為了愛情的背景,在細節上,《那些年》還做了大量鋪墊,營造真實的時代感。從開場的三張(張雨生、張學友、張惠妹)到黃舒駿《改變1995》里的《戀愛癥候群》,從僵屍片的插入演繹到AV的瘋狂流行。可以想見,有人會不解,也不喜歡,但是,它要的就是那會心一笑。影片里少不了九把刀的文字游戲,像每個故事都有一個胖子、直接用粗口來表達感受,台詞效果很好。
從開頭咬蘋果、中間送禮物到引自聖經的You Are the Apple of My Eye,問及將來想做什麼,柯景騰篡改了喬布斯的「活著就是為了改變世界」,他說,我想成為一個很厲害的人,讓這個世界因為有了我而有一點點的不一樣。而看上去,跟以往的青春片相比,《那些年》是有一點點的不一樣。很多導演愛青春也愛刀子,不搞點殘酷,後來誰死了,好像不符合常理。九把刀的名字有許多把刀,但令人欣慰的是《那些年》無關那些,只有愛情。也有人說了,這部電影是沒有刀,但是,它有很多的槍,瘋狂的手槍……
「我相信大多數人的成長,都跟這個故事一樣,並沒有刀光劍影、打打殺殺,也沒有搖頭磕葯、夜夜笙歌。」台灣青春片里,在情感基調上,《那些年》比較接近《藍色大門》。只是,比起《藍色大門》全篇的青春過去,《那些年》卻打通了時間,用一場婚禮讓電影院觀眾完成了情感代入。
這是一部形式大於風格的電影,也是一部標準的私電影。面對愛之地久天長,多多少少,《那些年》還是有一股傷逝的味道。當柯景騰用跑步來宣洩失戀痛苦和青春無奈,他在操場跑道上躺下,背後的白色跑道恰好是一個十字架的形狀。他如同被釘在上面,獻祭了自己的青春,毫無保留地付與世人。事情一旦做到這樣,《那些年》能風靡港台甚至是內地,那不就很好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