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歷史
⑴ 新歷史學派主要代表人物有
新歷史學派是19世紀40年代至20世紀初期在德國出現的經濟學流派。它強調經濟發展的歷史性和國民經濟的有機體現,反對英國古典經濟學強調客觀經濟規律的「世界主義」(李斯特語)傾向。新歷史學派(new historical school)又被稱為「歷史的倫理學派」。 是19世紀70年代以後由歷史學派演變而來的 德國 經濟學派。其主要觀點和舊歷史學派基本一致,不過在運用歷史歸納法上更趨於極端,同時更加強調論理道德和法律對社會經濟發展的決定作用,更加鼓吹階級調和與自上而下的社會改良。其主要代表有:史泰因、謝夫勒、阿道夫·瓦格納等。他們建立了 社會政策的 稅收理論體系,因此,被當時財政學家稱為 德國財政學界的三巨星。新歷史學派沿用舊歷史學派的觀點,否認社會存在著普遍的客觀的 經濟規律,反對理論研究和抽象分析。新歷史學派提倡歷史統計方法,搜集行業或城市的歷史統計資料,加以羅列和描述,而不加以理論分析和概括,熱衷於分析特定時代和特定民族的經濟發展史料。
新歷史學派反對傳統古典學派關於「中性稅收」的理論和政策,主張推行積極的 社會政策稅收,即不應當把國家的職能局限於法律目的地狹隘范圍以內,而必須使復雜的國家活動實現社會目的需要。擴張 政府職能。從這一認識出發,新歷史學派不再僅僅是把 稅收作為籌集國家經費的純 財政手段,更重要的是將其作為改變國民收入分配的工具,賦予稅收廣泛的經濟調節和社會職能,使一般財富的分配職能從屬於 社會政策的目的。
社會政策稅收理論是新歷史學派理論的精髓,他們指出,只有通過這種政策來改變財產、所得分配不公正的矛盾,才能穩定 德國的社會秩序,才能貫徹稅收的社會政策。
⑵ 新歷史小說最初生產於哪個國家
中國20世紀五六十年代的 "革命歷史小說" 和九十年代的正 "歷史小說" , 新歷史小說在寫作手法上
表現出了與前二者迥然不同的特點, 它的抒寫是反傳統的, 表現在: 民間視角、個人體驗的強調; 邊緣人物、非史資料的撰寫; 敘述空缺和再現原則的瓦解歷史的存在,但這些理論家們卻認為所有的歷史書寫都不可能真正地達到還原歷史真相的目的。在他們看來,所有的歷史學家都是帶著一定的情感價值立場從事於歷史的書寫工作的,雖然他們的確想盡可能客觀地將歷史的真相呈現出來,但不同的情感價值立場的存在本身卻極明顯地阻礙著這樣一種目標的實現。很顯然,出現於不同歷史學家筆下的歷史景觀,當然會形成很大的差異。因此。 同時, 它滲透文中的歷史表現出了虛無、 非理性的特點。 新歷史小說因新穎而得以展露文壇, 又以過標新立異而走向了窮途末路。
⑶ 新歷史主義小說敘述方式上有哪些創新
1、新歷史小說概念:由先鋒小說作家轉向新歷史主義小說,作家,蘇童,余華等由非先鋒小說作家轉向新歷史主義小說,作家,英吉,阿朱等主要致力於以民間視角還原歷史真相,用迥異的歷史觀來發掘和表現主導歷史流向的提心因素(權利、人性惡、性慾望等)
2、特徵:1)形式上,心裡是小說實在歷史領域中結構了宏大的歷史敘事模式,還原了歷史生活的原生態
2)情感上,新歷史主義小說表現出熱烈和充沛的情感,依據歷史隔膜的掩護
3)主題性上,作家解釋歷史的慾望非常明顯
⑷ 歷史主義和新歷史主義的區別
新歷史主義社會文化思潮的出現,標志著當代西方學術思想的一次重要轉向。新歷史主義的基本理論是「互文性」理論。新歷史主義實質上是一種與歷史發生虛構、想像或隱喻聯系的語言文本和文化文本的歷史主義,帶有明顯的批判性、消解性和顛覆性等後現代主義特徵,強調主體對歷史的干預和改寫。新歷史主義的出現是對傳統的歷史主義和形式主義的雙重反撥,它突破了文學學科的森嚴壁壘,拓展出多維的研究空間,走向開闊的跨學科研究。新歷史主義與文化研究相結合,表現出強烈的政治傾向性和意識形態性,具有既消解又補充歷史唯物主義的雙重性。
[關鍵詞] 新歷史主義;社會文化思潮;對比分析
新歷史主義的問世,是伴隨著當代西方學術界的「文化轉向」而出現的「歷史轉向」。新歷史主義作為一種帶有後現代主義特徵的社會文化思潮,對傳統的歷史觀和歷史題材的創作理念產生了十分重要的影響。因此,有必要對這種復雜的社會文化思潮進行宏觀辯證的綜合分析。
一、一次重要的學術思想轉向
新歷史主義的基本特徵顯示出對所謂傳統的歷史主義和形式主義的雙重反撥。新歷史主義到現在還是一個沒有共同理論綱領的學術流派,是一個還沒有得到公認的尚不確定的概念。正因為這樣,對新歷史主義的解釋很不相同。從國別來說,美國學派與英國學派存在著差異。英國學派宣揚的「文化唯物論」雖然處於邊緣,但表現出比較強烈的政治文化色彩。美國學派注重對社會文化領域的重建,新歷史主義作為後現代主義和後結構主義式微之後的新理論和新批評,表現出強勁的勢頭。由於不同學者所持歷史觀念的多樣,對新歷史主義的解讀更是人言人殊。有人認為,「歷史」表現為占統治地位的權力關系和權力斗爭的敘述。有人主張「歷史」是由各種聲音講述的包括處於邊緣的勢力和人物的權力故事。有人把歷史理解為文學文本與社會存在的內部和外部的復雜關系。還有人對新歷史主義表示非議和反感,譏諷那些傾心「文化批評垃圾」的「追新族」們妄圖通過顛覆偉大的文學經典,藉助文學來改造社會,只能是一種「文明的野蠻人」的幻想。
新歷史主義的重要代表人物是斯蒂芬•格林布拉特(Stephen Greenblatt)。1982年,他在《文類》雜志的一期專刊的前言中,打出「新歷史主義」的旗號。斯蒂芬•格林布拉特的學術夥伴,還有路易斯•蒙特洛斯、喬納森•多利莫爾、海登•懷特及查理•勒翰與卡瑞•利伯特等人,他們的理論既有自身的獨特性,又具有共同性。海登•懷特通過賦予歷史一種想像的詩性結構,從而把歷史事實和對歷史事實的語言表述混為一談。他的著作《元歷史》、《話語轉喻學》、《形式之內容》都越來越明顯地把歷史詩學化,認為歷史是一種語詞建構起來的文本,是一種「文學虛構的歷史文本」,是一種具有文學性的歷史文本,是一種「敘事」的「話語」文本,從而把「史學」變成了「詩學」。後現代主義的歷史觀認為歷史學本質上是一種歷史詩學,是一種「語言的虛構」,從根本上否定歷史的客觀性、真實性、規律性和科學性。隨著20世紀80年代「解構批評」向各種解釋學的轉移,各種解釋學的闡釋模式,特別是對文學與歷史的接受反應理論和闡釋理論都在一定程度上融進新歷史主義的文化思潮之中。
這是一次歷史性的轉折。西方文論的主流不再把文學限定在文本自律的狹小圈子裡,而是一反過去對政治的厭惡,向歷史、政治、種族、性別和意識形態傾斜。形式主義掩蓋了理論的社會功能與政治功能,忽略了民族權力和婦女權力問題,遮蓋了各階級之間的矛盾和沖突。新歷史主義文學研究的興趣開始從對文學的「內部」研究轉向對文學的「外部」研究,恢復和重新確立文學的歷史和社會背景。
較之於形式主義而言,新歷史主義表現出很強的學理優勢。文學學科的森嚴壁壘開始被突破,走向開闊的跨學科研究。原先那種只局限於封閉的文本研究的文學觀念開始向歷史學、社會學、政治學、倫理學、人類學、民族學、精神分析學開放,拓展出多維的研究空間。文學理論的各種跨學科聯系互滲、互融、互釋、互動,形成闡釋的通約性和連貫性。文學自身的審美特性和特殊規律的研究受到冷落,甚至表現出用文化研究排斥文學研究的傾向。文學理論發展的整體趨勢走向廣義的文化研究和新歷史主義文化詩學。
新歷史主義與文化研究相結合,表現出強烈的政治傾向性和意識形態性。文學理論轉向和側重文化研究,更加關注意識形態、權力斗爭、民族問題、文化特性,從政治視角對被視為不合理的社會制度及其政治思想體系和原則進行批判。新歷史主義的文化批判運動帶有正負兩面性,既抨擊了資本主義社會的荒誕和異化現象,同時又抹殺了資本主義社會的進步的歷史作用,只強調被壓抑形成的「單面人」的痛苦,不承認資本主義和資產階級的雙重性。
新歷史主義具有強烈的歷史意識形態性。新歷史主義通過批評運動激發、調動和利用文學和文化研究的消解性和顛覆性,向主流意識形態進行抗爭和挑戰,從語言層面達到重寫歷史、文化史和文學史的目的。但這種帶有強烈的意識形態性的文化研究和文化批判往往不尊重歷史的客觀實在性和客觀規律性,從語言文字層面對歷史文本的改寫同樣帶有明顯的正負兩面性,有的把被誤讀和漏讀了的歷史正過來和補上去,有的則把本來是正讀和正寫了的歷史隨意加以歪曲和顛倒。
新歷史主義通過建立文本與歷史的整體聯系,從文化研究的視域對歷史進行整體審視。新歷史主義打破語言符號和形式結構的牢籠,克服文本主義和形式主義的非歷史化的傾向,重新探討文學與歷史的關系。但是這種整體透視往往流於表層化和平面化,忽略、遮蔽或消解了主要的社會歷史結構中的基本的、首要的和主導的方面和過程。新歷史主義面對歷史語境,重新解讀文學作品的意義,作為對文本中心主義文論學理系統的反撥和矯正,成為一種既不同於傳統的歷史主義,也不同於形式主義的新的文學觀念和批評方法。正因為如此,新歷史主義往往遭到來自各式各樣的歷史主義文論學理系統和各式各樣的形式主義文論學理系統的雙向夾擊。
二、新歷史主義的基本理論
怎樣理解歷史,怎樣理解歷史與當代的關系?研究歷史不是最終目的。人們多半不是為了研究歷史而研究歷史,總是想通過研究歷史而有助於當代歷史的正常的健康的發展。歷史只不過是今天的過去時,而今天只不過是歷史的現在時。當代只不過是歷史的延續、活化和不斷生成。克羅齊說,一切歷史都是當代史。黑格爾指出,一切歷史都具有當代性。久遠而厚重的歷史積淀著豐富而寶貴的人類的族群經驗和集體智慧。人們為了求得現實的詩意的生存和祈盼美好的未來,總會以史為師,向歷史老人請教,或以古鑒今,或借古喻今,或借古諷今。為了解決現實生活中的某些重大的社會問題和人生問題,人們往往發掘歷史資源,利用古人的思想、服裝和語言,演出當代歷史的新活劇。人們對歷史的理解歷來是帶有雙重性的,或者說成是歷史事實,或者說成是歷史故事。被稱為歷史學之父的古希臘的希羅多德認為,歷史是指真實發生的故事,從追求歷史真實出發,形成歷史科學;從敘述歷史故事出發,可以訴諸文學的虛構和想像。從根源上說,靠文學的虛構、想像和敘述的歷史故事,實質上是從真實發生的歷史事實中派生和演繹出來的,不應當隨心所欲地用文學的虛構、想像和敘述遮蓋、改變和取代真實發生的歷史事實。這里產生了一些重要的理論問題和實踐問題,即歷史的思性和詩性、歷史的科學性與文學性、歷史真實與藝術真實的關系問題。
為了解決上述一些重大的理論問題和實踐問題,西方學者提出了一種互文性(intertextuality)的理論。俄國學者巴赫金的詩學所提出的復調理論、對話理論已經包含有互文性的因子。比較系統地倡導互文性理論的,當推法國女權主義批評家朱麗婭•克里斯蒂娃。她的《符號學》論述了文本與文本之間的通約性,認為不同的文本都可以作為對方的鏡子,相互嵌入和相互映照,彼此相互吸收、相互轉化,形成一個從歷時態和共時態兩個維度向文本不斷生成的開放網路。互文性理論開始主要表現為一種關於文學文本的闡釋理論。值得注意的是,當這種互文性理論滲透到文化研究領域,特別是進入到新歷史主義批評中,已經從文學文本與文學文本之間的互文性轉換為文學文本與歷史文本之間的互文性。互文性理論向歷史領域的進軍,雖然為文學和文化研究打開了更加宏闊的學術視野,但由於新歷史主義文化批評中把互文性理論的重心轉移到文學文本與歷史背景和文化語境的關繫上,這種超越使互文性理論不可避免地產生文學和歷史的界限的混淆,引發出新歷史主義的一句名言:「文本的歷史性和歷史的文本性」[1]。新歷史主義強調著眼於當代視野,泛用文學文本與歷史文本和歷史語境之間的互文性的雙向指涉,來解釋過去的歷史文本,進而將文學文本重構為歷史客體。以海登•懷特為代表的新歷史主義者隨意把文學性的概念加以泛化和強化,把「文學性」從狹義的文學的「文學性」,包容和放大為歷史的「文學性」,使賦予文學性的歷史敘事變成了對歷史的文本建構,靠語言層面的虛構和想像發揮建構功能,實現歷史領域中的自我塑造。
新歷史主義實質上是一種文本歷史主義,是一種與歷史發生虛構、想像或隱喻聯系的語言文本和文化文本的歷史主義,是一種帶有明顯的批判性、消解性和顛覆性特徵的後現代主義的歷史主義。某些新歷史主義者認為,歷史的客觀性、真實性和規律性是不存在的。所謂歷史的「本來面目」只不過是作者的歷史觀念的自我塑造的產物,只不過是意識形態對塵封的僵死的史料進行選擇、編織、闡釋和重塑的結果。正像海登•懷特所認為的那樣,所有的歷史不過都是「關於歷史的文本」,而所有的歷史文本不過都是一種「修辭想像」。歷史只存在於具有文學性的歷史文本之中。「歷史是一個延伸的文本,文本是一段壓縮的歷史。歷史和文本構成生活世界的一個隱喻。文本是歷史的文本,也是歷時與共時統一的文本。」[2]後結構主義的領軍人物德里達斷言:「文本之外無他物。」詹姆遜認為,「歷史只有以文本的形式才能接近我們,換言之,我們只有通過預先的文本才能接近歷史」。[3]全部社會歷史不是存在於文本之外,相反,全部社會歷史都內置於文本的結構中。福柯作為一個反歷史的歷史學家公然宣稱,他書寫歷史(文本)正是為了消滅歷史(存在)。以威廉斯為代表的「文化唯物論」(cultural materialism)強調應當優先考慮社會結構的文化層面,為了反對文本自律論,提出必須修正馬克思的「歷史唯物論」。福山關於「歷史的終結」的理論,使人們陷入迷茫的困惑與哀思。哲學家卡爾•波普爾的論文《歷史主義的貧困》公然反對馬克思主義的歷史決定論。他認為歷史是開放的,從來沒有什麼必然的結果。這位哲學家對歷史發展過程中的各種因素相互糾結、交互作用的闡釋對我們理解歷史存在和歷史發展過程中的極端的復雜性和出乎意料的曲折性、歧義性、偶然性具有一定的思想啟示,但他拒斥歷史發展的總體規律,反對歸根結底意義上的歷史決定作用,顯然是不正確的。有人據此把歷史唯物主義簡化為線性的發展觀,這同樣是不符合馬克思主義歷史理論的精神實質和本來意義的。
新歷史主義作為對形式主義文論的反叛,同時又吸取和利用了形式主義文論所重視的語言符號的編碼功能,從總的思想意向上強調文本與歷史的互文性聯系,使文學重返歷史,拓展和開掘了語言結構和歷史結構的想像性和虛構性關系,在一定程度上折射出文本的歷史精神。新歷史主義與後現代主義和文化研究、文化批評相結合,表現出比較強烈的政治傾向性和意識形態性,宣揚文學的解構功能和批判精神,客觀上有助於啟發人們從政治視域觀察歷史和現實,有助於培育大眾對不合理的體制和思想的批判精神和變革意識。但是,新歷史主義的各種觀念存在著共同的理論誤區。
1•關於互文性的理論
新歷史主義的互文性理論從文學文本之間的互文性轉移到文學文本與歷史文本之間的互文性,強調文學的歷史性和歷史的文學性。
首先需要指出,文學與文學之間、文學與歷史之間,不能完全概括為互文性的關系,不同形式的文本之間的關系除具有相似性和通約性外,還存在著差異性和矛盾性。況且,這種文學與歷史之間的互文性關系,只是想像性和虛構性的關系。文學與歷史之間的互文性關系,是以把歷史變成文字文本為前提的,換言之,文學與歷史之間的互文性關系所指涉的不是文學與客觀真實存在的歷史事實的關系,而是文學與以文本形式呈現出來的歷史的關系。新歷史主義所宣揚的互文性理論好像是一個魔毯,把歷史變成了文本,把史實變成了史書,把歷史內容變成了文本的語言結構,把歷史的客觀存在變成了歷史故事,變成了對歷史存在的主觀敘述,變成了從政治和意識形態視域通過對文字記載的歷史文本的解讀和闡釋,再對真實存在的歷史事件、人物和過程進行消解、改寫和重塑。這種通過語言結構和文本形式搭台上演的互文性的魔術製造了一種披著學術外衣的障眼法,掩蓋和遮蔽了一個最基本的事實,即歷史本身的客觀存在。不論怎樣施展文學的想像、虛構和語言符號的解構功能,都沒有進入文本之中或文本之外的作為第一性的歷史存在,不管新歷史主義者如何解讀、闡釋、改寫和重塑歷史的文本形式,並不意味著對真實存在的歷史事實、歷史過程和歷史規律有什麼實質性的改變。故意混淆歷史和文本的界限,用歷史的文本形式來冒充、取代和偷換歷史,正是帶有後現代主義特徵的新歷史主義文本理論的症結所在。
所謂「文本之外無他物」的論斷,所謂「歷史只是一種修辭想像」的論斷,所謂「歷史是一個延伸的文本,文本是一段壓縮的歷史」的論斷,所謂「歷史和文本構成生活世界的一個隱喻」的論斷,所謂「歷史只有以文本的形式才能接近我們」的論斷,都是把活生生真實存在的歷史變成文學虛構、語言隱喻和修辭想像,再置放於文本中,創造出文本中的歷史。某些富有浪漫情懷的新歷史主義和後現代主義的學者們以為,通過重寫歷史文本,可以實現對歷史本身特別是對社會政治體制的改造。這只不過是天真的幻想。歷史學家可以篡改對歷史的文本記載和文本敘述,但歷史作為一種過去了的遺存,只能消失在學者們頭腦的思維中和想像里,客觀上是無法被消滅的。有的學者,如美國的理查•勒翰已經覺察到新歷史主義的「理論局限」。他清醒地意識到事實上要消解歷史是很困難的。因為「歷史模式」是人類了解事物、洞悉本質、閱讀文本所必不可少的思維向度,喪失了歷史意識,對外部的把握將陷入混亂和分裂狀態,從而喪失對歷史的清晰認識。
需要進一步指出的是,歷史的文本形式並不限於文字的文本形式,此外還有文物、器物的文本形式和制度、體制的文本形式。制度、體制的文本形式歷史地延續和積淀下來,不會憑借對歷史的文字文本的解讀而被輕松地加以消解和顛覆。至於通過歷史的文字文本對歷史的文物、器物文本的改寫幾乎是不可能的,相反,新文物和新器物的發現卻是重塑和改變歷史的文字文本形式的權威性依據。面對新的歷史發現,以往既定的對歷史的文字記載和語言敘述是蒼白無力的。事實勝於雄辯。從這個意義上說,新發現的歷史事實,更有資格充當改寫歷史文本的角色,而新歷史主義和後現代主義的文本游戲會陷入十分狼狽和尷尬的境地。
2•從歷史的客觀規律性和意識形態性的關系看
新歷史主義凸顯了歷史文本的意識形態性和政治傾向性。對這個問題的強調是有意義的。特別是官方的正史的書記官們往往受當權者的權力和利益的驅動,對歷史的人物、事件和過程往往進行偏私的甚至歪曲的描寫,使歷史的文本形式和歷史事實本身出現悖立和反差。權力和利益對左右人們的歷史行為的深層動機是不可低估的。馬克思曾說:「這種利益是如此強大有力,以至順利地征服了馬拉的筆、恐怖黨的斷頭台、拿破崙的劍,以及教會的十字架和波旁王朝的純血統。」[4]因此,充分考慮到權力、利益、意識形態性和政治傾向性對書寫或改寫歷史的作用,對正確地對待歷史是頗有助益的。但是,無論個人和集團的歷史行為怎樣富有政治傾向和意識形態訴求,至少不可能完全違背歷史發展的總體規律,相反,往往是由於他們的利益和願望大體上適應世道人心,才能獲得預期的目的。代表歷史發展方向的先進階級、勢力和集團的權力、利益、政治傾向性和意識形態性,往往表現出與歷史發展的客觀規律性的統一性和一致性。
3•從歷史發展的客觀規律性和人的主觀能動性的關系看
帶有後現代主義特徵的新歷史主義強調通過文學與歷史的互文性,主張主體向歷史的介入,主體對歷史的干預和主體對歷史的改寫。這里表現出幾種情況:第一,對已經過去了的歷史事實來說,主體只能正視它的存在,對尚無認知、未曾相識的對象,根本無法尋覓和建構文學與歷史的互文性關系,也無從對對象施展主體的虛構能力和想像能力,進行隱喻性的指涉,從事闡釋、改寫和重塑;第二,對從事歷史活動的人們來說,只有主體的主觀能動性遵從和駕馭歷史的客觀規律性,才能達到自身的目的性;第三,書寫主體對歷史題材的描述,應當盡可能地忠於歷史真實,切忌隨意把歷史主體化、人性化、道德化、情感化和意志化;第四,面對用語言形式符號書寫的歷史文本來說,作為解讀和闡釋主體的主觀能動性表現為可以按照自己的理解進行再書寫和再創造,也一定會流露出自己的愛憎好惡的情感態度,關鍵在於是否採取嚴肅的科學態度和正確的價值標准。
4•從歷史和歷史文本的共時態和歷時態的關系看
時間和空間是事物存在的形式,無空間的時間和無時間的空間都是不可思議的。把空間時間化和把時間空間化也是不妥當的。帶有後現代主義特徵的新歷史主義通過把時間空間化,忽略不同的國家、民族和地域在經濟、政治和文化諸多方面發展的不平衡性,隨意拼貼、編織和解構歷史,而不再注重歷史事實本身的多樣性和異質性,只注重作品所隱含的意義生發和意義結構,便於進行文本與文本之間的所謂「虛構的虛構」。這種文本主義的歷史觀通過強調結構的非中心範式和共時性觀念,消解歷史的深度和意義,注重文本的互相指涉的「互文性」關系,從而割斷歷史的連續性,將歷史轉化成一種共同的話語模式,生發出一種邏輯的普遍性意義。用共時性取代歷時性,用平面性取代深度感,用破碎感取代連續性,用隱喻性取代真實性,採取蒙太奇手法隨意虛構、編織和重塑歷史,令人無所適從。這種把時間空間化的歷史,使歷史變成了非歷史化的歷史。這種共時態的歷史,使不同歷史階段的不同歷史事實的真正意義遭到顛覆和瓦解,引發出一種由主觀決定歷史意義的傾向。
歷史的時間是不能回溯和倒流的。真理是具體的。不考慮時間的歷史敘事,必然會導致對歷史文本和文學文本的解讀和闡釋的錯位與謬誤。歷史原則和歷史標準是權衡和評判文藝作品的重要尺度。任何事物都存在於特定的時代環境和歷史語境中。對敘述對象的認知判斷和價值評估只有放到具體的歷史條件下、歷史范圍內和歷史過程中,才能作出恰當的理解和把握。不能用過去的眼光解讀今天的創作,也不能用現在的視野評析歷史上的文學現象。
20世紀80~90年代掀起的「重寫文學史」的運動雖然從總體上看是有意義、有成果的,但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新歷史主義社會文化思潮的影響。由於歷史使命的不同和主流意識形態的差異,對魯迅、茅盾和沈從文、林語堂的評價自然會呈現出較大的差別。20世紀初期,中國的新文化運動方興未艾,民族民主解放運動風起雲涌,啟蒙救亡運動成為主流,魯迅和茅盾成為新文化運動的旗手和主將,倡導審美和休閑的沈從文和林語堂自然不可能位居顯赫。新中國成立後,隨著時代變遷和歷史轉折,人們的審美趣味日趨豐富多樣。在這種歷史條件和文化背景下,學界開始重視沈從文和林語堂,把他們以凸顯審美特性見長的作品作為一種文學樣式加以肯定和贊揚,是完全正常的。但是,不應當通過抬高沈從文和林語堂而貶抑魯迅和茅盾,甚至譏諷魯迅和茅盾「落個死後寂寞」。這正是把中國現當代文學史空間加以共時化所造成的誤識。
⑸ 新歷史小說的代表作有哪些
魯迅的代表作小說集有《彷徨》《吶喊》,散文集《朝花夕拾》,歷史小說集《故事新編》
⑹ 新歷史小說的新歷史小說的歷史評價
新歷史小說吸收和繼承了前代和同代文學創新的積極成果,同時又注入先進的西方現代思潮,使新歷史小說自覺走出了歷史小說的時代局限,擯棄了一般現實主義文學的庸俗,秉承新歷史主義,注重對歷史的解構,對社會、意義的消解,昭示了一種新的歷史觀的形成。新歷史小說對中國近現代社會結構中的政治形態、經濟形態、社會文化和社會精神意識的存在形態在歷史轉折時期進行了全面的歷史反思,構成了色彩斑斕的民族生活和民族生存景觀。
通過解構和反思,歷史和民族的存在在新歷史小說作家那裡具有了深刻的歷史性和獨特的文化性。卡西爾說:「藝術和歷史學是我們探索人類本性的最有力的工具」。以探索人類本性和民族存在文化為目的的解構歷史和歷史反思,表現出了歷史小說的先進性。但是在新歷史小說的歷史演進過程中日益遠離了歷史客體,文化意蘊的設置也越來越薄弱,娛樂與游戲的傾向越來越重,超驗虛構的意味越來越濃。在某種程度上導致了新歷史主義在90年代末的衰落。
⑺ 新歷史小說的新歷史小說的藝術特點
而新歷史小說產生於解構主義思潮湧起的年代。80年代中後期以後,歷史業已變成一個解構或嬉戲的對象。年輕一代對待歷史與現實生活方面做出與革命一代截然不同的反應,昭示了一種新的歷史觀照視覺的逐步形成。他們對革命歷史的了解來源於歷史教科書,作家與作品中的歷史背景有遙遠的時間和空間的距離,這就使得他們不可能再像革命歷史小說作家那樣通過再現歷史圖景進行創作。但當解構主義隨著各種西方現代思潮的湧入,其「無系統,無中心的絕對自由」的解構理念,給作家們以思想的啟迪。他們嘗試這一種全新的結構——解構視角,重新審視過去的歷史事件。特別是對歷史記載的絕對客觀性以及文本解讀的確鑿性進行消解,從而體現了多元復合的歷史觀。表現在文學創作上,就是對革命歷史小說截然不同的革命歷史的評價和認識,擯棄革命歷史小說特有的二元對立的認識模式。正如余華所說「一個真正的作家永遠只為內心寫作……只要當現實處於遙遠的狀態時,他們作品中的現實才會閃閃發光,應該看到這過去的現實雖然充滿魅力,可已蒙上了一層虛幻的色彩,那裡塞滿了個人想像和個人理解」。因此革命歷史小說文本中所建構的神聖崇拜堅定明確等革命性質在新歷史小說作品中無處容身,而充斥其中的處處體現了解構主義消解神聖,消解英雄形象的創作精神。
《白鹿原》中有大量篇幅涉及現代革命歷史生活,作者站在一個超越歷史的立場上,重申從清末民初到本世紀中葉這段風起雲涌的歷史,努力展現歷史生活的本來面貌,以達到卷首所引用巴爾扎克的「小說被認為是一個民族的秘史」的目的。
⑻ 新歷史主義 指的是什麼
新歷史主義 開放分類: 文藝理論 新歷史主義(New historicism) 是一種不同於舊歷史主義和「新」的文學批評方法,是對形式主義、結構主義等強調文學本體論的批評思潮的一種反撥,一種對歷史文本加以釋義的、政治解讀的「文化詩學」。 新歷史主義誕生於20世紀80年代的英美文化和文學界,它在70年代末已經初露端倪,即在文藝復興研究領域中逐漸形成了一種新的批評方法,而且這種闡釋文學文本歷史內涵的獨特方法日益得到西方文論界的認可。 新歷史主義主張將歷史考察帶入文學研究,更指出文學與歷史之間不存在所謂「前景」與「背景」的關系,而是相互作用,相互影響。它強調文學與文化之間的聯系,認為文學隸屬於大的文化網路。它著重考察文學與權力政治的復雜關系,認為文學是意識形態作用的結果,同時也參加意識形態的塑造。 在批評實踐上,新歷史主義有明顯的跨學科特徵:傳統意義上的文學文本往往與書信、游記、宣傳手冊、醫學報告甚至繪畫等放置在一起加以分析細讀,文學打破了自治的領域,參與到與其他文化文本的不斷對話和循環之中。 新歷史主義批評家中較引人注目的有:格林布拉特,海登·懷特,多利莫爾,蒙托斯,維勒等。
⑼ 新歷史主義特點
「新歷史主義」與二十世紀後半葉出現的其它思潮一樣,都有著強烈的理論針對性,正是這一點使它成為一個具有開放性和活躍功能的概念,它所針對的是一些既定的社會歷史的前提,而隨著相似的社會歷史條件在不同國家的時空中出現,現代性的「理論的旅行」就得以發生了。
無論是誰對「新歷史主義」做出理論淵源的梳理,都會指出它針對的是歷史主義與各種不同動機的形式主義之間錯綜復雜,長達近一個世紀的糾纏,
一種實證化、本質化的歷史主義觀念僵化久矣,後起旨在修正它的新批評、符號學、結構主義等形式理論,又逐步形成了新的保守,而發展到後結構主義、後現代理論等,其「非歷史的傾向」就更明顯了,
因此「新歷史主義」是回到歷史分析,但並非回到舊有的實證主義之上,而是把歷史與文本/形式之間的關聯盡可能地復雜化、問題化。
實際上,「新歷史主義」試圖擺脫文學與歷史的二元對立關系,如果說它與馬克思主義有密切關聯的話,是因為它一方面建立在文化唯物論的基礎上,另一方面,它也是一種重要的意識形態理論,比如阿爾都塞對於意識形態領域的考察就對於「新歷史主義」影響甚大,
阿爾都塞認為意識形態無處不在,包含了一切對現實的再現。「新歷史主義」對於歷史的態度也是相似的,即在文學作品中看到種種歷史環境的具體性,以及它們所包含的意識形態再現。
(9)新歷史擴展閱讀
「新歷史主義」在九十年代初被譯介到國內之後,與其它各種西方文論一樣具備雙重功能,一是作為一種學術概念得到認知與傳播,二是在方法論的意義上真正發揮了作用,對國內的文學研究與文學批評發生了實際的影響。
上世紀這最後二十年裡,新思想、新理論紛紛登場,層出不窮,帶出各各不同的時空關系,也包含著內在的矛盾與來不及展開的論辯,許多重要的理論和方法得到了不同程度的「中國化」的內涵延伸,實現在各個時期的文學批評與研究中,
而有關「新歷史主義」這一與馬克思主義文論密切相關的批評方法的具體效用,其梳理還不多見。本文作者張屏瑾老師認為,
如果說,九十年代的文學與思想環境的特殊性,使得對「新歷史主義」的討論和接受尚有不少混沌之處,前提也不夠清晰,因而其內在能量還沒有完全釋放出來,那麼在新的歷史條件下,當我們需要再一次來討論文學批評的存在方式和意義時,
或能發現「新歷史主義」是可以被激活的一種重要理論資源。借用「新歷史主義與文學批評」這樣一種特定的表述,討論當代條件下的批評視野與方法的問題,試圖從「新歷史主義」中推出針對當下文學狀況的批評實踐的可能性,進而重新定義今日文學批評的作用。
⑽ 新歷史小說和革命歷史小說的異同
新歷史小說是一種產生於90年代,以新歷史主義為其主要歷史觀的文學形式。傳統的歷史主義在承認客觀歷史事實存在的前提下,認為歷史學家可以通過認真的研究考察,最終完成對於歷史真相的真實還原,即我們所閱讀的歷史是完全真實可信的。
「革命歷史小說」,在當代中國的文學史話語中,專指1942年《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以後創作的,以1921年中共建黨至1949年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的這段歷史為題材的小說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