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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師德是個怎樣的人

發布時間: 2020-11-18 19:01:49

1. 李昭德 婁師德

李昭德,京兆長安人也。父乾佑,貞觀初為殿中侍御史。時有鄃令裴仁軌私役門夫,太宗欲斬之。乾佑奏曰:「法令者,陛下制之於上,率土尊之於下,與天下共之,非陛下獨有也。仁軌犯輕罪而致極刑,是乖畫一之理。刑罰不中,則人無所措手足。臣忝憲司,不敢奉制。」太宗意解,仁軌竟免。乾佑尋遷侍御史。母卒,廬於墓側,負土成墳,太宗遣使就墓吊之,仍旌表其門。後歷長安令、治書御史,皆有能名,擢拜御史大夫。乾佑與中書令褚遂良不協,竟為遂良所構。永徽初,繼受邢、魏等州刺史。乾佑雖強直有器干,而昵於小人,既典外郡,與令史結友,書疏往返,令伺朝廷之事。俄為友人所發,坐流愛州。乾封中,起為桂州都督,歷拜司刑太常伯。舉京兆功曹參軍崔擢為尚書郎,事既不果,私以告擢。後擢有犯,乃告乾佑泄禁中語以贖罪,乾佑復坐免官。尋卒。

昭德,即乾佑之孽子也。強干有父風。少舉明經,累遷至鳳閣侍郎。長壽二年,增置夏官侍郎三員,時選昭德與婁師德、侯知一為之。是歲,又遷鳳閣鸞台平章事,尋加檢校內史。長壽中,神都改作文昌台及定鼎、上東諸門,又城外郭,皆昭德創其制度,時人以為能。初,都城洛水天津之東,立德坊西南隅,有中橋及利涉橋,以通行李。上元中,司農卿韋機始移中橋置於安眾坊之左街,當長夏門,都人甚以為便,因廢利涉橋,所省萬計。然歲為洛水沖注,常勞治葺。昭德創意積石為腳,銳其前以分水勢,自是竟無漂損。

時則天以武承嗣為文昌左相,昭德密奏曰:「承嗣,陛下之侄,又是親王,不宜更在機權,以惑眾庶。且自古帝王,父子之間猶相篡奪,況在姑侄,豈得委權與之?脫若乘便,寶位寧可安乎?」則天矍然曰:「我未之思也。」承嗣亦嘗返譖昭德,則天曰:「自我任昭德,每獲高卧,是代我勞苦,非汝所及也。」承嗣俄轉太子少保,罷知政事。延載初,鳳閣舍人張嘉福令洛陽人王慶之率輕薄惡少數百人詣闕上表,請立武承嗣為皇太子。則天不許,慶之固請不已,則天令昭德詰責之,令散。昭德便杖殺慶之,余眾乃息。昭德因奏曰:「臣聞文武之道,布在方策,民有侄為天子而為姑立廟乎!以親親言之,則天皇是陛下夫也,皇嗣是陛下子也,陛下正合傳之子孫,為萬代計。況陛下承天皇顧托而有天下,若立承嗣,臣恐天皇不血食矣。」則天寤之,乃止。

時朝廷諛佞者多獲進用,故幸恩者,事無大小,但近諂諛,皆獲進見。有人於洛水中獲白石數點赤,詣闕輒進。諸宰相詰之,對雲:「此石赤心,所以來進。」昭德叱之曰:「此石赤心,洛水中余石豈能盡反耶?」左右皆笑。是時,來俊臣、侯思止等枉撓刑法,誣陷忠良,人皆懾懼,昭德每廷奏其狀,由是俊臣黨與少自摧屈。來俊臣又嘗棄故妻而娶太原王慶詵女,侯思止亦奏娶趙郡李自挹女,敕政事堂共商量。昭德撫掌謂諸宰相曰:「大可笑!往年俊臣賊劫王慶詵女,已大辱國。今日此奴又請索李自挹女,無乃復辱國耶!」尋奏寢之。侯思止後竟為昭德所繩,搒殺之。

既而昭德專權用事,頗為朝野所惡。前魯王府功曹參軍丘愔上疏言其罪狀曰:

臣聞百王之失,皆由權歸於下。宰臣持政,常以勢盛為殃。魏冉誅庶族以安秦,非不忠也。弱諸候以強國,亦有功也。然以出入自專,擊斷無忌,威震人主,不聞有王,張祿一進深言,卒用憂死。向使昭王不即覺悟,魏冉果以專權,則秦之霸業,或不傳其子孫。陛下創業興王,撥亂英主,總權收柄,司契握圖。天授已前,萬機獨斷,發命皆中,舉事無遺,公卿百僚,具職而已。自長壽已來,厭怠細政,委任昭德,使掌機權。然其干濟小才,不堪軍國大用。直以性好凌轢,氣負剛強,盲聾下人,芻狗同列,刻薄慶賞,矯枉憲章,國家所賴者微,所妨者大。天下杜口,莫敢一言,聲威翕赫,日已熾盛。臣近於南台見敕日,諸處奏事,陛下已依,昭德請不依,陛下便不依。如此改張,不可勝數。昭德參奉機密,獻可替否,事有便利,不預諮謀,要待畫旨將行,方始別生駁異。揚露專擅,顯示於人,歸美引愆,義不如此。州縣列位,台寺庶官,入謁出辭,望塵習氣。一切奏讞,與奪事宜,皆承旨意,附會上言。今有秩之吏,多為昭德之人。陛下勿謂昭德小心,是我手臂。臣觀其膽,乃大於身,鼻息所沖,上拂雲漢。近者新陷來、張兩族,兼挫侯、王二仇,鋒銳理不可當,方寸良難窺測。書曰:知人亦未易,人亦未易知。漢光武將寵龐萌,可以託孤,卒為戎首。魏明帝期司馬懿以安國,竟肆奸回。夫小家治生,有千百之資,將以託人,尚憂失授。況兼天下之重,而可輕忽委任者乎!今昭德作福專威,橫絕朝野,愛憎與奪,旁若無人。陛下恩遇至深,蔽過甚厚。臣聞蟻穴壞堤,針芒寫氣,涓涓不絕,必成江河。履霜堅冰,須防其漸,權重一去,收之極難。臣又聞輕議近臣,犯顏深諫,明君聖主,亦有不容。臣熟知今日言之於前,明日伏誅於後。但使國安身死,臣實不悔。陛下深覽臣言,為萬姓自愛。」

時長上果毅鄧注又著《碩論》數千言,備述昭德專權之狀,鳳閣舍人逢弘敏遽奏其論。則天乃惡昭德,謂納言姚璹曰:「昭德身為內史,備荷殊榮,誠如所言,實負於國。」延載初,左遷欽州南賓尉,數日,又命免死配流。尋又召拜監察御史。時太僕少卿來俊臣與昭德素不協,乃誣構昭德有逆謀,因被下獄,與來俊臣同日而誅。是日大雨,士庶莫不痛昭德而慶俊臣也。相謂曰:「今日天雨,可謂一悲一喜矣。」神龍中,降制曰:「故李昭德勤恪在公,強直自達。立朝正色,不吐剛以茹柔;當軸勵詞,必抗情以歷詆。墉隍府寺,樹績良多,變更規模,歿而不朽。道淪福善,業虧嫉惡,名級不追,風流將沫。式旌壞樹,光被幽明,可贈左御史大夫。」德宗建中三年,加贈司空。

史臣曰:裴炎位居相輔,時屬艱難,歷覽前蹤,非無忠節。但見遲而慮淺,又遭命以會時。何者,當是時,高宗晏駕尚新,武氏革命未見,炎也唯慮中宗之過失,是其淺也;不見太後之苞藏。是其遲也。及乎承嗣請封祖禰,三思勸殺宗親,然後徒有諫章,何嘗濟事,是辜遺托,豈痛伏誅。時論則然,遲淺須信。況聞睹構逆則示其閑暇,俾殺降則彰彼猜嫌,小數有餘,大度何足,又其驗也。

禕之名父之子,諒知其才,著述頗精,履歷無愧。師范王府,秉執相權,咸有能名,固愜群議。何乃失言於大隱,取金於萬榮,潛見內人,私通嬖妾,使濁跡玷其清譽,淫行污於貞名。若言俗困濫刑,公行誣告,即又自昧周防之道,人非盡戮之冤。賜死於家,猶為多幸,臨終不撓,抑又徒勞。

玄同富於詞學,公任權衡,當為典選之時,備疏擇才之理。但以高宗棄代之後,則天居位之間,革命是懷,附己為愛,苟一言之不順,則赤族以難逃。是以唐之名臣,難忘中興之計;周之酷吏,常謀並進之讒。玄同欲復皇儲,固宜難免,死而無過,人殺何妨。

昭德強干為臣,機巧蒞事,凡所制置,動有規模。武承嗣方持左相權,將立為皇太子,尋更所任,復寢其謀,咸由昭德之言,能拒則天之旨。又觀其誅侯思止,法王慶之,挫來俊臣,致朋黨漸衰,諛佞稍退。又則天謂承嗣曰:「我任昭德,每獲高卧,代我勞苦,非汝所及也。」此則強干機巧之驗焉。公忠之道,亦在其中矣。不然,則何以致是哉!若使昭德用謙御下,以柔守剛,不恃專權,常能寡過,則復皇嗣而非晚,保臣節而必終。蓋由道乏弘持,器難苞貯,純剛是失,卷智不全。所以丘愔抗陳,鄧注深論,瓦解而固難收拾,風摧而豈易扶持。自取誅夷,人誰怨懟?

贊曰:政無刑法,時屬艱危。裴炎之智,慮淺見遲。禕之履行,貸色自欺。昭德強猛,何由不虧?死無令譽,孰謂非宜。玄同不幸,顛殞亦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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婁師德
婁師德(630—699年),字宗仁,鄭州原武(今河南原武西)人,唐朝大臣、名將。

婁師德自幼才思敏捷,弱冠便以進士及第授江都(今江蘇揚州)縣尉。婁師德的才能很快便使揚州(治江都縣,今江蘇揚州市)長史盧承業感到驚異。為此,盧承業對他說:「吾子台輔之器,當以子孫相托,豈可以官屬常禮待也?」(《舊唐書·婁師德傳》)
上元初年,婁師德又累補監察御史。

儀鳳二年(677年),唐高宗李治鑒於來自吐蕃的威脅,頒發《舉猛士詔》,在全國范圍內招募勇士,以便進行軍事反攻。婁師德雖身為文臣,卻也應召入伍。唐高宗對婁師德的行為大為贊賞,特意讓他假朝散大夫。

儀鳳三年(678年),唐高宗以中書令李敬玄替其為洮河道行軍大總管、西河鎮撫大使、鄯州都督,工部尚書、左(一說右)衛大將軍劉審禮為洮河道行軍司馬,統軍出擊(參見青海之戰)。唐軍各路兵馬計達18萬,實謂空前。吐蕃聞訊後,以大論噶爾·欽陵督兵,嚴陣以待。七月,雙方在龍支(今青海樂都南)交戰。但唐軍進展不順,劉審禮於九月兵敗被俘。而身為唐軍主帥的李敬玄起初怯懦畏戰,後來又消極防守,使唐軍處處被動挨打。當李敬玄即率唐軍奔逃至承鳳嶺(今青海西寧西南干戶庄)時,被噶爾·欽陵率軍包圍。幸得左領軍員外將軍黑齒常之率500名敢死之士乘夜偷襲吐蕃兵營,擊敗吐蕃軍,李敬玄才得以率軍退回鄯州(治西都,今青海樂都),但唐軍已損兵過半。

此時的唐軍已是兵無鬥志,如果吐蕃再次發兵攻打,唐軍會有全軍覆沒的危險。危急時刻,婁師德挺身而出,收集散亡將士,使唐軍士氣得以復振。隨後,婁師德又奉命出使吐蕃,與吐蕃將論贊婆會於赤嶺(今青海日月山)。婁師德在會談中,極為宣揚唐廷休戰求和之意,以此穩住吐蕃,並趁機鞏固河隴一帶的防線。論贊婆見唐軍求和,也表示贊同。隨後,雙方立即罷兵,吐蕃此後數年不再犯邊,邊境稍寧。唐高宗以婁師德之功,遷殿中侍御史,兼河源軍(今青海西寧一帶)司馬,並知營田事。從此,婁師德成唐朝為抵抗吐蕃入侵的著名將領。

經過青海之戰,唐在河隴一帶採取守勢,屯田備邊。吐蕃在則穩扎穩打,逐步擴大其佔領區域。吐蕃雖然不大舉深入唐朝腹地,但卻經常騷擾邊境地區。這引起了唐廷的極大關注,唐高宗決意再次對吐蕃用兵。開耀元年(681年)五月二十一日,河源軍經略大使黑齒常之奉命出擊,在良非川(今青海共和西南)大敗吐蕃軍。

永淳元年(682年)五月,噶爾·欽陵率眾進犯柘(州治在今四川黑水南)、松、翼(州治在今四川黑水東)等州。十月,吐蕃又入寇河源軍。面對吐蕃的不斷進范,婁師德率兵進行反擊,雙方在白水澗(今青海湟源南)相遇。由於婁師德指揮有方,使唐軍八戰八捷。這次輝煌的勝利,使吐蕃的攻勢受到遏制,連後來《幼學》上都有「婁師德八戰八捷」的句子。戰後,婁師德受封為比部員外郎、左驍衛郎將、河源軍經略副使,與河源軍經略大使黑齒常之於河源一帶共御吐蕃。為了不讓婁師德推辭,武則天特意說:「卿有文武材,勿辭也!」(《資治通鑒·卷第二百七》)

武周天授初年(690年),婁師德又升任左金吾將軍、檢校豐州都督,依舊知營田事。武則天在位期間,非常重視儲糧備戰,所以婁師德在主管北方營田十餘年間,「衣皮袴,率士屯田」(《新唐書·婁師德傳》),取得儲備糧食數萬斛的巨大成績。邊鎮兵土,糧食充足,免去了轉運糧草的大事。武周時期其所以能夠取得收復安西四鎮(參見安西之戰)等重大軍事勝利,與此不無關系。武則天對婁師德的表現非常欣慰,並親下詔書嘉獎婁師德:「卿素積忠勤,兼懷武略,朕所以寄之襟要,授以甲兵。自卿受委北陲,總司軍任,往還靈、夏,檢校屯田,收率既多,京坻遽積。不煩和糴之費,無復轉輸之艱,兩軍及北鎮兵數年鹹得支給。勤勞之誠,久而彌著,覽以嘉尚,欣悅良深。」(《舊唐書·婁師德傳》)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長壽元年(692年),婁師德被召回朝廷,封為夏官侍郎判、判尚書事;長壽二年(693年)一月初十,又進同鳳閣鸞台平章事(即同中書門下平章事)。

不久,武則天考慮到營田關繫到邊鎮軍糧的供應,非常重要,所以對婁師德說:「王師外鎮,必藉邊境營田,卿須不憚劬勞,更充使檢校。」(《舊唐書·婁師德傳》)遂於延載元年(694年)一月任命婁師德為河源、積石(今青海貴德西)、懷遠(今寧夏銀川)等軍及河(治袍罕,今甘肅臨夏)、蘭(治子城,今甘肅蘭州)、鄯(治西都,今青海樂都)、廓(治化成,今青海化隆西)等州檢校營田大使。唐代西北和北部邊鎮軍事屯田非常興盛,其中婁帥德主管時最為輝煌。
不久,婁師德再次被召回朝廷,遷秋官尚書、原武縣男。

此時吐蕃贊普器弩悉弄為加強君權,除掉權重一時的噶爾家族,即以「反叛」之罪,殺重臣噶爾·贊輾恭頓。大論噶爾·欽陵十分恐慌,即思再建戰功,以求保身。並與其弟贊婆率大軍取道臨洮(今屬甘肅),進攻河西,以切斷唐朝與西域的聯系通道。唐廷於萬歲登封元年(696年)一月十一日以王孝傑為肅邊道行軍大總管,婁師德為副總管,率軍迎戰。二十六日,又以婁師德為左肅政御史大夫,並知政事。同年三月,唐蕃兩軍在素羅汗山(今甘肅臨洮界)交戰(參見素羅汗山之戰)。噶爾·欽陵因內外雙重矛盾,所以督軍做決死之戰,結果唐軍大敗,傷亡慘重。經此大敗,唐軍元氣大傷,朝野為之震動。婁師德被貶為原州(治高平,今寧夏固原)員外司馬,王孝傑則被削官為民。一次,婁師德在簽署官府文書時,吃驚地說:「官爵盡無邪!」接著又說:「亦善,亦善。」便不再把這事情放在心上。
神功元年(697年)正月二十六日,武則天任命婁師德為鳳閣侍郎、同鳳閣鸞台平章事。

這時,武則天鑒於契丹對唐的威脅逐漸加大,便於同年四月十八日,命右金吾衛大將軍武懿宗為神兵道行軍大總管,與右豹韜衛將軍何迦密率軍增援河北唐軍;五月初八,又派同平章事婁師德為清邊道副大總管、右武威衛將軍沙吒忠義為前鋒總管,率軍20萬進攻契丹,力圖挽回不利的局面。在突厥的配合下,唐軍進展順利,很快便取得了勝利。由於契丹初平,所以武則天制命婁師德與河內王武懿宗以及、魏州刺史狄仁傑分道安撫河北,對鞏固這一地區起了重要作用。
九月十七日,婁師德代理納言一職,累封譙縣子。
聖歷元年(698年)四月二十日,婁師德充隴右諸軍大使,仍檢校河西營田事。

不久,吐蕃發生內亂,贊普器弩悉弄率軍攻打噶爾·欽陵,噶爾·欽陵兵敗自殺,其弟噶爾·贊婆率子論·弓仁等投唐。為此,武則天於聖歷二年(699年)四月,派熟悉吐蕃的婁師德為天兵軍副大總管,仍充隴右諸軍大使,負責招撫吐蕃的一切事。經此內亂後,吐蕃的兵勢大為削弱。

婁師德身長八尺,方口博唇,為人寬厚,深沉有度量,即使冒犯他也不計較。一次他與李昭德一同入朝,婁師德因身體肥胖而行動緩慢,李昭德久等他也不來,便怒罵他:「為田舍子所留。」婁師德卻笑著說:「吾不田舍,復在何人?」(《新唐書·婁師德傳》)

據《朝野僉載》記載,婁師德升為納言平章政事後,一次巡察屯田。出行的日子已經定了,部下隨行人員已先起程。婁師德因腳有毛病,便坐在光政門外的大木頭上等馬。不一會兒,有一個縣令不知道他是納言,自我介紹後,跟婁師德並坐在大木頭上。縣令的手下人遠遠瞧見,趕忙走過來告訴縣令,說:「納言也。」縣令大驚,趕忙站起來賠不是,並稱:「死罪。」婁師德說:「人有不相識,法有何死罪。」縣令說:「有左嶷,以其年老眼暗奏解,某夜書表狀亦得,眼實不暗。」婁師德取笑他說:「道是夜書表狀,何故白日里不識宰相。」縣令慚愧不已,說:「願納言莫說向宰相。納言南無佛不說。」左右聞後,都大笑不已。

到靈州(治回樂,今寧夏靈武西南)後,婁師德在驛站吃完飯,便讓人牽來馬。婁師德的判官這時說:「意家漿水亦索不得,全不只承。」婁師德說:「師德已上馬,與公料理。」便叫來驛長批評他:「判官與納言何別?不與供給?索杖來。」嚇得驛長連忙叩頭。婁師德說:「我欲打汝一頓,大使打驛將,細碎事,徒涴卻名聲。若向你州縣道,你即不存生命,且放卻。」驛長叩頭流汗,狼狽而去。婁師德望著他的背影,對判官說:「與公躓頓之矣。」眾人見狀,都嘆息不已。而婁師德做事,大致上都是如此。浮休子說:司馬徽、劉寬,無以加也。

婁師德的忍讓在歷史上也是非常出名的。後來其弟授任代州(治雁門,今山西代縣)刺史,將要赴任時,婁師德問他他:「吾備位宰相,汝復為州牧,榮寵過盛,人所疾也,將何以自免?」其弟跪下說:「自今雖有人唾某面,某拭之而已,庶不為兄憂。」婁師德神色憂慮地說:「此所以為吾憂也!人唾汝面,怒汝也;汝拭之,乃逆其意,所以重其怒。夫唾,不拭自干,當笑而受之。」(《資治通鑒·卷第二百五》)這就是成語受唾自乾的來歷。正因如此,婁師德才在武則天執政時,始終受到武則天的信任。

此外,婁師德為官清廉,雖官至納言,但生活仍很清貧。據《朝野僉載》記載,婁師德在揚州期間,曾與都尉馮元常一起去拜見張冏藏。張冏藏見到二人後說道:「二君俱貴,馮位不如婁。馮唯取錢多,官益進。婁若取一錢,官即敗。」後來,馮元常任凌儀(今河南開封市)縣尉。行為放肆暴虐殘忍,巡察卻認為他辦事能力強,上奏皇上任命為雲(今陝西三原西)陽尉,又因為他搜刮錢財的事得到平反,任命他做了清強監察。而婁師德為官數十年也未收取一文錢,後雖官至台輔,但家裡仍非常窮。馮元常一直做到尚書左丞,後來犯了罪,被處自盡而死。

婁師德任監察御史時,遭遇旱災,因求雨要表示誠心,所以按例是禁止屠宰的。婁師德到陝縣視察,當地的官吏為了奉承他,還是做羊肉給他吃。為此,婁師德責問道:「你們為啥要殺羊?」廚子答道:「不是殺的,是豺狼咬死的。」婁師德明知是羊廚子所殺,但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只好笑笑說:「這只豺狼倒蠻懂得禮節的。」一會,廚子又端上了紅燒魚。婁師德又問,廚子故意說:「它也是被豺狼咬死的。」婁師德大笑道:「你這傻瓜!為啥不說是被水獺咬死的呢?這就不會露出馬腳來了。」從此,豺狼咬魚的典故便流傳下來。

據《朝野僉載》記載,婁師德任兵部尚書時,曾巡視並州(治晉陽,今山西太原市西南)。入境後,近處的縣員都來迎接並且隨行。中午到了驛站,婁師德恐怕人多打擾,就讓大家在一起吃飯。婁師德見自己吃的是精細的白米飯,而別人吃的卻是粗糙的黑米飯。便把驛長叫來,責備說:「汝何為兩種待客?」驛長很惶恐,回答說:「邂逅浙米不得,死罪。」婁師德說:「卒客無卒主人,亦復何損。」便換了黑米飯和大家一起吃。

隨後,婁師德到梁州(治南鄭,今陝西漢中市)去考查屯田。和他同鄉同姓的一個人因犯罪,都督許欽明准備殺他以儆效尤。那人便來見婁師德,請他說情。婁師德說:「犯國法,師德當家兒子。亦不能舍,何況渠。」第二天宴會上,許欽明對婁師德說:「犯國法俱坐。」婁師德說:「聞有一人犯國法,雲是師德鄉里,師德實不識,但與其父為小兒時共牧牛耳,都督莫以師德寬國家法。」許欽明立即讓人給那個人去了刑具,帶到大廳。婁師德見狀,嚴厲地訓斥道:「汝辭父娘,求覓官職,不能謹潔,知復奈何。」拿了一盤餅給他,並說:「噇卻,作個飽死鬼去!」許欽明於是開釋了那個人。

婁師德除了上述的優點外,還善於舉諫人才。狄仁傑當宰相之前,婁師德曾在武則天面前竭力推薦他,但狄仁傑對此事卻一無所知。他認為婁師德不過是個普通武將,很瞧不起他,一再排擠他到外地。武則天察覺此事後,便問狄仁傑:「師德賢乎?」狄仁傑說:「為將謹守,賢則不知也。」武則天又問:「知人乎?」狄仁傑說:「臣嘗同僚,未聞其知人也。」武則天笑著說:「朕用卿,師德薦也,誠知人矣。」並隨手拿出以往婁師德推薦狄仁傑的奏章,讓狄仁傑觀看。狄仁傑看後,十分慚愧,嘆息道:「婁公盛德,我為所容乃不知,吾不逮遠矣!」(《新唐書·婁師德傳》)後來,狄仁傑也努力物色人才,隨時向武則天推薦。
同年八月,婁師德於會州(今甘肅靖遠)去世,終年七十歲。唐廷追贈他為涼州(治姑臧,今甘肅武威)都督,謚曰貞。

點評:史書稱婁師德「頗有學涉,器量寬厚,喜怒不形於色」,出將入相共達三十餘年,「恭勤接下,孜孜不怠」(《舊唐書·婁師德傳》)在當時酷吏橫行的時代,很多文武大臣都身遭不幸,唯獨婁師德能「深懷畏避」,以功名始終,與郝處俊相亞,世稱「婁、郝」。

2. 揭秘文武雙全的宰相婁師德是怎樣的一個人

以間接的手法描繪出婁師德善於引介人才而不張揚的低調和包含容忍狄仁傑的寬容大度。真宰相之度也!

3. 婁師德授智廚人的故事講的是什麼

唐朝大臣婁師德,字宗仁,鄭州原武(今河南原陽)人。進士出身。唐朝高宗上元初年,為監察御史。時吐蕃勢力東進,威脅關中,乃自請從軍,屢有戰功,遷殿中侍御史,兼河源軍司馬,並知營田事。後官累至鳳閣侍郎,同鳳閣鸞台平章事。聖歷二年(699),突厥入寇,轉檢校並州長史,天兵軍大總督。一次他出使至陝,地方官接待他,廚人進肉食。當時武則天時令嚴禁屠宰,婁師德問廚人:「敕禁屠殺,何為有此肉?」廚人說:「豺咬殺羊。」婁師德便放心地食肉。廚人又為他進魚。婁師德又問:「敕禁屠殺,何為有此魚?」廚人說:「豺咬殺魚。」婁師德大聲呵斥道:「智短漢,何不言獺咬殺魚!」於是,廚人改口說是獺咬殺魚。婁師德才又放心地吃魚。

4. 誤人最是婁師德,是什麼典故

婁師德(630年-699年),字宗仁,鄭州原武(今河南原陽)人,唐朝宰相、名將。
婁師德曾推薦狄仁傑擔任宰相。狄仁傑拜相後,對此絲毫不知,多次排擠他,將他放了外任。武則天問狄仁傑道:「婁師德賢明嗎?」狄仁傑道:「他擔任將領謹慎守職,是否賢明,我就不知道了。」武則天又問:「婁師德知人嗎?」狄仁傑道:「臣曾與他同僚,沒聽說過他知人。」武則天道:「我用你為宰相,就是婁師德舉薦的,看來他確實知人啊。」然後拿出當初婁師德舉薦的奏章。狄仁傑大慚,嘆道:「婁公盛德,我被他寬容相待卻不知道,我不及他太遠了!《網路》

5. 婁師德的個人作品

《全唐文》收錄有《鎮軍大將軍行左鷹揚衛大將軍兼賀蘭州都督上柱國涼國公契苾府君碑銘》

6. 婁師德,字宗仁

是這篇嗎?

婁師德,字宗仁,是鄭州原武人。考中進士科,調任江都尉。揚州長史盧承業認為他(與眾不同)才能出眾,說:「你,宰相之器,我應該把子孫託付給你,怎能以下屬官吏來對待你呢?」
上元初年,任監察御史。恰逢吐蕃侵略邊境,劉審禮戰敗而死,婁師德接受使命到洮河招收敗亡之人,於是出使吐蕃。吐蕃首領論贊婆等人在赤嶺准備了牛酒迎接慰勞,婁師德宣論唐朝國威和信義,說明利害關系,敵虜害怕並心悅誠服。後來朝廷招募猛士討伐吐蕃,他就自告奮勇,戴紅抹額前來應招,高宗暫且受任他為朝散大夫,讓他隨軍出征。立功,升任殿中侍御史,兼任河源軍司馬,並主持營田事物。與敵虜在白水澗交戰,八戰八勝。
天授初年,擔任左金吾將軍,撿校豐州都督。他穿著皮褲,帶領士兵屯田,積蓄糧谷數百萬,軍隊因此供給充足,沒有轉運購買的損費。武後頒降詔書慰勞他。長壽元年,詔入朝廷授任夏官侍郎,主管尚書事,進職同鳳閣鸞台平章事。武後曾對婁師德說:「軍隊在邊疆,必須依賴經營屯田,公不可因辛勞而畏縮。」於是又任命他為河源、積石、懷遠軍及河、蘭、鄯、廓州撿校營田大使。召入朝廷升任秋官尚書、豐原武縣男,改任左肅正御史大夫,並主持政事。證聖年間,和王孝傑在洮州抵抗吐蕃,戰於素羅汗山,大敗,貶官任原州員外司馬。萬歲通天二年,召入朝廷任鳳閣侍郎同鳳閣鸞台平章事。後來和武懿宗、狄仁傑分道安撫平定河北,晉升納言,改封譙縣子、隴右諸軍大使,又統領營田。
聖歷三年,突厥入侵,朝廷下詔任命婁師德為檢校並州長史、天兵軍大總管。九月,在會州去世,享年七十歲。朝廷追授他幽州都督,謚號是貞,安葬時朝廷給予往還的儀仗禮遇。
婁師德身高八尺,方口唇厚。為人深沉寬宏大量,有人冒犯自己,就遜讓來自免,不露神色。曾和李昭德同行,婁師德素來體胖,行走不快,李昭德怪他走得太慢,生氣地說:「我被鄉巴佬耽誤了。」婁師德笑著說:「我不是鄉巴佬,又是何人?」他的弟弟人代州刺史,向他辭行將要赴任,婁師德教他遇事要忍耐。弟弟說:「有人將唾沫吐到臉上,我擦掉就是了。」婁師德說:「不對。擦掉唾沫,是沒有順從他的怒氣,應讓唾沫自然幹掉。」任夏官侍郎注擬選官時,候補官員擠到桌案前查看名單。婁師德說:「讓我來選擇好嗎?」候補官員仍不離開,他於是掄起筆說:「墨水要弄污你們了!」
狄仁傑沒有輔政時,婁師德薦舉他,等二人同列(平級)後,狄仁傑幾次排擠他任外使。武後發覺了,問狄仁傑道:「婁師德賢明嗎?」狄仁傑回答說:「做將帥謹於職守,是否賢明我卻不知道。」武後又問:「他知人嗎?」狄仁傑答道:「臣曾和他同僚,沒聽說他知人。」武後說:「朕任用卿,是由於婁師德的推薦,他確實知人。」拿出婁師德的奏章,狄仁傑感到慚愧,事後感嘆道:「婁公大德,我被他寬容卻不知道,我不及他遠了!」負責邊地要塞、擔任將相三十年,恭謹勤懇質朴忠誠,不偏不倚,當時酷吏殘忍,很多人不能倖免,只有他能以功名善始善終,與郝處俊不相上下,世人談論忠厚長者,並稱婁、郝。

7. 婁師德授智廚人是出自哪裡

唐朝大臣婁師德,字宗仁,鄭州原武(今河南原陽)人。進士出身。唐朝高宗上元初年,為監察御史。時吐蕃勢力東進,威脅關中,乃自請從軍,屢有戰功,遷殿中侍御史,兼河源軍司馬,並知營田事。後官累至鳳閣侍郎,同鳳閣鸞台平章事。聖歷二年(699),突厥入寇,轉檢校並州長史,天兵軍大總督。一次他出使至陝,地方官接待他,廚人進肉食。當時武則天時令嚴禁屠宰,婁師德問廚人:「敕禁屠殺,何為有此肉?」廚人說:「豺咬殺羊。」婁師德便放心地食肉。廚人又為他進魚。婁師德又問:「敕禁屠殺,何為有此魚?」廚人說:「豺咬殺魚。」婁師德大聲呵斥道:「智短漢,何不言獺咬殺魚!」於是,廚人改口說是獺咬殺魚。婁師德才又放心地吃魚。

8. 婁師德愛才不矜的啟發

唐納言婁師德,是鄭州人。作兵部尚書時,巡視並州。入境後。近處的縣令們都來迎接並且隨行。中午到了驛站,恐怕人多打擾,就讓大家在一起吃飯。他吃的是精細的白米飯,而別人吃的卻是粗糙的黑米飯。便把驛長叫來,責備說:"你為什麼用兩種米來待客?"驛長很惶恐,說:"一時搞不到細米,我該死。"婁師德說:"這不好,客人不應分成等級。"便換了黑米飯和大家一起吃。次後,到梁州去考查屯田。和他同鄉同姓的一個人在那裡作屯田官,犯了罪。都督許欽明准備殺他以儆效尤。那個人來見婁師德,請他說情。婁師德說:"犯了國法,就是我的親兒子,也不能放過,何況你?"第二天宴會上,許欽明對婁師德說:"犯了國法都要受到懲處。"婁師德說:"我聽說有一個人犯了國法,說是我的同鄉,我其實根本不認識他。但是,我小時候同他父親一起放過牛。請都督不要因為我而失法度。"許欽明立即讓人給那個人去了刑具,帶到大廳。婁師德嚴詞訓斥說:"你辭別父母,來求官職。但是做了官,卻不幹凈,你知道下場嗎?"拿了一盤餅給他,說吃去罷,作個飽鬼。許欽明於是開釋了那個人。婁師德後來升為納言平章政事(相當於宰相)又一次巡察屯田。出行的日子已經定了,部下隨行人員已先起程。婁師德腳有毛病,坐在光政門外的大木頭上等馬。不一會兒,有一個縣令不知道他是納言,自我介紹後,跟婁師德並坐在大木頭上。縣令的手下人遠遠瞧見,趕忙走過來告訴縣令,說:"這是納言。"縣令大驚,趕忙站起來賠不是,並稱:"死罪。"婁師德說:"你因為不認識我才和我平坐,法律上沒有犯死罪這一條。"縣令說:"有一個叫左嶷的人,以其年老眼神不好請求解職。其實這個人的辭職書就是晚上寫的,眼睛並沒大病。"婁師德取笑他,說:"可不是,那個人說他晚上眼神不好,你呢,大白天不認識宰相。"縣令很慚愧,說:"請納言千萬別給我宣傳,你就是老佛爺了。婁師德左右的部下們都笑了。到了靈州,在驛站吃完了飯,婁師德讓人牽來馬。他的判官(副手)說:"你吃過了飯,我們連水也沒喝上呢,根本沒人答理。婁師德說:"我就不下馬了,這件事我來處理。便叫來驛長批評說:"判官同我有什麼分別,你竟敢不供給?拿板子來。"嚇得驛長連忙叩頭。婁師德說:"我要打你一頓,是一件小事,但丟了名聲。如果我告訴你的上司,他們就會殺你,我暫且放過你吧。"驛長叩頭流汗,狼狽而去。婁師德望著他的背影,跟判官說,"我替你出氣了。"大家都嘆息。婁師德做事,大致如此。浮休子說,司馬徽、劉寬也超不過他。
李昭德為內史,婁師德為納言,相隨入朝。婁師德肥胖,走得慢。李昭德好幾次停下來等他,他還是趕不上。李昭德生氣發怒,說:"你這個只配種地的臭傢伙。"婁師德聽了也不發火,笑道:"我可不就是個種過地的人嗎,如果我不是種地的人,還有誰是呢?"婁師德的弟弟被任命為代州刺史。臨行,婁師德說:"我的才能不算高,做到宰相。現在你呢,又去做很高的地方官。有點過分了,人家會嫉妒我們,應該怎樣才能保全性命呢?"他的弟弟跪下說:"從今以後,即使有人把口水吐到我臉上,我也不敢還嘴,把口水擦去就是了。我以此來自勉,絕不讓你不放心。"婁師德說:"這恰恰是我最擔心的。唉,人家拿口水唾你,是人家對你發怒了。如果你把口水擦了,說明你不滿。不滿而擦掉,使人家就更加發怒。應該是讓唾沫不擦自干。怎麼樣?"他弟弟會心地笑了。武則天當政時,婁師德也沒有失去寵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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